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就是一整個白天。
快到中午的時候，趙央讓周玉出門買飯。
今日在醫館的，只有趙央周玉林不言三人。
周玉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因此買飯只買了三人的份。
因為趙央喜歡吃蹄花，所以他還專門買了三份蹄花，防止不夠吃，還買了些驢肉火燒和鹵味。
東西拿進來，自然是香味撲鼻。
趙央和林不言吸溜了一下口水，三人齊齊坐在桌前準備開飯。
他們三個是吃飯了，可凌煙餓了一上午，她聞到香味就有點坐不住了。
“你們，你們吃飯也不帶我一份？”
趙央不搭理她，自顧自吃碗中的蹄花。
“哼，本小姐也不是吃不起，正好最近我要減肥，今日我就不走了。”
沒想到凌煙還真的強忍著不吃東西，就是要留在醫館。
就這么耗到了下午，一個意外之人來了醫館。
“煙兒，你要在人家這里鬧到什么時候？”
來人打扮很不一樣，看著就不是普通人。
加上他稱呼凌煙的語氣，趙央立刻猜到眼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縣官凌海凌大人。
“爹爹，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要看卷宗沒時間管我嗎？”
“我要是再不來，還不知道你如何胡鬧呢。”凌海走到趙央面前，目光略微打量。
“我聽周大人提起過趙娘子，趙娘子的本事我也很佩服。”
“凌大人言重了。”
“小女頑劣，因為她娘親去世得早，從小疏于管教，這才成了現在的樣子。”
原來凌煙的母親去世了。
趙央心思一轉，想到凌煙非要做學徒的心思，又看了看凌海的臉色。
“凌大人，您是不是最近總覺得腹部疼痛，頭暈目眩。”
凌海被說中心事，明顯愣住。
“這，你怎么知道？”
“我是郎中嘛。”
凌海道，“雖然你是郎中，但你從未給我診過脈，難不成僅僅是通過看？”
“不才，稍有些本事，加上大人您癥狀明顯，所以我才能看出來。”
趙央是家族繼承人，在醫術上也是小有造詣。
“那趙娘子可有解決辦法？”
“有的，我現在就可以給大人開藥，不過我很好奇，大人既然不舒服為何不早點來看病？”
凌海嘆了口氣，“諸事繁忙，實在是沒有時間兼顧這些。”
縣城的事務應該不多，凌海口中的事務繁忙應是之前在任上的時候。
趙央也聽說了，凌海是從京城平調來的，但如此看來更像是被貶，難怪凌煙那么生氣。
她年紀小，肯定認為是周瀚頂替了他爹爹的位置。
但這世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趙央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得不從京城來到縣城。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給凌海看病。
“周玉，按照這個藥方給大人開藥。”
藥很快就煮好了，這期間凌煙倒是乖巧，始終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不過她明顯對趙央給凌海開的藥很在意，總是盯著盯著就突然低下頭。
看得出來，這孩子是真的被寵壞了。
但她很在意凌海，估計是沒了娘親之后，擔心自家爹爹也會出事。
凌海有些驚奇，“其他醫館都是開了藥方回家煮藥，你這里倒是稀奇，直接煮好了給病人吃。”
趙央挑了挑眉，沒回應。
那是因為里面加了泉水，若是帶出去，豈不是別人也知道這個秘密了。她是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此事的，到時候麻煩無窮盡。
“我只是希望病人能夠快些恢復。”
凌海對她沒有懷疑，當著趙央的面，喝下了泉水煮成的藥物。
果然，男人喝下去之后，就感到身心舒暢。
“還真是有用。”
他剛才看了一眼藥方，和之前郎中給他開的藥方沒區別。
可偏偏趙央的藥喝下去，身體就好了大半。
難怪周瀚對趙央如此推崇，凌海頓時對她也有了好感。
“這是藥包，大人帶回去煮藥，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再來找我。”
她話鋒一轉，看向旁邊的凌煙，“不過凌大小姐可千萬不要再來了，我這里本就沒有什么多余的時間用來哄孩子，還請大人體諒。”
凌煙立刻紅了臉，“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十四歲了。”
“既然凌姑娘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知曉不該在旁人的居所鬧事，今天一整日，姑娘所為我實在看不出姑娘是成年人。”
凌煙知道趙央說活不留情面，盡管如此她還是覺得丟臉了。
“走就走，又不是沒地方去。”
說完凌煙就第一個往外走，凌海有些無奈，“寵壞了，當真是被我寵壞了。”
“無妨，大人慢走。“
送走了凌家人，趙央總算松了口氣。
“師傅，麻煩走了，咱們可以安心了。”
趙央拍拍周玉的肩膀，“你今天做得不錯，師傅明天獎勵你個大雞腿！”
第二日，倒是沒有麻煩上門，但凌海竟然再次登門。
“趙娘子，我這次來是為了你昨日給我開的藥材。”
趙央警覺，“怎么，昨日的藥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本官只是很好奇，同樣的藥材，本官專門去了其他的藥鋪買了相同的，可是喝下去之后感覺不同，身體給的反饋也不一樣。”
“我想，趙娘子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這……”
趙央用泉水救人之后，也不是沒人好奇過。
比如之前的二皇子，她都一一解決了。可凌海這次來，趙央卻覺得他是有備而來的。
不像是為了問藥材，更像是為了知道背后真正的秘密。
“可能是我的藥材比他們的要好一些。”
凌海道，“只是藥材好一些，效果就要好得千倍萬倍，趙娘子還真是謙虛啊。”
見人不好糊弄，趙央也不多言了，只站在原地微笑望著對方。
兩人沉默了一會，凌海再次發問：“本官只是好奇，趙娘子如此年輕，但醫術了得，靠著的到底是什么？”
趙央自認醫術的確很好，就算沒有泉水，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治療凌海也不是什么困難事，用了泉水就是投機取巧，也能讓他的身體更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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