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婆子,如此蠻橫無理!”
紀柳再也忍不下去,對著臺階上的三個人露出怒氣沖沖的眼神。
“這戶主明明就是我姨母,駱家的!哪里來的鄒家!你這婆子講不講道理?一個租客你敢如此傲氣!大家伙快出來看看啊!夫子廟鄒家人多么厚顏無恥。”
紀柳為了拉來更多的幫手,幾乎是喊破了喉嚨。
大嗓門理所當然引來了好事的街坊鄰居,但事情并沒能按照紀柳預想中的進行下去。
因為在那之前,街坊鄰居已經處理過一次鄒家與駱家的糾紛。當事人都和解了,這駱家親戚跑出來鬧什么事?
閑得發癲了這女人。
街坊鄰居稀稀落落站在旁邊,沒人上來幫腔,紀柳一下子就語噎住,不對啊!
鄒碧嬋看紀柳的眼神變了變,自己沒和這位駱犇家親戚打過多少交道,只知駱犇不是很喜歡這位表妹,而許靜娘卻很喜歡。
想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兩家人還要暫時同住在一座房子里。
鄒碧嬋也不想傷了和氣。
鄒碧嬋靜下心來,輕聲道:“你姨母家已經將房子賣給我,你若是找你姨母,去后院,或者是原來的房子看看。”
紀柳卻是看著站在臺階上,事不關己的鄒碧嬋,滿腔的怒火突然涌上心頭。
捏緊了拳頭,大聲吼回去。
“輪不到你假好心!”
鄒碧嬋氣笑,行!是我爛好心!
“娘,咱回家去。”
“站住!誰允許你們回去了!”
當事人之一就要離開,紀柳卻忽然覺得這就是找回場子的好時機。
鄒碧嬋肯定是怕了!
紀柳想到為了今日的暖房,自己還特地找來沈姨娘身邊得寵的婆子過來做臉面。那婆子向來踩高捧低,一張嘴讓人又愛又恨,人若有時,她能捧到天上,人若無時,她能踩在腳底下。
卻丟了大臉!
回去高家下人不會說自己打腫臉充胖子吧?
紀柳出身貧寒,家境不富裕,早逝的親娘還有著那該死的庶女身份!平時也是能不提娘家就不提,仿佛是身上的一個污點。
但最近一段時間,高大少爺的后院卻數次經由高大少奶奶的嘴,將舊事重提,紀柳恨意滿滿,忽然想起了許靜娘新得的房子。
那該死的表哥雖沒用,但房子卻特別合紀柳的心。
搬家,也不過是紀柳宏大版圖中的一小部分。
現在,鄒家人卻將她心目中完美的計劃毀的一干二凈,臨主路的院子賣給了鄒家,那駱家搬家還有什么意義?
紀柳在身后喊著。
鄒家沒有一個人聽她的,全都進了門,就在大門準備合上之際,一旁的小路出來兩個女人。
許靜娘由趙婆子攙扶著,見到紀柳就激動的大叫一聲,“柳兒!”
許靜娘在后院就能聽到前院鬧出來的動靜,不過彼此之間互通的大門被鎖上,她只能帶著趙婆子從另一邊跑過來。
“姨母!”
見到正主,紀柳忽如戲精上身,眼淚刷的就下來。
許靜娘看著突然就開始哭鼻子的紀柳,忽地笑出聲,湊到紀柳耳朵邊上,眼神示意著看向鄒碧嬋,小聲說道:“你也很喜歡碧嬋對不對,看一眼就覺得歡喜,想認她當姐姐是不?姨母也是,看一眼就覺得她親切,想讓她當家里人。”
紀柳告狀的話卡在喉嚨,更不對了!
我為什么要喜歡鄒家母老虎的崽子!
“姨母,我……”
“沒事的,姨母知道,你就是太激動了,一看到喜歡的東西就容易激動,去和鄒家人好好道歉。”
紀柳幾乎說不出話,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一看到喜歡的東西就容易激動’是用來針對駱犇,小時候兩人搶東西,她每次都用這個借口。
屢試不爽。
紀柳瞬間明白,這個鄒碧嬋在許靜娘心中的地位完全不一樣,她在心里給三人排了順序。
她,第一,鄒碧嬋和駱犇,排最后。
想通這件事兒,紀柳也笑了起來,姨母心里最重要的位置還是她的。
“姨母放心,我會和鄒姐姐好好說的,就是不知道鄒姐姐會不會原諒我的無心之舉。”
紀柳的必備技能之一,上眼藥。
許靜娘很滿意,摸摸紀柳的頭,“你放心,碧嬋脾氣特別好,你是無心之舉,她肯定就原諒你。”
……
紀柳懷疑,許靜娘是不是把她看透才說出這樣子的話?
她哪里來的無心?
所以鄒碧嬋不原諒就是自己的問題啦!
紀柳更加生氣了,可還是端著一副和善的面孔,來到臺階下,眼睛濕潤的看向鄒碧嬋。
“鄒姐姐,姨母跟我解釋過了,是我有錯在請你……”
“沒事,你好好陪許嬸吧。”
鄒碧嬋不是很喜歡打斷別人說話的,但紀柳的聲音在自己的耳朵里,就顯得尤其的聒噪。
鄒碧嬋也在和許靜娘點頭問好后,便關上了大門。
“鄒姐姐!”
紀柳雖恨鄒碧嬋落她面子,但人在許靜娘面前,還是要裝出乖巧懂事的樣子。
她想追過去,許靜娘從后面后拉住她手。
“柳兒,不要打擾你鄒姐姐,她們還有東西要收拾,這樣吧,你也過來了,正好去姨母家幫忙也收拾一下。”
紀柳:……
你能不能用腦子想想?我為什么這個時候過來?
還有你就不能花錢雇人嗎!
紀柳做事,精致的利己主義。在紀柳看來,許靜娘如今手里剩下的東西,將來也不一定會屬于自己。她會哄著許靜娘用手里的資源給她鋪路,但卻從未想過會在許靜娘身上付出過。
哪怕一點點。
紀柳浮躁的臉皮上,猙獰的面孔差點掩飾不住,一張臉,半邊帶著笑意,半邊帶著怒意。
整合起來就是特別奇怪的表情。
連一向和紀柳作對的趙婆子,都偷偷搓了搓雞皮疙瘩。
一行人從小路往后院去,小路比不了主路的寬敞,小路雖不小,但體驗過寬敞明亮的主路,腳踏進來后就能明顯感覺到十分的不適應。
兩邊積是高高聳立的闊氣院子,院墻擋住了大半的陽光。
紀柳黑著一張臉,所以說,放著好好的房子不住,為什么要賣一半給那個女人家?
還是最好的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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