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桂花看前面坐著兩個人，仔細一看旁邊的人是趙央。
昨日見到趙央和公主關系很好，今日再見果然不一般。
她雖然不得公主喜歡，但也是從小看著公主長大的，知道鹿濯此人十分驕傲，不屑于一般女子做朋友。
如今她愿意和趙央相交，必然是趙央有特別之處。
因此對待趙央也多了幾分恭敬，問了句林夫人好。
趙央點點頭，仔細打量起這位嬤嬤，因為年歲大了，樓桂花的臉皮都皺在一起，全身上下打扮都很樸素，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
鹿濯此人性子直爽，若是她不喜歡，可見這位嬤嬤是個彎彎繞繞很多的人。
活了這把年紀，定然有自己的小算盤，趙央倒是不在乎這些，直截了當的詢問起了梅園的事情。
“嬤嬤，我這人也喜歡有話直說，希望您也相同，我現在是幫著殿下辦事，也相當于是代表著殿下的臉面，嬤嬤也不要讓我為難。”
鹿濯在旁邊坐的四平八穩，也不說話。
當然這原本就是趙央授意的，她不希望鹿濯這時候開口，就是擔心鹿濯被桂嬤嬤影響，說漏了嘴。
“這是自然的，只是老奴不明白，是什么事情得罪了殿下，要審問老奴呀？”
“并非是審問，只是詢問。”
趙央笑容淺淺淡淡，讓人看著是很親切，但樓桂花感受到了，這個趙央不是簡單人物。
“嗨呀，說起來也是件小事，就是殿下昨日屋內糟了血光之災，今日想著去看看少沒少東西，一來二去的檢查，還真的看出來點不對勁。”
她仔細觀察著桂嬤嬤的臉色，卻也看不出什么問題。
就連最基本的緊張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人老了反應遲鈍，還是掩飾的太好了。
“這，林夫人是什么意思，老奴不明白。”
“殿下丟了點東西，就是之前皇太后賞賜她那副最愛的林和山水圖呀，您還記得嗎？”
東西是趙央在書齋里面看見的，肯定是沒丟。
不過現在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馬守著，趙央就是說丟了，她樓桂花也沒辦法回去查看。
“莫非林夫人是懷疑老奴拿了？”
“嬤嬤，我都說了只是了解情況，怎么嬤嬤咄咄逼人，句句都是反問我，不管嬤嬤有沒有拿，身為管事之人，我來找嬤嬤詢問都是理所當然的。”
話雖如此，可樓桂花還是嗅出了一絲不尋常。
“林夫人這話老奴不贊同，若是林夫人信任我，如何會單拎老奴出來詢問？”
“誒呀嬤嬤，您就住在皇宮里，其余兩個我一時半會找不到，我不先來問你，難不成要舍近求遠，這合理嗎？”
……
樓桂花沒話說，又去看趙央，看她面若桃李，笑容更是只增不減，完全看不出問題。
就是心里想著想著，好像什么地方開始不對勁了。
“林夫人，這山水畫老奴見過，但是不曾拿過。”
“呀，那嬤嬤還記得最后一次見到是什么時候嗎？”
樓桂花思考了一會，慎重回答，“上次看見應該還是公主在梅園小住那幾天，公主心善就把貴重物品拿出來給大家看，我有幸見過一次。”
“原來如此，那平時書齋都是何人打掃呀？”
樓桂花回答，“打掃的任選不固定，就是害怕會有人起了歹念要偷東西，不過負責書齋的并非是老奴管轄，此事一直都是王公公在負責，夫人還是問問他吧。”
“哦，是這樣。”趙央笑了笑，話鋒突然一轉，“那嬤嬤可知道，這書齋下面的地道是怎么一回事？”
這次，樓桂花的臉色略有變化，趙央見她飛快的收了眼，想來是怕露出什么馬腳。
因為變化太快了，只有趙央看見，她全身心都在樓桂花身上，就是為了看出她的破綻。
現在趙央也有了結論，這樓桂花就算和命案無關，但這密道絕對和她有點關系。
“那不是以前修建的？”
“您也是宮里老人了，您覺得是什么修的？”
樓桂花不笑了，想了好一會，“這，夫人不是為難我，我怎么知道。”
“那你可走過那密道？”
“走過，也是跟著公主走的。”
“平時你們也沒派人看著那個密道嗎？這東西修在梅園里面，悄無聲息的，萬一有哪個人在里面做壞事，也發現不了啊。”
樓桂花沒吭聲，猶猶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來是沒找人看著了，那我猜這東西應該就是從密道里面被人拿走了，嬤嬤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呀？”
沒有道理也得說有道理，樓桂花根本不知道到底丟沒丟東西，此時趙央說什么，她就得跟著陪笑，原本還信誓旦旦的，現在看著有些頹喪。
“誒呀嬤嬤，你看我問了這么多問題，就是還有一件事，既然你不管書齋，那旁邊的兵器樓是不是歸您管理呀？”
這次，樓桂花的臉色更差了。
趙央不動聲色的盯著她，樓桂花垂著頭，有點喪氣的樣子。
“林夫人，您到底想問什么，要不然直接問吧。”
“想讓我直接問，好呀，我就是想知道你們背地里是不是在搞皮肉生意？”
鹿濯不知道什么皮肉生意，但樓桂花嚇得跪下了。
“你，你，你胡說什么。”
“是我胡說？那屋子里的味道，我還是聞得出來，殿下早上來，你們前一天晚上匆匆收拾，下面的墊子并未更換，痕跡還在呢，至于那個兵器樓，里面就更不用說了，到處都是人被囚禁的痕跡，總不能說是你們有什么特別愛好吧？”
“夫人說的，我一點都不懂。”
“不懂嗎，我其實來之前就讓殿下幫我查了查，你這幾年私賬可賺了不少，錢是哪里來的，總不會是大風刮來的吧？”
“……我自己，自己做點小生意。”
“真的？這我也讓人查了，你在外面沒有什么生意呀，怎么這時候了，還要胡言亂語說瞎話呢？該不是心慌了吧？”
“老奴冤枉，老奴實在是不知道林夫人在說什么。”
“沒事，反正你們人都不在那里，想來我一個一個問，最后肯定有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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