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我是靈巧的小四蛋。”

  兩個孩子各種斗嘴,李悅、李恒、還有言懿忻從中調停。

  程雪看會兒戲便拿出家中賬簿,開始算從望河村出發到現在的所有花費。

  本來十四那天就該算,可因為些事情耽擱了。

  很多東西都是從家帶的,還有別人送的,像什么凍傷膏、脂膏啊,這都是京城那邊給的。家里喝的羊奶、吃的雞蛋、還有糧食、料子,這都是從望河村帶過來的。

  唯一花費就是肉,還有白芍等人的月錢。索性這邊的肉價不貴,林林總總算下來,這段日子只花了二十七兩銀子。這其中還算上了十五設粥廠跟給官員送月餅的錢。

  這些花銷放在望河村、任意村民家,那都是天文數字。可放在涼燕朝所有正四品官員家的后宅,這錢估計也就是夫人、小姐們,倆月的胭脂水粉錢。

  由此看來,他家還是省,所以說開源節流,哪一樣都不能缺。

  “花費多少?”李暉湊過來問。

  文天也跟著一起過來看,當二人看到賬簿最后的數字,全都驚訝。

  “嫂子沒算錯嗎?”文天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李暉對她的算賬能力還是很相信的,畢竟他們都接受過義務教育,湊十法、借十法這些童子功,絕對過關。

  “媳婦果然是勤儉持家的好手,看看這賬算的,真讓我驕傲。”

  “你別驕傲,萬一嫂子算錯了呢。”文天習慣性的潑涼水。

  程雪無力扶額,拽住要反駁的李暉,說:

  “應該不會算錯,畢竟家里開銷就這么多,這個月還沒給孩子們月錢。”

  “嫂子,那我……”

  “你可算了吧。”程雪忙打斷他的話,“你教孩子們功夫,講道理應該我們給你束脩,如今只需要管你吃、喝、穿、住,說起來已經是我們占便宜了,可不用你給家用。”

  知道他有錢,但他們一家從沒把他計劃在內。

  一個混江湖的,不接任務、不要束脩,那錢就是死的,花一分少一分。日后成家立業啥的,都得需要錢,還是留著的好。

  文天見她不用,又看了看一臉奸笑的李暉,狠狠翻個白眼,輕斥——

  “啊,隨你心愿了,剿完匪我就去,成了不?”

  “成啊,必須成!”李暉難得沒跟他嗆聲。

  文天緊抿嘴角,“騰——”地站起身,又道:

  “鐵蛋、懿忻,明兒晨練繼續,誰晚罰誰。四蛋,你辰初起來扎一炷香馬步,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文師父,我不是一直都扎馬步嘛。”

  最后一句,李懷小聲嘀咕。文天懶得看李暉得意的笑臉,氣呼呼出去了。

  程雪心知文天不會無緣無故生氣,再看李暉那一臉欠人扁的表情,手肘懟他一下,問:

  “咋回事,你又算計他了?”

  “哪有,我多乖呢。”

  “可拉倒吧,你十句話有九句是假的,還有一句是自己編的。老實交代,到底咋回事。”程雪根本不為所動。

  二人生活那么久,如果這點自信都沒有,那就白睡……不對,白相處了。

  李暉也不再賣關子,掌心摩挲著她的纖腰,笑著說:

  “真沒干啥,就給他找了份活計,總不能守著那點底子坐吃山空,得想法子生錢啊。”

  活計?

  “啥活計?干啥的?累不?”

  見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李暉搖頭、繼續作答:

  “不累,就他的老本行,練人,不過這次是練兵,加上我從書里看到的那些經驗。”

  “練兵?爹,那我也要去,必須去。”李恒忙不迭要求。

  “去去去,讓你去!不早了,帶你弟和你哥,趕緊回屋睡覺,明天晨練繼續。糖糖,你也是。”

  李暉這一發話,五個孩子紛紛下地穿鞋,很快屋里就剩他們夫婦二人。

  “我讓他去練府兵,現在北境府的府兵太散漫,得好好練練。”

  涼燕各地州府負責人、唯一能插手軍營的地方,就是府兵。但練兵絕對跟他們沒關系,李暉之所以能手伸這么長,主要還是因為肖松跟宮里那位的默許。

  “練兵每月給他三兩銀子外加祿米,這樣下來一年也能攢下不少銀子。等肖松發現了他的好,再把他提拔到軍營,等他自己爭氣、混個一官半職,后半生也就不用擔心了。”

  “是啊,到時娶個可心的媳婦,他也算安穩了。當然,他一旦成功咱家鐵蛋也能借力,只能說你這個父親看的長遠,孩子們有福。”

  李暉見她把隱晦的實情戳穿,索性也不再遮掩。

  “你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雖然鐵蛋平日的訓練很嚴苛,但戰場跟訓練不一樣,還是要有個可靠的人護著。既然咱們做了他們的爹娘,不說讓他們過的多么好,至少得保證生命安全。”

  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有這個想法,她也有這個想法。

  門外窗戶下的李恒,聽到父母這番對話,登時心里暖烘烘的。恰好永喜往馬廄方向走,他一個縱身竄出去,掏出匕首就出招。想當然的,凌厲攻勢很快被人家化解,但明顯今日偷襲要比往日認真、活躍、肯動腦子。

  以往永喜就跟鬧著玩似的讓著、接到十招在反擊,今天卻得格外注意,而且足足接了十五招。不要小瞧這五招,再不放水的情況下,李恒做的已經很厲害了。

  暗處的德喜、文喜、成喜,三人都驚著了。

  “這……這是大少爺?”

  院外發生的事情,屋子里的二人并不知道。

  程雪將從家書房拿的《農經》、找出來,說:

  “涼燕以農耕為準,但北境因為氣候問題,種植方面稍差一些。我今兒看你寫的計劃書了,準備開荒種田,那熟地你打算咋辦?”

  北境州府跟別地不同,它有點像六七十年代的公有制大隊,官府帶人一起種田,然后入秋豐收,收得的糧食刨除稅糧,再分發給百姓。但基本上也分不下去,因為又丟、又搶,有時候收的糧食連稅糧都不夠。

  這也就是為什么北境需要救濟糧,因為大家都吃不飽。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