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這眼皮跳了一早上,這么急叫我們過來是不是發生什么大事了?”
鹿澤宇早膳沒吃就帶著兒子趕了過來,拉著鹿晗坤一屁股坐在飯桌前。
“先用膳吧,用晚膳我們去書房說。”
鹿澤宇見鹿澤益面色暗沉,眼底烏青,暗叫不好。
二哥竟然愁得睡不好覺,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鹿晗坤一進飯廳就發覺鹿晗乾不對勁,大哥的眼睛似乎有些腫脹。
不敢吱聲也不敢問,只能低頭認真用膳。
這一早,氣氛有些壓抑。
膳后,鹿澤宇跟著鹿澤益去了書房,鹿晗坤則是跟著鹿晗乾去了后花園。
“二哥,到底發生何事了,看把你愁的,眼底都烏青了。”澤宇迫不及待的問道。
鹿澤益沉默一瞬,片刻后緩緩道來:“四弟,我們跟祖宅分家還遠遠不夠,還要斷親除族,方可保命……”
鹿澤宇越聽越心慌,這走私鐵礦做了這么多年,向來相安無事,怎么就被人發現了?
早知當年二哥送過來的銀錢就不該收,也不至于走到今日斷親除族這步。
斷親除族可是意味著將來沒有家族庇護,日子會不好過啊!
“二哥,能不能不讓司家人將這事捅出去,咱將這些年得來的好處給司家人分一些,還有司家人斗不過崔家人,他們想揭發能不能成功還難說,但他們一定會遭到崔家的報復!”
鹿澤益沒想到鹿澤宇到了關鍵時刻,竟然如此蠢笨。
“四弟,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覺得司家人能要走私得來的銀錢?!你這純粹是侮辱人家,你信不信你只要去司家送銀錢,斷親除族都救不了你!”
“司家可是世家大族,如今雖然勢微,祖上在朝中都是肱骨之臣,司家在京中的人脈,隨便拎出一個都是非富即貴,司加將走私鐵礦一事悄悄送回京城,崔家勢必會倒大霉!這可是殺頭株連九族的大罪,與此相干的人都脫不了干系,還是說你想成為鹿家的罪人?!”
“不!”鹿澤宇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都怪他貪,沒事拿好處干啥?
當初還以為得了個大便宜,哪知這便宜拿在手里竟如此燙手!
“我不能成為鹿家的罪人,那趕緊斷親除族吧!”
鹿澤宇說完癱坐在椅子上。
鹿澤益擔心鹿澤宇將來會出亂子,“四弟,這件事雖然你沒有直接參與,但你得了好處,同樣要面臨殺頭的風險……不過,你們父子會相安無事,二哥會將此事全部攬下。斷親除族后,你們父子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會被收回去,將來要踏踏實做人,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司家人可是隨時會揭發你,到那時二哥已不在,無法保全你了……”
“二哥!”鹿澤宇突然走上前,一把年紀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那乾兒怎么辦……”
花園里,鹿澤宇一拳打在樹干上!
真是沒想到他二叔敢走私鐵礦,他爹竟然能心安理得拿錢!
為什么日子會變成這樣?
他深知都是貪心惹得禍!
“坤弟,事已至此,我們只有斷親除族這一條路了……”
鹿晗坤想了一下,“這斷親除族一事,我們恐怕瞞不住祖父,族老那里也要跟祖父問明緣由。”
“有蘇夫人在祖父不會有事,我們且等著吧,很快就會有人叫我們回祖宅。”
半炷香后,鹿澤益便收到司楚鈺傳來的消息。
鹿澤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阿鳶居然同意讓乾兒過繼到三房。
“走吧四弟,叫上乾兒坤兒我們一起回祖宅,跟咱爹負荊請罪去……”
鹿家敬事廳。
坐在上首位的鹿時淵面色如常,看不清喜怒,右手邊已請來了家法。
“楚鈺,等教訓了兩個逆子,你將族長一人請過來,切不可驚動其他人!斷親除族的緣由就是上次他二人在溫泉山莊欲圖囚禁我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是祖父!”
這要是讓族人知道真相,必然會引起恐慌,崔家勢必會有所察覺!
崔家竟然敢來鹿府綁走蘇家的孩子,鹿時淵氣還沒消呢,巴不得崔家趕緊倒下!
“家主,二老爺,四老爺他們來了。”
“讓他們滾進來!”
鹿時淵拿起旁邊的鞭子,朝空中甩了一下,破空的聲音讓鹿澤旭、陳氏二人心尖發顫。
很快,鹿澤益、鹿澤宇進了敬事廳。
鹿晗乾、鹿晗坤被衛驍等人遠遠攔在敬事廳外。
仆人們一早就被管家安排到其他院子。
見鹿澤益、鹿澤宇一進大廳就跪了下來,管家識趣的趕緊離開,順道貼心的將門給合上。
不多時,大廳傳來兩道響亮的鞭聲。
鹿晗乾、鹿晗坤二人聽得真切,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兄弟二人至今還記得鞭子抽打在身上有多疼!
二人想要代父受過,卻無能為力,被衛驍等人架住,根本掙脫不了。
所幸,就聽到兩道鞭聲。
此時,鹿時淵疲憊的坐在椅子上,他真是不中用了,抽了兩鞭子居然會覺得累。
“爹,您消消氣,二哥,四弟他們知道錯了。”鹿澤旭趕緊將事先準備的參湯遞上。
“您快喝下,杰哥兒稍后還要來給您請安,見您這樣他會擔心的。”
鹿時淵看著鹿澤旭眼底滿是擔憂,接過參湯慢條斯理的喝下去。
鹿澤益沒想到他爹只抽了他們一人一鞭子,身子就如此疲勞,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讓爹知道他謀害了兄長,恐怕真的承受不住。
“爹,孩兒做了無法挽回的事,不求原諒,只求您保重身子,一家人還等著您主持大局!”
鹿澤宇附和:“您切莫要因我們的過錯傷了身子骨,這不值當。”
鹿時淵神情懨懨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走到今日這步,怨不了別人,只愿您的太過貪心……”
唉,想當年他繼承家業之前,兄弟之間也互相爭過鬧過,卻沒有一個人敢不顧整個鹿家死活而任意妄為。
他們二人倒好,竟然還敢走私!
若這事一旦發現不及時,他鹿時淵就是鹿家的罪人,百年之后無顏去見自己列祖列宗。
終是他沒有教育好他們。
錯在己,不在他們。
“爹,還請您盡快安排斷親除族過繼一事,不能再耽擱了。”
鹿時淵長吁一口氣,“楚鈺,去請族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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