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在耳邊回蕩。
首相捏著棋子的手頓住,看著南蘊的眼神也越發幽深,他不禁再度詢問:“可王妃你所說的這些,都是你的想法,又如何能去決定王爺的想法?”
他當了一國首相這么多年,也曾是皇子們的太傅,但直到今日,他才知曉世上還有如南蘊這般的女子。
首相微皺著眉,實在不能茍同那句北涼寒成為帝王后會有三妻四妾。
如果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北涼寒不去當這個帝王的話,他自是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北涼寒夜不值得登上皇位。
然,這些話出自南蘊的口。
南蘊聞聲抿唇淡笑,她本就思想比旁人開闊,又知曉首相為人刻板,眼下聽他這么說,毫無意外。
“說起來,有一事我也想請教請教首相。”
“如若是你,面對這個皇位,你可會心動?”
南蘊直勾勾盯著首相,口中所說的話,卻無比的大膽。
首相一時呼吸重了幾分,只覺得南蘊言語太過,正要否決便見北涼寒也在盯著他看。
一時間,首相沉默住。
若換作他,他可會對皇位心動?
答案…定然是不會。
且不說登上皇位之后,自己便不再像自己,而是事事得從諸多方面去思考,一個不慎就會做出錯誤決定,百萬子民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他的身上,此為壓力。
再則,若成為帝王,凡事得有朝臣意見,不得擅自作主,雖帝王看著尊貴與瀟灑,可暗中度日卻還沒一個太監自在,這樣的生活,他又怎會如過。
想到這些,首相直接抿緊了唇,不再言語。
片刻后,北涼寒悠悠起身,雙手舉至與肩齊平,恭恭敬敬朝著首相鞠了一禮,旋即他清聲開口:“首相,方才王妃所言,正是我全部所想。”
“我與王妃一條心,所想所做都一摸一樣,皇位于我當真沒什么,我自不會給自己添麻煩去做清君側之事。”
北涼寒如實說著自己的想法,新皇的確不是位好的九五之尊,但很顯然,他的國家經不起一時間內更換兩位帝王。
這其中,即便是他有名正言順的圣旨在身,也不宜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讓新皇下臺。
這于百姓們而言,是件不利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各國知曉也會因此對國家不停的議論。
試問,誰又會想自己得國家一直被旁人念在口中。
“王妃說的那些話,真真切切與我想的如出一轍。我與王妃恩愛,眼中容不下旁人,成為帝王我可以否決旁人,卻也因此會讓王妃承擔不必要的名頭。”
北涼寒一字一句如實言語,他如果真的成為了皇帝,那么有心與南蘊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會有朝臣因為后宮人少之,亦或是想用女子來奪取官位得朝臣不在少數。
他身為帝王是可以拒絕不錯,可長期下來,背負罵名之人定然是南蘊。
他自是受不得南蘊吃一點苦,也不希望她因為自己成為別人非議的對象。
聽完這一番話,首相終才明白過來,為何方才明明是他詢問北涼寒,北涼寒卻要讓南蘊來回答了。
這夫妻二人完完全全一條心,對方想什么都一眼明白,即使是讓南蘊回答,她所說的話,也全都是北涼寒所想。
首相摸了摸長胡子,嘆著氣放下白子,他起身看向二人,隨即重重點頭:“也罷,今日是老臣唐突了。”
“既然王爺與王妃已有想法,老臣方才所說的那些,還請二位不要放在心里,今后老臣定當以王爺為主,王爺您做的決定,自是我等的決定。”
首相鄭重說著,他這輩子就沒看走眼過,自然此刻對北涼寒這么說,也是因為他信任北涼寒,知曉對方的實力遠遠不僅于此。
北涼寒上前,神色莊重將首相扶起,旋即目光落在一側的圣旨上時,目光閃過一絲冷然:“這道封我為攝政王圣旨,我看多半是皇帝為了安撫我才下的。”
通常,一個國家有攝政王的前提,基本都是皇帝年幼,而需要一個輔佐之人,至此才會有攝政王的出現。
可顯然,他們這位新皇不是年幼之人,但之所以突然不與任何人商量,直接一道封王圣旨下開,多半就是皇帝他心虛自己皇位的事情。
一是為了安撫北涼寒的情緒,二來則是向天下子民說明,他這個皇帝敢作敢當。
南蘊在北涼寒一番話的提醒下,猛然明了,她撇了撇唇,嘲諷道:“他這么做,不就是想表現的自己深明大義嗎?”
“此番做法,乃是讓世人知曉,他雖錯怪王爺通敵,但也已然道歉,且對王爺做出封攝政王的補償。”
即便那些對皇帝污蔑北涼寒通敵的人有異議,在此事一出后,又有幾人還敢明目張膽的言語。
南蘊嘲諷連連,這狗皇帝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首相聞聲,下意識看向北涼寒:“王爺,眼下您打算怎么辦?”
圣旨已下,自是無法拒絕。
北涼寒盯著明黃色的圣旨看了眼,當即冷眸微瞇,掩蓋鋒芒,聲音無比冷冽:“他既是下了圣旨,便說明做好應對一切的準備,我若是不隨他的愿,這天下人議論之人,就當變成我了。”
“不錯,幸好那太監將圣旨留下了,不然這事傳出去,只怕要演繹成一國皇帝與你一介臣子道歉,你卻還不接受的事了。”
南蘊附和點頭,周身冷意眷顧。
皇帝做法實在惡心人,可偏生她與北涼寒真真切切對皇位無意,不然的話,又怎會容忍狗皇帝至今!
首相聽完一切,才明白皇帝這道圣旨的真實意義。
不過說來說去,攝政王代表著是權利與身份的象征,倒是比從前普通親王身份要高一層,收下這層身份也無妨。
想通這些,首相又見北涼寒與南蘊皆是有自己想法的主兒,當即不再多言查收,只言明一番衷心后這才離開。
春雨連綿,雨滴不停拍打窗口。
夜間,南蘊穿著月白寢衣,坐在梳妝臺前,任由蘇綠為她梳著發。
不多時,北涼寒從隔間出來,瞥了眼南蘊后,上前接過蘇綠手中梳子,動作輕柔代替著蘇綠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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