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哥不敢相信地看著李樂，嘴巴都驚的張開了，呼吸也不自覺地變重了很多，往前趴著身體眨了眨眼睛，遲疑了一下，小心謹慎地點了點頭。
“說出來。”
李樂往前走了兩步，啞哥嚇得跟著往后挺了一下身子，來回掃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臉，想了想，咬著嘴唇重重舔了一下，氣息不穩地喘著。
“......我......”（我）
“......我......賞......”（我想）
李樂悠悠地瞥了一眼啞哥，沒說話，把泡在水里的毛巾給撈出來擰了擰，隨后面向著啞哥笑著晃了晃。
啞哥立馬坐了起來，手開始發著抖地解自己的扣子，腦袋動都沒動，眼睛一直落在床邊的李樂身上。
上衣倒是脫得很快，三兩下連拉帶扯的就拽下來了，不過脫到褲子的時候，啞哥明顯一下子猶豫了，攥著褲腰低頭看了看，又看了看一旁等著的李樂，整個人都不舒服地扭動磨蹭了起來。
李樂揚著下巴，伸著頭瞅了一眼，就看著啞哥動著頭不安局促地亂掃著，好一會兒才求助似的望向了他，耷拉著眉毛有點可憐兮兮地笑了。
“我都看到了，哥哥，不用害羞的。”
看到啞哥一副為難不決的樣子，李樂沒有逗弄他，溫柔體貼地看著他的眼睛安慰著，剛才他有了脫衣服的這個想法后，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啞哥對他有這樣的反應他已經預料到了，眼前除了真誠面對別無他法，不僅如此，他還要去習慣去接受，甚至將來有一天還得要他去運用。
“長得很漂亮。”
后面這句話一說完，把剛咧著嘴，自信滿滿的要笑出來的啞哥直接給弄的愣怔了一下，鼓起勇氣褪了兩公分不到的褲子也陡然間給剎住了。
在李樂一本正經的目光中，啞哥的臉紅得都快往上冒熱氣了，仰著頭不是很懂地望了一眼李樂，淺淺地擠了一下眉毛，又低著頭眨巴著眼睛思考了起來。
李樂是在夸他這個長得好看？
什么意思？
好看？好看就是說會讓人喜歡，李樂長得好看他就喜歡，那李樂夸他這個好看，是不是就是說。
李樂喜歡他，呃，他的這個......
啞哥嘴角止不住地抖動了起來，抿著嘴唇忽然有些莫名的驕傲，他終于是有一處讓李樂能看的進去，覺得他好的地方了。
本來他今天沒穿底褲，不好意思脫的，不知道為什么，一到李樂認真正經地看著他的身體時，他心里就控制不住地害怕，啞哥也不知道緣由在哪，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脫。
啞哥轉過頭情真意切地望著李樂，眼神閃躲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沒有半分的拖沓，曲著腿就一把將褲子給拽了下來，蹭了蹭鼻子，撓了幾下額頭，伸直著雙腿有些緊張地后仰著身體，雙臂撐在身后。
完美無遮擋地向著李樂展現了出來。
李樂頓時覺得喉嚨里跟堵了東西似的，咳不出又咽不下，就硬邦邦地塞在那里。
氣氛稍微有點尷尬，啞哥索性直接把臉給轉向了里面，晃動著腳掩飾著心里的不停上涌的興奮和焦灼，慢慢地期待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任何事情。
李樂定了定神，收回目光緊緊地攥著毛巾眨了眨眼，心里突然覺得好害怕呀，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這么真切清楚的近距離看過，真的再次猛烈強勁地驚到他了。
這什么呀這是？要命了！
他為什么要說這個東西長得很漂亮呢......
跟啞哥這個比起來，他的就顯得可愛多了。
啞哥面朝著墻等著，久久沒見李樂有所動作，心里愈發急躁，腦子里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一個不注意沒控制思緒，就感覺到胯間熱意消散，緩緩地垂下去了。
李樂正在用毛巾捂著自己的臉降溫，等心思穩定下來了，才把注意力放在啞哥紅腫發紫，看上去傷的特別嚴重的膝蓋上。
把毛巾重新揉洗了一把，李樂看著望向他的，眼神里似乎有點失落，但狀態已經平和的啞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
“哥哥，明天我去大隊衛生員那里給你拿點藥回來......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都怪我......我，我不知道周高逸他原來欺負過你的，我不認識他所以......”
李樂想著想著心里又難受了起來，腦子里閃現出一幅幅啞哥和吳衛國被按在地上起不來，反抗不了周高逸的畫面。
當時是那么的讓他心碎絕望，李樂又想起啞哥看向他的那種眼神，像是被拋棄了一樣似的，孤獨無助痛苦，失去了所有可能的希望，讓他真的想什么都不理會，不在乎地跟他用力地擁抱在一起。
啞哥看著李樂一瞬噙滿淚水的眼睛，有些慌神，急忙向李樂表示他可以動的，當著他的面就咬著牙忍著痛要把膝蓋給彎曲一下。
李樂看著啞哥又在反過來哄他了，一時間很不是滋味，順著啞哥的臉摸了摸他的額頭，眼睛和鼻梁，又滑下去點了一下他的嘴唇，目光流動間輕輕地爬上了床，跪在啞哥的面前把他的腦袋給抱在了懷里，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
啞哥乖乖的一動不動，感受到李樂情緒的低落，想了想，試探著地支起了后背支撐住身體。
兩條粗壯結實的手臂思考猶豫再三，還是環過李樂的后背，落在他柔韌細弱的后腰上朝著自己用力地勒住了。
接著啞哥把臉給深深地埋在了李樂的胸間，閉著眼睛又輕又柔地蹭著，隱隱約約還能嗅到混合著李樂體味的，暖暖彌漫著直往他腦子里鉆的肥皂香氣。
倆人這樣安安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李樂把臉也給抵在了啞哥的額頭上，吸了一下鼻子后，捧著啞哥滿是傷痕戰損卻好看到不行的臉，笑了出來。
“哥哥，你弄的我有點癢癢。”
啞哥歪著頭咧著嘴笑著，突然耍壞似的用他冒出的胡茬貼著李樂的胸上輕輕地擦了一下。
激得李樂猛地往后縮了一下，全身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瞬，有些驚訝和羞澀地望著啞哥，這種氛圍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啞哥見李樂沒有抗拒的反應，挪了挪身體，手臂一收把李樂攔腰一拖，給橫抱在了身上，位置有些巧妙地重疊在了一起，頓時把倆人都給弄得尷尬地臉紅了。
沒辦法，新手，還不熟練，兩只菜雞互啄了屬于是，慢慢探索著來。
“哥哥，呵呵，別沖動，注意你的腿！”
李樂反應過來，松開圍住啞哥脖子的手，翻身爬了起來，也不掩飾自己現在所展現的狀態了，在啞哥烈火狂燃的眼神中下了床，對著追著他就要下床的，氣喘吁吁看上去欲意纏身變得有些可怕的啞哥伸出手推了一下。
“別過來，哥哥，不要怕。”
“我今晚不跑的。”
李樂揉了揉手里已經變涼的毛巾，看著盯著他快要撲上來的啞哥，邊躲著邊把腰間仔細地擦洗了一遍。
又把哼哧哼哧興奮得不行的啞哥按倒，瞪著他不給他動，打著泡沫給啞哥輕柔地搓洗了一下，確保倆人的衛生合格。
夜色已經很深了，天空與土地已經重疊融合，風搖著樹影婆娑給夜間增添了一些和諧安寧的聲響，小小的院子里亮光快速地變小，熄滅，傳出一聲輕輕的嘆呵。
“哥哥，躺好......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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