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一巴掌是替姑姑教訓的,口無遮攔,沒有禮教!”甄小姷語氣冷然。
凌晟回過神來,“你……”
“啪!”甄小姷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到了凌晟另外半邊臉上。
“這是為景丞相打的,你一個二世祖有什么資格侮辱他?”
凌晟憤怒地抬起了手要打回去,旁邊的守衛都大驚失色,要往這邊沖。
景玹亦是變了臉色,伸手準備去擋。
但旁人的速度哪里趕得上凌晟揮下來的拳頭。
大家心里一沉,已是有了最壞的準備。
一聲慘叫驚得所有人的心為之一顫。
眾人還沒看清,凌晟已經捂著襠部坐倒在地。
凌晟原來站的位置上則多了一只繡花鞋。
甄小姷身子微微晃了晃,正好景玹的手伸過來了,她一把抓住穩住了身體,披風下她那只沒有穿鞋子的腳正悄悄縮起來。
“這一腳是本宮罰你的,敢擅自闖入本宮的寢宮,本該以謀逆罪處置你,但念你是姑姑的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這次就小懲大誡,望你今后好自為之!”
甄小姷盯著地上的凌晟,一臉大義凌然。
景玹用腳將那只繡花鞋勾了過來,含笑地朝甄小姷示意腳下的鞋。
甄小姷垂眸瞅了眼,上半身沒動,端著她那皇女殿下的架子,偷偷探出腳丫子踩進了繡花鞋里。
凌晟現在只顧著身體上的疼痛,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殿下!”伊人撲到凌晟身上,“你怎么樣了?”
甄小姷正轉身要回屋里,余光瞥到了伊人,頓住了。
“伊人?”她下意識喊了聲。
伊人驚訝地抬頭朝她看來,看了眼復又低下頭,謹小慎微地說道:“皇女殿下認得伊人?”
甄小姷收起了臉上的驚訝,丟下一句“曾經見過你”,并沒有多說,也沒有跟伊人敘舊的意思,轉身就回了屋。
景玹朝守衛示意:“送二王子離宮。”
他打量了眼伊人,轉身也走進了屋里。
房門被宮女關上,隔絕開了里外的目光。
甄小姷正往床邊走,身后傳來景玹的輕喊聲:“殿下。”
她停下來,轉頭看去,“你有事?”
景玹雙手交疊,竟是朝甄小姷躬身深深行了一禮。
甄小姷愣了下,“你這什么意思?”
“多謝殿下方才為臣出氣。”景玹直起身來,目光熠熠地看著她。
“不用謝我,我就是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囂張,但他畢竟是我姑姑的兒子,打人自然得師出有名。”甄小姷語氣隨意。
“殿下如此有勇有謀,太女之位非殿下莫屬。”景玹夸贊道。
甄小姷心里一梗,沒好氣地說道:“你去看你的奏折,別打擾我睡覺!”
她轉身繼續往床榻處走。
“殿下也是該下床活動了,一直躺著并不利于病好,不若同臣一道批閱奏折吧。”景玹在她身后悠悠說道。
“……滾!”甄小姷憤憤地撩開簾幔,脫了披風,掀開被子又縮床上去了。
她隱隱聽到了男人的低笑聲。
透過簾幔,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坐在那一端案桌后的人,她覺得那透光的簾幔不夠隱私,又將床簾也放了下來,然后窩進被子里。
不過她并沒有睡,睡了那么久她現在也睡不著。
她是在想剛才看到伊人的事。
之前她還覺得奇怪,蒹葭和阿瑤在十娘的成衣鋪里做事,四月成了她的婢女,明月她也見到了,唯一沒有見到的就是這個伊人了。
未曾想,伊人竟然到了北齊,還成了二王子身邊的人。
不用說,這肯定是她家大反派的手筆。
伊人很有可能是趙宗郢安插在北齊的眼線。
也因此,她剛才并沒有跟伊人說什么,她甚至還有點后悔脫口而出喊了對方的名字。
景玹這個人精就在身邊,她認識伊人的事肯定引起了他的注意,用不了多久伊人的底子就會被這家伙摸得透透的。
所以,她得盡快想辦法接觸伊人,讓伊人幫她傳信給趙宗郢。
沒有里應外合,她僅憑自己一個人怕是難以從這皇城里逃走。
城南十里處的驛站。
趙宗郢收到了密諜回的消息。
他之前讓密諜調查的事已經有結果了。
北齊皇城里的貴族并沒有哪家有女子回來認親的。
不過北齊多年未出現的皇帝出現了,而且還帶回了一個皇女,還聽說冊立皇女為太女的大典將在大年初一皇帝祭祖那日同時舉行。
還傳聞朝中幾位大臣正在為皇女物色夫婿人選。
趙宗郢盯著“皇女”這兩個字看了許久。
他直覺這就是他苦尋的人。
只是還需證實。
……
沈淮剛舒舒服服地窩床上躺著,突然拍門聲響。
隨侍小廝在沈淮示意下前去開門,“誰啊?”
房門打開一條縫,小廝看到了外頭站著的人,立即打開了房門,堆著笑容讓開:“大人請進。”
雖然他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官職在身,但能被鎮北王派出來尋找王妃又是領頭之人稱呼一聲“大人”準沒錯。
聽到隨從這么狗腿的喊聲,沈淮還沒看到人就已經知道是誰來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披上了外袍。
偽裝成黑甲衛的趙宗郢將一封信拍在了桌上,“沈侯明日派人將此信交去北齊皇宮,讓他們呈給北齊皇帝。”
“這是什么?”沈淮剛問完連忙解釋道,“我畢竟是主使臣,知道內容好有所應對。”
趙宗郢冷眼掃過去,淡聲說道:“這是我主子親筆書信,沈侯不放心可以先查看后再交出去。”
“我……可以看?”沈淮小心翼翼地問。
“隨你。”趙宗郢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沈淮猶豫一下,耐不住好奇,打開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紙。
里面連書信抬頭都沒有,只有幾行狂雋的字:
鎮北軍已備好,命凌鉞速送回王妃。
但有閃失,定殺入北齊。
趙宗郢留。
沈淮看到這幾行字時,瞠目結舌,無比震驚。
這……太狂了!
他再沒見過比鎮北王還狂妄的人了。
明明自己夫人成了人質被綁去了北齊,竟然還敢如此威脅北齊。
這信交上去,北齊的人不會惱羞成怒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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