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蘊看著李大廚的舉動,因為齊老爺而感染的憤怒情緒,用券在這一刻消散,面上也有了一絲笑容。
江南人善良淳樸這句話,她算是在李大廚身上看見了。
從前齊老爺只顧著眼前的利益,自然不會命人用優質米釀酒,也因此埋沒了李大廚的才能。
“讓開讓開!”
“衙門巡查,閑雜人等速速讓開!”
忽而,幾道吵雜呵斥聲傳來。
南蘊抬眸看去,便看見衙門打扮的衙衛推開圍觀百姓擠了進來。
為首衙衛頭領面目微沉,迅速來到南蘊身前,目光泛冷上下打量,冷聲質問:“你就是這家酒樓背后的店主?也是你命人當街釀酒的?”
“正是。”
南蘊不卑不亢道,雙手微疊放置小腹上。
她雙眸瞥了眼衙衛身后的百姓們,目睹著他們露出猜測與好奇眼神,當即詢問:“不知這位大人方才那么問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
誰知,衙衛驀然冷哼笑著,隨著他一抬手舉動,身后的其余衙衛全部圍了上來,將毫無防備的酒樓小二與李大廚全部抓住。
見狀,南蘊黑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些衙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釀酒的時候來,且剛才那衙衛最開始詢問她時,便是用了釀酒這個詞。
莫非眼下他們抓人的舉動,與釀酒一事有關?
元六上前攔住衙衛想近身動作,南蘊則是腦中飛速運轉,絲毫不想錯過任何有用信息。
半晌,她望了眼被衙衛雙手摁住的李大廚,不由與衙衛對視追問:“即便是要抓人,也總得給一個理由吧?”
“理由?你們當街釀酒,引誘百姓圍觀,造成了不必要的擁擠!”衙衛不屑冷笑,他微抬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在這里,我想抓人那就抓人,又何需理由!”
“放肆!”
蘇綠一聽這話,立即呵斥著衙衛。
她迅速來到南蘊身邊,不經意間流露保護姿態,她看著衙衛便想表明身份。
料想,南蘊直接抬手拽住她,隨后隱晦的搖了搖頭。
跟在南蘊身邊已有好些時日,蘇綠很清楚南蘊此刻搖頭舉動代表了什么,到了嘴邊想要吐露身份的話也重新咽回。
衙衛見南蘊未再多說,一揮手便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衙門。
衙門內的官員在南蘊等人進入后,隨即便現身在眾人眼前。
官員姓劉,算是地方父母官。
劉大人暗中打量了好幾眼南蘊,隨后叫來衙衛,壓低聲音叮囑:“你將她們帶去后院,給那人單獨一個屋子,好生伺候著,若是被問起什么,你便當作什么都不知曉。”
一聽這話,衙衛回頭詫異看了眼南蘊,一時間沒理解為何要優待那女子的理由。
南蘊注意到衙衛眼神,越過他與劉大人四目相對,后者直接躲閃移開目光。
見此,她挑了挑眉,若有似無勾唇,神色有些玩味。
若真是她犯了什么錯,便是她看劉大人再久,他的眼神也不應該躲閃才是。
齊家在江南是大戶人家,更別說這幾日米糧鋪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她母親娘家身為齊家人,又加上她是京城而來的寒王妃,在經過米糧鋪子事情后,她這層身份算是徹底宣揚了出去。
若是按照正常流程,這位劉大人理應先來拜訪參見她才對。
現在倒好,她人被打著莫須有的名義被抓來了,而這位劉大人就好似故作楞頭一樣,故意不點破她的身份。
此舉甚是可疑啊……
南蘊勾唇半瞇,雙手環胸而抱,姿態看起來頗為慵懶啟唇:“劉大人當真不知曉我的身份?”
話音落下,劉大人暗中用力捏了捏拳頭,旋即揚著下巴質問:“本官為何要知道你的身份?”
“哦,是嗎?”
南蘊反問了聲,她輕笑了笑,動作緩慢扯下腰間證明身份的令牌,沖著劉大人便晃了晃:“此令牌乃是當今圣上所賜,大人身為朝廷官員,就應該知道上了皇室宗碟的王妃,都會擁有這么一個自稱身份的令牌。”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就差沒將我是寒王妃幾個字說出來。
劉大人能在江南此地為官數年,便說明也不是不懂的通曉之人。
可在南蘊說完這番話時,他就想是初次為官一樣,壓根不聽南蘊所說。
“本官不想聽你多言,即是犯了錯,就應當承擔后果!”劉大人擺手,直接讓衙衛帶走南蘊。
說完時,他背過身體,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若是此刻南蘊與他面對面,定能發現劉大人眼底的心虛與流露出故作鎮定的表情。
衙衛得了命令,朝著南蘊走去,抬手就欲要抓人。
南蘊冷眸一瞇,她冷聲嗤笑。
最開始不想暴露身份,她就像是跟過來看看這位劉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沒成想過來后,且在她表明身份后,劉大人對她仍舊是一副要關押她的神態。
元六與蘇綠紛紛擋在南蘊跟前,在衙衛數人逼近時,更是直接拔劍,欲要好生爭斗。
千鈞一發之際,門外驟然響起腳步聲。
眾人下意識回頭,只見盔甲裝扮的士兵從門外跑進來。
士兵們分成兩隊,占據了衙門內庭院兩側的位置。
南蘊心房莫名加快跳動,漸漸的黑眸中浮現令她悸動的清冷身影。
北涼寒闊步入內,手中握著一把閃爍寒栗長劍,他徑直來到南蘊身側,旋即微掀眸冰冷盯著劉大人:“王妃所佩戴的令牌都證明不了身份,那不知本王的令牌可能證明我自己身份?”
劉大人被刺的哽住,壓根說不出辯解的話。
寂靜許久,劉大人才啞著聲音,惶恐道:“都是下官有眼無珠,還請王爺責罰!”
北涼寒冷眼瞥了額頭貼地跪著的劉大人,薄唇微啟:“還不速速準備上房?”
“下官這就去辦!”
劉大人聽出北涼寒此刻并未有計較之意,連忙順著話語下臺階,轉身便命人準備房間。
是夜,風聲大作。
南蘊坐在圓凳上,雙眸為轉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房間,隨即不由好奇看向北涼寒:“這個節骨眼上,你怎會親自來江南?”
“京城那邊出了事。”
北涼寒坐在南蘊身側,細細解釋:“自你離開京城第三日時,京城中便有人失蹤,皇上夜因此將調查任務交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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