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啞哥的手指被抵在李樂溫熱的喉嚨處時，他全身自上而下打了一個冷顫，刺激得他差點亂了陣腳。
李樂那節白皙清透的脖頸，滑嫩柔軟，僅僅只是觸摸到就讓啞哥的全部注意力移了過去。
那細細震動的喉結若隱若現，不像他的那樣凸出，從指尖傳來的絲絲熱意讓啞哥一下張大了嘴呼吸著。
對上李樂那殷切的目光，啞哥好像覺得自己沒有那么怕了，李樂確實真真實實的在這兒。
沒有因為他的懦弱無能嫌棄他，而是給他更多的包容和關愛，引領著他在黑暗無聲的世界中一步一步地前進著。
李樂瞇著笑眼，看著驚慌失措又強壓鎮定下來的啞哥，心里猶豫著。
“啞哥。”
“感受著我喉嚨的震動，試著再來一次好嗎？”
啞哥望著他的眼睛，舔了舔嘴唇，又看一眼抵在他喉嚨處的手，不禁地又胡思亂想起來。
他的膚色跟李樂一映襯，一白一黑，像是牛奶與墨汁的交融，不安分地想要在他身上肆意流動著。
啞哥那手直接控制不住地捏了捏李樂的喉嚨，狠狠地吞咽了下口水。
李樂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對，就這樣，好好摸摸，注意一下震動的位置。”
啞哥抬眼看了一下他，眼底冒出殷殷的紅光來，開始大膽的輕輕撫摸著李樂的脖頸。
李樂由著他尋找發聲的位置，除了被他摸的有些癢癢，其他的也沒什么感覺了。
“對，好好探探，感受一下說話的震動是不是有差別？”
啞哥沒回答，專心致志地摸著。
李樂細細的脖頸深深地吸引著他，讓他有種想要掐一掐的強烈欲望。
于是他又沒抑制住，手稍稍收縮了一下。
李樂目光一緊，感受脖子上有些疼痛，出乎意料地看著啞哥。
“啞哥，是摸，不是讓你掐我的。”
啞哥意識到自己做的太過了，力氣大了弄疼他了，眼神閃躲著，頓時慌張地想縮回手，卻被李樂一下拽住了，又給按了回去。
“摸好了嗎？要不要再試試？”
啞哥望著李樂真切的眼神，也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踏出這一步，為了李樂，為了他爸，也為了自己。
李樂把他的手放在喉嚨處來回試了幾個位置，得到啞哥肯定后才開口說著。
“......一......”
啞哥挺直后背，感受著手指處傳來的震動，再看著李樂嘴唇的開合，聚精會神地仔細聽著李樂發出的聲音，緩緩張開了嘴。
“......矣......矣......”
李樂一下笑了出來，差點忍不住抱著啞哥親上一口。
他做到了！說出了一個清晰的字。
雖然聲調和發聲方式以及聲音力度都有點問題，但那都是后天可以再訓練出來的。
“啞哥，你好棒！”
“一學就會，你真的太厲害了。”
啞哥說完還忐忑不安地看著李樂，心里緊張的要命，現在被李樂高興的樣子一下子弄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才說了一個字，而且他還不確定說得到底準不準。
但他相信李樂，李樂夸他了。
李樂抱著他的手開心地晃來晃去，帶動著啞哥也放開了，也不拘束了，雖然臉紅了但嘴咧開笑著，好看的眼睛里流動著滿滿的喜悅。
“我們再來，你仔細感受著，跟我多說幾遍。”
啞哥乖乖地點頭，李樂柔嫩溫軟的手掌緊緊覆著他的手，給他傳來了源源不斷的力量，讓他的勇氣充盈著全身。
“......一......”
“......矣......”
李樂引導著他，細心地跟他解釋。
“聲音要小一點，舌頭像我這樣要抵著下牙，看我的嘴型。”
“......一......一......一......”
啞哥眨眨眼，跟著說出來。
“......矣......矣......一......”
“哇！很棒！再來。”
啞哥笑著，有些想要抱住李樂的沖動，認真專注地盯著他。
“......一......一......一......”
“......矣......一......一......”
“哎！對了對了，這么棒啊！這才幾遍就會了，我的啞哥可真聰明啊！”
李樂絲毫不吝嗇夸贊啞哥的話語，這樣的激勵對啞哥來說非常重要，跟教幼兒園小朋友是一個道理。
“啞哥，你能不能自己說一遍給我聽聽啊。”
啞哥咧著嘴，眼睛都高興地笑彎了，此時被李樂夸的已經昏頭昏腦了，樂呵呵的，渾身透著一股躍躍欲試的活力。
“......一......一......一......”
“棒！棒！哎喲，我的啞哥怎么這么棒啊！那我們繼續說下一個好不好？”
啞哥乖巧地點點頭，挺直身體往前湊近了些，眼神里都是熱切的期待。
李樂滿意地笑著，把他的手在喉嚨處按緊。
“看我啊......零......”
啞哥笑意更盛，幾乎瞬間就脫口而出。
“......硬......”
李樂糾正他，引導著啞哥自己思考。
“一的前面是什么啊？”
“一又站在誰的后面啊？”
他又做了一個嘴型給啞哥參考。
“是誰啊？你看看我。”
啞哥歪著頭笑瞇瞇地看著他，他當然知道了。
“......硬......”
李樂一時間有點想笑，嘴巴都用力地揪起來了。
硬什么硬啊，剛才是一的時候你不硬，現在到零了你倒硬起來了。
“看我的舌頭，要點一下上顎，然后緊貼著上牙板發音......零......”
“再來。”
“......零......零......零......”
啞哥從他的表情看出來自己說的不好，他都在憋笑了，可啞哥卻心生歡喜，李樂那不是對他嘲笑，是為他開心。
“......硬......硬......硬......”
李樂眼睛里水光瀲滟，實在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把剛剛難過的事兒全都想了一遍。
“啞哥，我們先別硬好嗎？”
“再來。”
“......零......零......零......”
啞哥咧著嘴，露出幾顆白牙來，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著，盯著李樂憋得要流下眼淚的眼睛，認真地聽著李樂的發音，手指動了動感受著震動。
“......零......”
李樂朝著啞哥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好棒！好棒！啞哥真棒呀！我的啞哥太厲害了，再說幾遍好不好！”
啞哥咂吧咂吧嘴，舔了下嘴唇，笑得太長時間了，剛剛口水差點流下來了。
“......零......零......零......零......零......”
李樂捧著他的手站了起來，蹦噠著，也頗有成就感。
“呀！一下說了五個啊？這么棒的嗎？”
“這得給個獎勵啊！”
李樂左看看又看看，在啞哥期待的眼神中松開了他的手，跑進了里屋，啞哥隨著轉過身子看著他，興奮地手指都在搓動著。
李樂把糖馃條拿了出來，坐回他對面，捏起一根送到他的嘴邊，笑盈盈地看著他。
啞哥嘴一張含住了，柔情四溢含情脈脈地望著李樂，細細地嚼著。
李樂剛要把袋子放到一邊去，啞哥抓住了他的手，歪著頭看他，眉眼都在笑著。
咬了咬嘴唇，眼神在糖馃條和他的臉上來回掃著，一副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
李樂看看他，明白怎么回事兒了，自己怎么那么摳門，就給人一根吃呢！啞哥連個味兒都沒嘗出來吧。
“怪我怪我！哈哈哈，來來來！”
“啊！張嘴。”
李樂又捏著好幾根喂給啞哥。
可啞哥卻往后仰著頭直搖著，攥著李樂的手輕輕地往回推到了他的嘴邊，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定定望著李樂，張開了嘴巴。
“......少......惡......尺......”
李樂愣了一下，眨眨眼沒有聽懂，啞哥看著他迷惑的樣子瞬間紅了臉，有些忐忑地望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
李樂的大腦此時正在瘋狂的運轉中，解碼破譯著這三個奇怪的音，打量著啞哥，他好像又受了打擊似的，有點急了。
什么玩意兒？
少惡尺？
什么意思？
忽然之間，李樂就如掉進了仙人掌叢里一樣，渾身密密地刺痛起來。
喉嚨里也像吞進了一個仙人球似的，一瞬間眼淚就被疼的涌了出來。
啞哥說的是：小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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