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不過那槍也跟我們沒關系啊，常見的型號，只是換了鋼材，但鋼材也不是我們華國生產的，是小日子拿到我們這來炫耀的，我只是看一眼而已有什么問題嗎？”周書瑜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審問的那些公安。
兩個公安互相看了眼，依舊不死心地道：“那為什么你要去看這東西？”
“衛叔叔剛好要過去問一問情況，我們中午又要一起吃飯，就順路一起去了。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別機密的東西，只是你們草木皆兵了而已。”周書瑜無奈地攤了攤手。
“那你剛剛跟屋子里另一個男人的說法，是不是在串供？”公安繼續詢問。
周書瑜嘴角抽抽了下，“人家是普通人，又不像我跟在我愛人身邊，遇到敵特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們這樣突然出現，我怕把他們嚇出問題，提前告訴他們發生了什么，有問題嗎？”
其實周書瑜心里比誰都清楚，剛剛那樣說話肯定會引起懷疑。
但被懷疑總好過他們三個嚇破膽，直接把過來倒買倒賣的事說了要強。
當然會這樣說也是因為這些天公安都沒有來附近踩點，并不知道他們有去黑市賣東西。
那些公安見周書瑜像根老油條似的，橫豎什么都問不出來，手指煩躁地在桌上敲了敲。
“我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做了錯事是絕對逃脫不了法律的嚴懲。”
“你們問我的問題，我都老實回答了。一個不是我們國家的鋼材做的樣品，我們去看一眼能對我們華國的利益造成什么損失嗎？你覺得我說的有問題，那是覺得我們摸一下、看兩眼就能知道這個新鋼的配比？”周書瑜有些無語。
那些公安其實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像衛永安這種已經升到了部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莫名其妙，完全不合理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決定把人都帶回來審問。
那兩個公安還想問些什么，門突然猛地被人推開。
他們的臉上立刻升起了濃濃的暴躁。
“我們正在審問，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他們一邊厲聲呵斥，一邊看向門口。
見到推門進來的人，他們頓時嚇了跳，趕忙站起身。
“局長，你怎么來了？”
“你們都把我們自己的同志當成敵特抓了，我再不來你們不是要翻天了？”局長氣憤地道。
要知道大晚上這京都的電話突然打到他這，差點沒把他的魂給嚇飛。
尤其在知道自己手底下分局的人，抓了什么樣的人后，他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
“可他們確實很可疑……”公安解釋。
“你覺得人家可疑，那你們知道衛部長是看著林同志長大，同一個大院的長輩嗎？而且林同志本身就是科研院的教授，人家對國外突然出現的新型鋼材感興趣，順便看一眼有問題嗎？本身就是國外的一個樣品，而且也沒有帶出辦公室。”局長氣到都要吹胡子瞪眼了。
那兩個公安聞言，腦袋都蒙了，“可他們剛剛也沒說啊。”
“說了你們還是要把我們帶回來的。”周書瑜無奈地撇撇嘴。
別說是有關于敵特的舉報了，就是普通的舉報，他們公安也是一定要出警調查的。
而且事關國家安全，就算肖建峰，或是藏在暗處的那些警衛員都出來，也只是讓兩方多對峙一段時間而已。
實際上又不是沒抓到過同樣身份卻背叛的人。
所以這種事只有上面出面制止，否則哪怕公安沒問出什么問題，也是一定要等國安的人過來再詳細調查遍。
確認他們是真的全沒問題后，才會放他們離開。
“實在是太抱歉了。”兩個公安不好意思地看向周書瑜。
“沒事，不過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周書瑜撐著桌子站起來。
這回都不用等那兩個公安開口，局長立刻笑道：“可以，可以。”
周書瑜扶著肚子慢慢走出審訊室，此時其他人都已經出來了。
林少珩他們看到周書瑜，立刻急急地迎了上來。
“他們剛剛有沒有說惹你生氣的話？”林少珩壓著冷意詢問。
周書瑜搖頭，“沒有，這都是他們的工作。”
不過話說完，她又立刻看向那幾個公安，詢問：“所以你們接到了幾封舉報信？”
那幾個公安面面相覷了下，最后還是老實道：“一封。”
周書瑜他們的神色微微沉了些，看到在場的人都大氣不敢喘下。
可他們并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點點頭后就要往外走。
局長趕忙跟了上去。
“你們這次來滬市就帶了這么幾個人，要不要我們調幾個公安在你們屋子邊上守著？”他擔憂地問。
雖然這事現在看起來跟他們公安局沒什么關系，但能讓京都領導連夜把電話打到他那的研究員有多重要，他不用想都能知道。
這種人要是在他們滬市平平安安，那沒什么事。
可但凡要在滬市出一點小問題，他們公安局是絕對要被問責的。
“不用了，我們過來就是休假，你們搞得太草木皆兵，我們反而不自在。”周書瑜立刻拒絕。
她這魚餌都撒下去了，怎么可能再多做讓魚兒警覺的事。
局長倒是還想要勸，但看他們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周書瑜身上，最終還是沒有再多勸些什么。
等上了車，周書瑜靠在窗口在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少珩的視線也看著窗外，只有大掌牽著周書瑜的小手不斷摩挲。
等車子停在了衛雯雯家門口，周書瑜才開口：“建峰，你找個機會跟躲在暗處的所有警衛員說聲，以后派幾個人從一百米、兩百米就開始守著。注意有沒有人在偷偷觀察我們，要是可以的話，再派兩個人盯著下衛叔叔那邊。”
“好。”肖建峰立刻應下，也沒有多問。
下了車，所有人都進了客廳，邵立群看著周書瑜他們還想要問些什么。
不過最后還是把那些好奇都咽回了肚里。
他只是來賺錢的，知道的越多肯定死得越快。
“那我們先回房睡覺了。”邵立群打了聲招呼。
衛雯雯點頭，“好，明天你們都不用早起了，好好休息一天。”
邵立群想說他們不用休息，但話還沒說出口，他又立刻把話吞了回去。
“好，那我們明天早點去供銷社買東西。馬上要過年了，我們多帶點東西回去過年。”
“嗯。”衛雯雯點頭。
等邵家的人都走了，衛雯雯、許晴雅、周書陽、翟阿姨也全都回了廚房，繼續剛剛沒做完的話。
衛永安找了把椅子，拖到沙發邊坐下。
然后蹙著眉，看向周書瑜和林少珩，“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是鋼廠的車間主任舉報的，但能卡得這么死，剛好在我回來的當晚舉報，后面肯定有個鼓動的人。”
“嗯，現在躲在幕后的人認為我們身邊沒有多的警衛員，應過這幾天就會出手了，我們這幾天都小心點。”周書瑜話說得特別認真，可一雙漂亮的眉眼都已經翹了起來。
衛永安一開始還在好奇，周書瑜怎么沒有讓警衛員出來攔，現在聽了她的打算腦殼都痛了。
“你這是釣魚執法，以身犯險。”
“釣魚執法是真的，以身犯險說不上來。我這邊一直都有人盯著，確定沒有人看守這個院子，那就證明真正被盯上的應該是你。”周書瑜意有所指地看向衛永安。
可衛永安卻是一臉的蒙圈，“看著我干什么？我一個買賣東西的，只負責談，又不負責最后的敲板。”
“既然盯著你，肯定是有什么要達到的目的。我們慢慢等唄，這幾天肯定會有人動手的。”周書瑜聳聳肩，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衛永安雖然想不明白周書瑜的話，但還是應了下來，打算這段時間好好想下，自己到底是哪里值得別人動手了。
“行了，折騰了這么久，時間都這么晚了，還是趕緊去睡吧。”衛永安連忙勸道。
周書瑜被林少珩扶著，就準備回房，但沒走兩步她突然又回過頭道：“我覺得比較可疑的應該是京都過來的人，而且還是我看到過的。”
“好，那我等明天會議結束，就好好想想。”衛永安也沒有敷衍，連忙應下。
因為昨晚上來來回回的折騰，周書瑜第二天上午睡到了十點多才醒。
早上許晴雅帶著衛雯雯去了黑市賣糕點，因為東西又香又好吃，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所以才擺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賣得光光的了。
而衛永安此時也在和國外的那些人唇槍舌戰中。
“衛部長，之前我們說好的電飯煲、高壓鍋進入你們華國的商場，你們第一批訂貨，打算要多少的量？我們這邊每樣至少是十萬件才行。”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看著衛永安道，語氣里卻是難掩的高傲。
“我們之前不是說的三萬件嗎？而且你們一個電飯煲要一百二，一個高壓鍋要一百八，我上次就說太貴了。”衛永安聽到他的話，死死擰起了眉。
那么貴的價格，每樣三萬件他都不知道賣不賣得出去，更別講每樣十萬件了。
可金發碧眼的男人見他沒有立刻答應，不耐煩地道：“衛部長，你做生意實在是太沒有誠意了。我把我們國家先進的產口賣給你們，讓你們的國人享受科技帶來的改變，你竟然還挑三揀四的想要還價。”
“做生意講價不是很正常嗎？”衛永安被他指責的莫名其妙，“本身我也只是想擴大點我們兩國之間的貿易，既然威爾先生覺得你定什么價、多少量，我們沒有商量的余地，那這一項進口就算了吧。”
“衛部長，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對我們漢斯國有意見，那其他的貿易我們也沒什么可談的了。”威爾氣極地騰的下站了起來。
衛永安的心雖然跳了跳，但神色卻并沒有任何變化。
反而一臉優雅地沖威爾笑了笑，“所以威爾先生是能決定貴國是否能將反坦克彈的技術賣給我們？”
說實話之所以愿意花大價去買一些華而不實，很有可能壓倉底的東西，他們也是為了能買到后面跟著的東西。
要知道那兩樣東西就算一種只訂三萬件，兩種加起來也是一百一十五萬刀了。
這已經是他們能承受的極限，還得往下壓壓，控制在一百萬刀內。
結果現在直接跳到十萬件，那就是三百八十四萬刀。
他哪來那么高的預算，買兩件做菜的東西回來。
可威爾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有讓我感受到了你們華國做生意的誠意，那我們才會考慮把武器賣給你們，但技術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很抱歉，我們是要確定能買到你們反坦克彈的技術，才愿意多花些錢買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衛永安沖威爾抱歉地笑笑。
威爾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顯然沒想到話會談到現在這樣子。
“你們這太沒有誠意了！而且一點也不注重民生！”他氣急敗壞地道。
衛永安卻淡淡地勾了勾唇，“威爾先生，我們華國有句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威爾仔細想了下衛永安這話的意思，稍微有些一知半解。
但他現在更多的是煩躁。
來華國之前，他在國內開會商量的時候就確定了，要吊華國兩年。
這兩年多推銷點東西賣給他們，價格高點、數量大點，等賺個兩年再以特別高的價，賣個幾件反坦克彈給他們。
反正他們研究也得兩三年，生產加實驗一兩年又去掉了。
他們現在就已經有更好的，兩年加五年后肯定會有更新的技術。
哪知道這衛永安突然就變了態度。
漢斯一下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想趕緊打電話回去，跟他們那邊的人好好商量下。
“你再好好想想，要是后悔了可以隨時來找我。在會議結束期間，我們都還是會在華國的。”威爾站起身，強撐著高傲道。
“好，威爾先生要是有什么問題，也可以隨時來找我。”衛永安給威爾比了個請的手勢。
看著他這副一點都不挽留的模樣，威爾氣得冷哼了聲，快點離開了會議室。
等門被關上，衛永安才氣急地將手上的資料摔到桌上。
“什么東西，賣給我們高壓鍋、電飯煲，竟然連使用說明書都不肯給。而且也不肯教我們維修的技術和配套的零件生產，這東西萬一用幾個月就出點毛病，那不是讓我們的群眾花大半年，甚至是一整年的工資買破銅爛鐵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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