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禾聽到這裏也算聽明白了,這幫人就是眼看著她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害了紅眼病,想著法兒的想從她這裏坑點什麼回去呢。
可她蘇秀禾又豈是那種會隨意被人拿捏的人?
老林家的幾個人裏,就屬苗花蹦躂的最厲害,仗著自己有家裏人撐腰,就敢在她麵前搬弄是非。
既然如此,那她就讓苗花孤立無援,看看她還蹦躂得起來不。
“林老大,我自始至終覺得在老林家的這些人裏麵,你應該算得上是還講幾分道理的人,難不成連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林老大本身就是個好麵子之人,如今被蘇秀禾指名道姓,他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說到底也都是為了老三,老三他畢竟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後都不得安寧。”
喲嗬,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就是這話裏頭有幾分真情實意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說的這麼言之鑿鑿,好像我真拘了我家老三的魂,你們拿的出證據嗎?”
“怎麼沒有證據,你如今日子過得這麼紅火,不就是證據嗎?”
一旦這件事在他們心底生了根,發了芽,他們就打心眼裏的覺得她蘇秀禾如今能把日子過成這樣,全都是仗著拘了老三的魂,讓老三不停的為她想掙錢的法子,這才能夠賺到這麼多錢。
不僅蓋上了青磚房,甚至在郡城都發展了生意。
這一切要說全都是依靠蘇秀禾一人辦到的,打死他們,他們都不信。
他們寧可相信那怪力亂神的東西,也不願意接受一個婦人,憑借著自己的力量,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
“放你們的狗屁!這一切都是我娘一點一滴做到的,什麼拘了我爹的魂,你們不要信口開河!”林硯那你能忍受自己的娘親被這些人這麼編排。
“都滾,都滾!誰他娘的再在我娘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現在就弄死誰!”
林青山推搡著這些曾經的一家人,苗花險些被他推得直接滾到地上。
“林青山,你個白眼狼,虧得我以前對你那麼好,如今你竟然就這麼對我?”
林青山咧開嘴巴笑了笑,“把我當狗兒似的逗,也叫對我好?二伯娘,你他娘的真以為我傻?”
他是憨,但憨不代表傻!
這世上唯一對他好的人,隻有他的家人!
苗花看到他那沙包似的拳頭不停的揮舞著,心也跟著砰砰砰的亂跳,“林青山,我告訴你,打人是犯法的!你難道想被抓去見官嗎!”
林清雋幽幽開口:“咱們大周的律法的確是說打人是犯法的,但造謠滋事也是犯法的!你們造謠滋事在先,我二哥不過是聽不下去,把你們趕走,何來犯法一說?
倒是你們沒有任何證據就往我娘身上潑髒水,你們就不怕縣老爺把你們通通抓去關大牢嗎!”
若是這話是蘇秀禾說出來的,他們還要懷疑幾分真假。
但這話從林清雋的嘴裏說出來,他們心裏直覺這話比金子還要真。
幾個人頓時被嚇到了。
林老大隻覺得被一個小輩教訓,丟臉無比,甩下眾人就先走了。
林大嫂見自家漢子走了,也跟著走了。
苗花連忙追了出去,“大哥,大嫂,你們別著急著走啊,咱們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你們咋就先跑了呢。”
林家老四本來就是來湊數的,主要人員都走了,他什麼也沒說,也跟著走了。
蘇秀禾看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隻覺得這幾個人根本就是些瘋子。
讓他們留在村子裏,就像是個定時炸彈。
得想辦法,把他們通通都趕出去才行。
之前看在老三的麵子上,沒有對他們下死手,看樣子,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後患啊。
不過,蘇秀禾還是先對林清雋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咱們家的讀書人,對咱們大周的律法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林清雋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臉,“也就是偶然在書中瞧見的,沒想到還派上了用場。”
林硯也不甘示弱,“娘,我也是咱們家的讀書人。”
“好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大兒,行了吧。”有這麼多孩子都願意擋在自己麵前,保護自己,說不感動是假的。
這大概也是為何自己願意對他們毫無保留的付出吧。
蘇秀禾在大家的簇擁之下,來到新房。
新房在經過幾天的收拾之後,已經有了家的模樣。
家裏很多東西,都還是老宅子裏留下來的。
以前蘇秀禾想著等建了新房,就要把這些舊的,破破爛爛的東西都丟了,但等真的新房建好之後,這些舊物,她反倒是舍不得丟了。
八月十五,月兒高掛樹梢。
蘇秀禾愜意的往林青山剛為她做好的躺椅上一躺,林香蹦蹦跳跳的捧著一塊月餅走了出來,“奶,吃月餅了。”
“好,吃月餅。”蘇秀禾抬頭望著月亮,一口一口的將月餅吃進肚子裏。
林香也好奇的抬頭看向夜空,“奶,你在看什麼?”
蘇秀禾摸了摸林香的小腦袋瓜,“奶在看月亮呢。”
“看月亮?月亮上有什麼好看的嗎?”林香也仔細的看著月亮,月亮圓圓的,宛如一個圓盤,“奶,我突然想到一首詩。”
“什麼詩,你說來給奶聽聽看?”
林香有模有樣的搖頭晃腦念起來,“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臺鏡,飛在青雲端。”
“不錯不錯,這首詩的確是描寫月亮的。”
“奶,我還知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呢。”
“是啊,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啊。”蘇秀禾想到自己後世,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在這個時代過了兩個中秋,也不知在後世的父母,這兩年是怎麼度過的?
林香見蘇秀禾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入定了一般,便好奇的問:“奶,你在想什麼?”
“奶啊,在想這輩子也許都再也見不到的親人。”
林青山想要說點什麼,卻被自己的媳婦給拉住了。
趙芳低聲道:“娘大約是想爹了吧。”
“我那幾個伯伯伯娘非得要選在今天給娘添堵,真他娘的做得出來!我爹要是活著,娘哪裏能這般受欺負?”林青山越想越氣不過,娘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已經夠可憐了。
這幫人,還選擇在這種時候給娘找不痛快!
“不行,我得想個法子,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
林硯聽到他說話,也道:“二哥,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幫老東西,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