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成功離開這個鬼地方，就要鋌而走險。
洛憐依一聽，心底騰起希望，想到什么，又頹廢了下來。
“可是我們現在被關在這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地方，還沒有靈力，別說去找流光縫隙了，就連出去都成問題。”
洛憐依話音剛剛一落，門口就響起一陣細小的腳步聲，聶施然趕忙起身，重新坐到了梳妝臺前。
隨手拿起旁邊的木梳，一下一下地對著鏡子梳著。
本來以為進來的會是陸清衡，卻是一名提著食盒的婢女，在把衣裳食物放下后，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余光瞥見那婢女，聶施然心生一計。
婢女從聶施然的房間出來后，就徑直穿越重重回廊，來到了主殿門外。
她畢恭畢敬地輕輕叩響房門。
“進來。”
里面響起男子不同于平日的清冷嗓音，婢女肩膀瑟縮了一下，按捺住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來到男子跟前，埋著頭，行了一禮。
“拜見尊主。”說著，她還是難以控制地抬眸，偷偷看向了前方那危險又迷人的男人。
整個宮殿內，沒有人不畏懼尊主，但也沒有哪位女子午夜夢回之際，沒有偷偷夢到過他。
高位之上，一襲如火紅衣的陸清衡正斜倚在寬敞的椅座上，他手上把玩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玉葫蘆，看著那葫蘆的眼神帶著不曾對外人表露過的溫柔。
他看著那葫蘆就像在看自己的摯愛，深情款款的眼神再配上那張陰郁貴氣的俊臉，是驚鴻一瞥都會驚艷的程度。
“她在做什么？”
陸清衡小心將那拇指大小的玉葫蘆收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里。
看向婢女的眼神瞬間變換，剛剛眼里快要溢出來的柔情眨眼間消失地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止境的冷漠。
“回、回尊主，奴婢剛剛進去的時候，聶姑娘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發呢。”
婢女連忙收回視線，顫顫巍巍地稟報，額頭很快就滲出了細汗。
在陸離宮當差的人都知道，尊主就忌諱的就是別人沒有允許就偷偷看他，之前有一次在大殿上，一個前來匯報事務的大臣就沒忍住，抬頭偷看。
豈料剛好對上尊主那雙嚇人的紅眸，尊主當場就大發雷霆，將那人眼珠給挖了出來，當場處死。
婢女小心翼翼跪在那里，等待著陸清衡下一步的吩咐。
“梳頭發......”
陸清衡只是饒有興味地喃喃自語。
想到什么，他輕輕一個拂袖，用手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看著底下婢女的眼神里滿是興味與殘忍，他玉口微張：
“你剛剛是在偷看本座？”
陸清衡的聲音幽幽傳來，婢女嚇得渾身登時抖若篩糠。
“沒、沒有，奴、奴婢沒有偷看尊主，奴婢只是不小心......”
婢女慌張的聲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兩顆圓鼓鼓的東西就掉落到地面。
帶血的眼球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隨后整個寂靜的大殿響徹起婢女痛徹心扉的哀嚎。
陸清衡看著她血流滿面的模樣，心底騰起的暴躁瞬間被撫平了不少。
他身子微微后仰，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痛得在地上爬來爬去的身影。
待欣賞夠了，心底最后一絲愉悅消散殆盡。
陸清衡膩歪了她的嚎叫，揉了揉耳朵，一記凌厲地掌風飛出，婢女的腦袋瞬間就被切了下來。
次日。
聶施然注意到這次來給她送東西的婢女好像換了一個，不再是昨天那個了。
她和洛憐依耐心地等到了晚上，果真如她所料，那個婢女再次走了進來。
這次是給她送換洗的衣物和水果的。
聶施然看了看還沒來得及關上的石門，待婢女走近后，直接抽出藏在衣袖下的匕首，一個旋身繞到婢女的身后，快準狠地抹了她的脖子。
遭受無妄之災的婢女瞪圓了眼睛，甚至都沒來得及思考，就逐漸咽了氣。
聶施然接住她倒下的身影，看著她死不瞑目的面龐，她抿了抿唇。
伸手將她的眼皮抹了下來，然后開始動手去扒她的衣服。
她并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會很殘忍，畢竟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幾乎每天都有無數殘忍的事情上演。
她只是為了活命罷了。
怪就怪這婢女運氣不好。
聶施然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了與洛憐依提前越好的地點。
只是她在假山后左等右等，就是遲遲等不來洛憐依。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穿著婢女衣裳的身影走了過來。
洛憐依臉色很是不好，聶施然蹙眉：
“怎么這么慢？出岔子了？”
洛憐依則是搖搖頭，“沒有，我......我只是覺得那婢女太無辜了。”
若是換做敵人，她殺起來根本不帶眨眼的，只是對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女，她本來只是想把她打暈的，可是她低估了自己在沒有靈力輔助下的力量。
她一個手刀下去，不但把自己的手快要打斷了，那婢女竟也只是吃疼地回頭來看她，一點沒有要暈倒的意思。
無奈之下，在她張開嘴巴準備喊人的前一秒，她用事先藏好的匕首刺入了她的胸口......
她不是沒殺過人，只是，她從未殺過無辜之人。
那婢女死前的眼神，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聶施然見她一副神游的模樣，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
“我問你，你想死嗎？”
洛憐依被她問得懵了瞬，下意識搖搖頭。
她才不想死呢，世界這么大，她都沒來得及好好去看看。
“那就對了，有很多時候，世界就是這樣，容不得你做其他選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個道理，她在上輩子就學會了。
所以，那些不必要的道德感，她早就已經舍棄了。
洛憐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任由聶施然牽著自己往前走。
片刻，她擦了把眼角溢出的淚水。
聶姑娘說得不錯，有的時候局勢根本不容她做出第二種選擇，對他人的心軟，或許遲早有一天就會化作刺向自己的利劍！
這個道理，在知道洛楚梨要殺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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