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婷挺著肚子被人扶出來。
“你這人!說的明明就是你們的腌臜事,還硬要扯上馬四才,死者為大,可真是污了神明。”
顧婷眼神一轉,朝著鄒家方向一指。
“二手貨你都要!”
原來前面那個是顧家推出來的替死鬼,駱犇冷冷一笑,他轉而對著顧家的大門看去。
“比不了顧家,怎么顧大顧二還要在顧老夫人懷里喝奶。”
這個說法有點淵源。
青石巷的長舌婦嚼顧家舌根時總要說起的一件事,顧老夫人的兩個寶貝好大兒,不僅不跟兒媳婦一個院子,一個床,反而是在顧老夫人的院子設了房間。
外人都笑話顧老夫人娘仨‘感情好’。
但顧老夫人素來公正,這點小錯也就沒人揪著不放,只是私底下說的隱晦。
而駱犇之所以了解,還是有幾次鄒婆子和趙婆子八卦,偶然聽到。
家丑搬到明面上,顧婷幾乎扶不住肚子,軟乎乎就要倒下。
“混賬!青石巷容不得你撒野!”顧老夫人來了。
“祖母。”顧婷見到靠山,腰板立即挺起來。
“哼,姓駱的你莫不是當兵當傻了,北地的人還不夠你殺!肆虐成性,連老人都不尊重,就算是你娘見了我祖母,也得叫一聲嬸嬸。”
駱犇身子一僵,呼吸極速加快。
他的確殺了很多很多人。
北地邊遠僻靜的小村落,尸山堆積,白骨累累,黑土地被染成血紅色,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愿回憶的噩夢。
鄒碧嬋從遠處走來。
“顧婷,駱公子會如此,皆是為了千千萬萬個你我,若是沒有我朝將士在前線奮勇殺敵,你怕是……”鄙夷不屑的眼神上下掃視著顧婷。
她的鄙夷不屑讓顧婷惱火,想要反擊卻又找不出錯來。
在幾年前,北地邊緣的游牧民族,就是整個國家的心腹大患,無數次越過邊境,攻打城池,殘害百姓。
甚至于,有好幾次進犯到離北地還有著很長距離的,都城!
北地將士的功勞不可謂不大,皇上都親自嘉獎過。
顧婷掐著肚子,暗恨自己說錯話,竟讓鄒碧嬋抓到錯處。
力道有點大,肚子被掐疼了,顧婷表情微變,卻又馬上計上心頭來。
“肚子,肚子……”
“你們兩人混賬,這可是高老爺的第一個孫輩!”
顧老夫人也管真假,喚人上去扶住顧婷。
“先別動!”
見顧家人要把顧婷扶回去,蘭花表姨出聲制止,她對著顧家人招手。
“有身子動了氣就不要憋著,我認識一個大夫,醫術了得,去找他看看,要幾副安胎藥回來。那大夫醫術了得,一摸便知曉懷了幾個月的身子……誒!別走啊!”
顧家人跑得比兔子還快,連柱著拐杖的顧老夫人,也跑得飛快。
鬼知道顧家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鄒碧嬋心中暗自吐槽道。
“駱犇,沒事吧?”
圍觀群眾一一散去,鄒碧嬋見駱犇仍舊一副眼神虛空,立在原地不動,忙過來扶著他胳膊,擔心的仰天看他。
“沒事。”駱犇艱難的扯了扯嘴角,輕拍她的手背。
……
鄒婆子知道駱犇為鄒家出頭,看著自己閨女,深深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大家都喜歡駱小子,他人也不賴。這樣,我去通知他們家準備聘禮。”
鄒家三人一愣:我們只是說了人選,可沒你那么快,直接就下聘禮!
鄒婆子親自去后院找許靜娘,許靜娘剛帶著趙婆子從許小舅家回來。
見到鄒婆子,許靜娘熱情招待,端茶倒水,還喚廚房里做飯的趙婆子,去把拿回來的菜干收拾出來。
鄒婆子喝了一口熱茶,只覺得心都暖了。
多熱情啊,以前那個親家只會冷臉相對,鄒婆子都以為每個親家都應如此。
“許妹妹,兩個孩子的事你覺得是要?”
“孩子們嗎?”許靜娘嘴里的茶差點一口噴出來。
阿牛長腦子了?
這才幾天過去就有了媳婦!
“我們都好,還是你們那邊的想法更重要。”
許靜娘開始扣爪子,她其實覺得越快越好,碧嬋可是十分惹人疼愛的姑娘。
但她沒錢!
阿牛的錢已經自己關了,以前攢的一點錢都給了柳兒,她暫時還拿不出來娶兒媳婦的錢。
鄒婆子想想,“我們希望越快越好,最好能在明、后兩天把事情辦了。”
那可是高家。
鄒婆子還很擔心自己閨女的安危。
“好,我會和阿牛說的。”許靜答應道。
駱犇回家,聽到許靜娘把事情都答應下來,先前那點抑郁即便消散。
他忙道:“可我手里的錢還不夠娶碧嬋。”
他的碧嬋,怎么都要三媒六聘。
“沒事,你好好收拾房子,其他的事情娘來處理。”許靜娘打包票道。
這兒子娶兒媳婦的錢,沒有也要變出來!
許靜娘想到了紀柳。
阿牛這些年寄回家錢,柳兒也花了不少,總得借到一點吧?
許靜娘第二天便去找了紀柳,在紀柳名下的一個院子約好見面。
紀柳本不想和許靜娘見面,自從姨母搬到青石巷,和那個討人厭的鄒碧嬋住在一個屋檐底下,她就沒能從姨母手里的拿到一個銅板!
姨母是來送銀子的?
紀柳知道駱犇又多了一筆錢,她打的就是那個主意。
紀柳一開始還能裝出很有耐心的樣子,安靜的聽許靜娘說話,沒人和白花花的銀子過意不去。
可當聽到‘借錢’,她猛的站起身,指著許靜娘尖叫。
“姨母!你怎么變了!自從駱犇回來,我就沒花過姨母一分錢!姨母心里沒有我就算了,還想拿我的錢去給駱犇花!姨母你明明知道,我在高家后院的艱難,還從未為我著想,果然都是更喜歡自己的孩子,只可惜我娘親……嗚嗚嗚。”
“柳兒,姨母從沒想過,只是阿牛他……”許靜娘不知紀柳為何突然性情大變,只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
“姨母不用多說,送客!”
“柳兒——”
兩個小廝按住許靜娘胳膊,將人拉到院子,準備趕出去。
紀柳從屋里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趙婆子怕手上沒有輕重的下人把許靜娘傷到,追了過去。
主仆二人就這樣被紀柳的人趕出來。
從許靜娘進門到現在,也就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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