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又一場雨過后,天氣終于涼下來了。
謝不辭和馮云箋的親事,也有了眉目。
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倘無意外,這親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哎呀。”沈清芙從主院回來,便往榻上一躺,發出舒服的聲音。
眼里都是笑意。
改變了。
又改變了。
她自己的人生,謝無憂的人生,關秋月的人生,謝不辭的人生,都在發生改變。
往后的劇情,她會逐漸失去預知優勢。但,她依然感到高興。
大家都好好的。
遠離狗血,遠離瘋批,遠離惡毒。
骨子里,沈清芙就是個平凡人。她向往寧靜的,踏實的,穩定的生活。
“喝杯水。”謝無憂倒了杯水,示意她坐起來。
沈清芙又躺了兩秒,然后坐起來。
偎過去,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喝起杯子里的水。
謝無憂身體微僵。
他低著頭,看著她圓圓的腦袋,又看著她滿是信任和依賴的舉止。
手掌微微發癢,想摸一摸。
她這樣柔軟又天真,像小動物一樣可愛。
“你喜歡什么動物?”
沈清芙喝完水,抬起頭:“嗯?”
“我們養個小動物吧。”謝無憂緩聲說道,“小貓,小兔子,小狗,你喜歡什么?”
沈清芙有些意外。
她記得侯夫人說過,他小時候喜歡小動物,但是因為養死了小兔子,從此再也不碰。
“你喜歡什么?”她問道。
謝無憂喜歡什么?
他喜歡,跟她像的。
“芙兒呢?”他將杯子遞給丫鬟,說道:“如果芙兒不喜歡,可以不養。”
他剛才沒想到,她有可能不喜歡。
“我都喜歡。”沈清芙說道,想了想,“也都不喜歡。”
謝無憂訝異道:“何出此言?”
沈清芙老實道:“小的時候,都喜歡。長大了,就沒那么喜歡了。”
她喜歡小動物幼年的樣子,腦袋圓圓的,眼睛大大的,神態透著懵懂純真。
長大后,就沒有那么好看了。
成熟體態的小動物,不管是貓貓、兔兔、狗狗,都有種鎮定、威風、機敏的樣子。
“如此……”聽了她的回答,謝無憂頗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
不愧是芙兒。
如此與眾不同。
“那,小時候我們一起養,長大了我來養?”他想了想,說道。
沈清芙沒意見:“好啊!”
他想養小動物,那就養唄。
家里這么多仆人,鏟屎也用不著她,她一點意見都沒有,都養了都沒關系!
“芙兒覺著養什么好?”謝無憂問道。
沈清芙想了想。
他小時候眼睜睜看著兔兔死掉過。
鑒于白月光法則,就不要再養兔兔了,讓那只兔兔成為他心里的唯一。
小貓,小狗,都是很漂亮又親人的。
再鑒于家里已經有一個謝不辭了,那就不養狗狗了吧。
“養只貓?”她提議道。
謝無憂沒意見,點頭道:“好。”
說養就養。
“長壽。”謝無憂喚道。
很快,長壽從外面跑進來:“大爺,您有什么吩咐?”
謝無憂道:“挑幾只小貓崽子,我和大奶奶要養。”
長壽瞪大眼睛,愕然看向他。
顯然,他也記得謝無憂曾經偷偷養兔子,落下心理陰影的事。
但見他擺脫陰影,敢再養小動物了,還是很高興的:“是,小的知道了。”
這邊,沈清芙和男朋友開開心心地準備養小動物。
那邊,謝不辭得知自己要定親了,眉頭皺得緊緊的。
“換一個。”他道。
侯夫人一巴掌削他后腦勺上:“混賬!”
這是說換就能換的?
“你有什么不滿意?”她沒好氣道。
謝不辭皺著眉頭,說道:“我不喜歡。”
“兩家說好的親事,由得你喜歡不喜歡?”侯夫人斥道。
馮家是極好的親家,家風清正,子弟上進,女兒也教養得好。
但畢竟是親兒子,侯夫人還是問了一句:“她怎么叫你看不順眼了?”
謝不辭抿著唇,不說話。
他想起那日,楊子安來找他。忽的,一個少女就闖進來,一通駁斥。
拜“沈清芙”所賜,他對這種直白冒失的女子,很沒好感。
雖然,大嫂跟想象中的不同。不瘋,不惡毒,沒暗中搞事。
還做了許多他佩服的事。
很配得上大哥。
但,他心里還是落下了陰影。
“我不喜歡。”他只道。
侯夫人見他說不出個屁來,頓時冷笑一聲:“沒什么不好,就是不合你眼緣,是不是?”
“嗯。”謝不辭應道。
“啪。”侯夫人又給他后腦勺削了一巴掌,“嗯什么嗯。你嗯什么嗯?你還有理了?”
謝不辭被削的,腦袋偏了一下。
但這種疼痛,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眼睛都沒眨一下。
英俊的臉龐上,透著油鹽不進。
他就是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要。
“你既說不出來,那就這么定了。”侯夫人收回手,捧起了茶杯,一錘定音。
本來,她是能夠耐著心思,慢慢挑的。
她也擔心,小兒子娶了不喜歡的人,后面幾十年鬧騰。
但現在,哪有時間給他慢慢相看?
馮家是好人家,馮云箋是個好姑娘,更關鍵的是,馮家同意早些給兩個孩子成親。
謝不辭眉頭皺得更緊了:“母親!”
“那你說,你對人家姑娘有什么不滿?”侯夫人看向他,不急不緩地道。
“沒有不滿,我就是不喜歡。”謝不辭垂著眼睛,說道。
侯夫人淡淡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都行。”謝不辭道,頓了頓,“不要話多的。”
侯夫人聽到這里,有些明白過來了:“喜歡話少的?”
謝不辭點頭:“嗯。”
話少,別天天吵他。
想到馮云箋那快嘴,還多事的性子,他就頭大。
他堂堂男子漢,在外征戰奔波,回到家只想靜一靜。
侯夫人將茶杯放在桌上。
“喀。”一聲輕響。
“不辭,你覺著自己心思細膩嗎?”她問道。
謝不辭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何如此問,但還是搖頭:“比不上大哥。”
聽了這話,侯夫人攥緊了手指。
咽下無語的心情。
就這一根筋,還想跟他哥比?
“你既然心思粗獷,想必是照顧不到妻子的心情。”侯夫人耐心著說道。
“我若給你娶個有事愛悶在心里的媳婦,回頭氣出個好歹來,算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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