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老朋友一般。
慕清姜努力壓下心里的復雜情緒，在聞大師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就好像這件事情已經做過許多次。
就連坐下的動作都那么熟練。
慕清姜開始覺得，聞大師的話也許是對的，她與聞大師之間，也許真的是故交。
否則沒法解釋這種好似刻在靈魂里的熟悉感。
她深吸一口氣，說：“所以，是聞大師你幫了……我，擺脫命運的嗎？”
只是想想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操縱著人生一遍一遍痛苦的輪回，慕清姜便覺得不寒而栗。
聞大師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搖頭說道：“非也。”
“是你自己，拯救了你自己。”
“我想不起來，沒有任何記憶。”慕清姜如是道。
聞大師理所應當的點頭，“這是代價之一。”
慕清姜：……
“所以，聞大師能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嗎？”
結果和開始她已經知道了，但經過的細節她卻猜不出來。
聞大師轉頭看她，眼中多了一絲憐憫，說：“這個世界原本是小說世界，想要打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我的幫助下，你付出了靈魂永生湮滅的代價，脫離了循環，得到了自由。”
“而這也讓你……”聞大師的話還沒說完，慕清姜卻好似已經明白了什么。
“聞大師的意思是，我沒有下輩子，這一世沒了，就會永遠消失嗎？”她笑著說：“這于我而言，實在算不上什么代價。”
“畢竟我從前并不知道輪回轉世真的存在，更不記得我上一世是誰，做過什么。”
“用這樣的代價換取自由，是我賺了。”
聞大師輕嘆一聲，“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慕清姜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想來是“上一個輪回”中的她也說過這樣的話吧。
但她發現，聞大師似乎還有話沒說完。
“還有什么，是我付出的代價？”
聞大師又嘆一聲，臉上多了些悲天憫人之情，“你壽數無多。”
慕清姜怔了一下，手握成拳。
她想，她應該釋然的。
畢竟對她來說，這原本就應該是白白撿到的一輩子啊。
可是……不太甘心啊。
親情，愛情，友情……
在這種時候，她怎么甘心死去？
“我還有多久？”她直截了當的問，哪怕語氣滯澀，問的頗為艱難。
“……一年。”
一年……
還真是短暫啊。
她來到這個世界都兩年多了。
聞大師看著慕清姜的眼里帶著幾分心疼和哀傷，他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姑娘在輪回里掙扎的。
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掀翻棋盤。
她勇敢，無畏，聰明，有勇氣。
“既然這是小說世界，那聞大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慕清姜很快發現重點，眸光灼灼的看著聞大師。
聞大師像已經回答過無數次一樣，滿不在乎的說：“因為我不是此方世界之人。”
慕清姜：……
“我輪回了多少次？”
聞大師皺了下眉，最后說：“記不清了。”
慕清姜一噎，那得是多少次啊？這么一想，就連沒有記憶，對她而言都是恩賜。
否則，一定會瘋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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