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
“是這樣的，目前看來沒有其他傷痕。被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十幾歲左右，嗯……除了后腦之外，腿部還有一個很大的傷痕，不過他分尸的痕跡很奇怪，看起來像是最近才被分尸的。”
顧酩也跟著趙央仔細看了過去，學習了不少知識。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學習這種事情，但多會一點，日后肯定是沒有壞處的。
“趙娘子，你好厲害。”
趙央笑笑，“我本職就是郎中嘛，這些我本該知道。”
“不過說起來，這尸體下手的方式明顯不一樣啊，這個女尸是用一把鈍刀割開的尸體，但是男尸身上的傷口用的刀卻是一把好刀。”
張捕頭點頭，“這樣說來，兩個案子不必并案調查？”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兩人的死看著沒有什么關聯，倒像是有人故意模仿什么，把這個男尸切成了尸塊。”
話音剛落，停尸間突然吹進來一陣冷風。
顧酩縮了縮肩膀，有些不知所措。
趙央卻仔細查看起來停尸間的構造，“這里面倒是有不少門窗。”
張捕頭回答，“是，為了方便通風，若是停放尸體的話，會有很大的味道，所以才做了這間四面通風的停尸房。”
“所以尸體其實很容易運進來，就是為何要運進來這具尸體呢？”
“這，我也不知道。”
“嗯，還是派人速速查明尸體身份，這樣才能知道緣由為何，要不然對著兩具尸體，想看出來再多還是很困難的。”
張捕頭立刻道：“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估計明日會有結果。”
“想來也沒有其他事情了吧，那我就先離開了。”趙央打了個哈欠。
“趙娘子慢走。”
回去的馬車上，顧酩看著她困困的樣子，全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趙娘子，你真的一點也不害怕？”
趙央搖頭，“沒有比尸體更值得尊重的了。他們身上的痕跡，就是希望人們能夠為他們申冤，若那個女子真的是被拐賣來的，那么買她的人有很大的嫌疑。”
“趙娘子真是個好人。”顧酩深有感觸，要不是她敏感，也許他也沒辦法那么快從萍娘子手中逃脫。
之后，趙央還很尊重他的個人習慣，更是讓顧酩心中感動。
“不必夸獎我，你不也是人小膽大，日后回了京城，可別忘了我們。”
“那是自然，顧酩不會忘記趙娘子的恩情。”
“好孩子。”趙央摸了摸他的頭發，小孩子頭發軟，摸著可順手了。
她一摸顧酩立刻紅了臉，不過昏昏欲睡的人全然沒有注意到。
早上，趙央正準備去醫館，沒想到再次被張捕頭堵了個正著。
“趙娘子，男尸的身份已經確定是，原本是我們縣衙的衙役。”
“是你們縣衙的衙役？”
趙央很驚訝，既然是縣衙的衙役，怎么會沒人認出來。
察覺到女人疑惑，張捕頭立刻解釋。
“昨日燈光昏暗，加上幾個手下都膽小怕事，所以沒人仔細查看。昨日我也只是覺得眼熟，但今天早上再去查看，這才看出來就是之前在府衙內做事的丁小有。”
“這個丁小有是怎么回事？失蹤了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丁小有差不多是三月前說要回家把老母親接到縣城來，結果還沒出城就出了意外，帶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我們幾個出錢把丁小有埋了，這件事還沒傳回去，丁小有的母親應該也還不知道。”
“一個死了三個月的衙役突然出現在停尸間，還被人分尸了，而且明顯是有人故意把尸體放在這里的，那么這個人的訴求是什么？”
張捕頭猜測，“會不會和那具女尸有關系？”
“嗯，也有可能，不過你們可查到女尸的身份了？”
“沒有，因為遲遲沒有人認尸，所以并不知道女人的身份。”
“我猜應該是不敢認，女尸不屬于這個縣城，她應當是被人買來的，至于買來做什么，應該不用我說吧。”
張捕頭立刻明白趙央的意思，有些遲疑道：“那，大人讓我問問趙娘子，可有破案的辦法？”
早起的林清臣聽不下去了，“你們這是縣衙破案，還是讓我娘子破案啊。”
趙央見他一口一個娘子叫得順耳，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觸。
還真是，相處時間長了，她愈發覺得林清臣看著很順眼。
“這，這位是……”
“張捕頭不是見過嘛，林清臣，我的相公。”
趙央也回敬了一句‘相公’，林清臣咳嗽了兩聲。
“最近這周大人怎么回事，我娘子又不是衙門的人，三天兩頭上門也就算了，也不能事事都要我娘子來做吧。”
張捕頭有些不好意思，“這，的確是麻煩趙娘子了，不過……”
“周大人最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忙？”
張捕頭沒否認，“是，大人最近的確是有些忙碌，所以才一直想著趙娘子能夠幫忙破案呢，我家大人說了，之后絕對不會虧待趙娘子。”
“我家娘子自然是我來不虧待，你們家大人身為父母官也不該一直不做事吧。”
“好了好了。”趙央倒是沒準備和周瀚撕破臉，再說了人家對她還不錯。
想來是真的家里事情忙不過來，估計還是和姜柔兒有關系吧。
“今日我隨你一起去。”林清臣冷哼一聲，站在趙央身前。
趙央倒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愿意陪自己去。
“你今日不用去書院嗎？”
“今日休息，暫時不去了，就是見你最近忙得很，所以想著幫你解決問題。”
原來最近發生的事情，林清臣都看在眼中。
“走吧。”趙央還是很清楚他的聰明才智的，有了他，相信很多事情也容易很多。
再加上林清臣的武功，自己也能更加安心。
不過出門的時候，撞上了也想出門的顧酩。
“四郎，你要去哪里？”
顧酩看看趙央看看林清臣，“趙娘子今日還去破案嗎？”
“是，的確還有些事情要做。”
“我也要一起去。”
林清臣不是很贊同，“一個小孩子跟著做什么？萬一嚇壞了怎么辦？”
“不會的，我很堅強，昨天已經和趙娘子看過尸體了。”
“真的？”
趙央沒否認，“顧四郎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小孩子，不如也帶著吧。”
張捕頭沒攔著，由著趙央帶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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