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千手只覺得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對，“來人，把他拉出去打個半死！”
“不要啊，潘老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小童哭著求著。
潘千手不為所動，最后小童還是被拖下去，外面很快傳來慘叫聲。
他心里舒服多了，手上皮厚，也沒燙起泡。
但就是這樣，潘千手還是依舊讓人將那小童打了個半死，讓潘千手的幾個徒弟都心有余悸。
他們突然很羨慕曲直河的離開。
哪怕最開始是潘千手拿去抵命的，但是曲直河命好，遇到的寒王妃不是個殺人如麻的，沒有因為潘千手放了他們的鴿子，就拿下面的人出氣。
反而還給了曲直河機會，讓他擔任重要的位置。
在場的人有羨慕嫉妒的，自然也有為曲直河真心高興的。
他就是和曲直河一同進來的，叫做楊三，是個長得瘦小的男人。
不過他從未出過頭，默默無聞地在潘千手身邊，所以才能不好不壞地活到現在。
“王大業，”潘千手叫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徒弟，也是和他最臭味相投的，“你想個辦法，我怎么才能直接聯系上太子妃？不能讓曲直河再活下去了，不然遭殃的就是我們！”
王大業是個臉上長了個大痦子的男人，他一笑，門牙缺了一塊，看著十分滑稽。
“師父，這還不好辦？您可是潘大師，隨便進獻件作品，不就能得到和太子妃直接對話的機會了嗎？”
潘千手皺著眉在思考。
他就是舍不得自己的那些東西，要知道那些寶貝用一件可是少一件。
現在曲直河又在南蘊的手上，根本不可能再為自己創造利益，以后他的名聲，還要靠這些東西維持呢！
不過，曲直河不死，他也有暴露的風險。
怎么算都還是先解決曲直河，他才能放心。
“行！”潘千手咬咬牙，“你去庫房拿最素凈的那套茶盞，親自送到太子妃的貼身婢女手里！”
王大業嘴角咧的更開了，“好嘞！師父你就放心吧！”
他彎著腰，連忙下去了。
那姿勢，如同老鼠般，靈巧又猥瑣。
楊三心中震動，他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要殺人，還是殺的跟了他那么多年的曲直河。
他心中搖擺不定，一個聲音讓他不要冒險，照顧好自己，另一個聲音讓他跑去和曲直河報信，讓曲直河快離開，不然會喪命。
楊三越發隱匿著自己的身體，不讓潘千手注意到自己。
……
南蘊看著那薄如蟬翼的玻璃，能清楚的看見它底下桌子的花紋。
果然，這就是玻璃。
只不過還有些成分比例沒調配好，玻璃太薄了，盛放熱水的時候會炸裂。
“王妃，這個做的太厚了，就沒有這樣的透明了。”曲直河不贊同，“如果輕拿輕放，只做個藝術品放在旁邊，還是挺好的。”
“藝術品？這太薄太脆了，根本沒辦法保存。”南蘊皺了皺眉。
“這樣吧，”南蘊突然想到自己從前看到的薄霧杯，“可以做成波浪和山丘隱隱約約的形狀嗎？它如果是這種紋路，不一定要透明，反而讓杯子里的茶水果汁，從外面看起來包裹著一層霧，有種意境的美。”
“這薄的透明的我們也做，做兩層。里面可以放個陶瓷小物件，做成觀賞品，這樣也好拿放，不會輕易碎了。對了，里面的更透明，外面的可以做硬些，不要求觸感。”
南蘊這番見地，讓曲直河興奮地拍手。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王妃你可真是聰明絕頂！”曲直河贊嘆道。
南蘊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尷尬的笑了笑。
聰明絕頂？
那還是不用了吧……
曲直河沒注意到南蘊打了個寒顫的樣子，他立馬如癡如醉地投入到了改配方的工作中。
不出一刻鐘，就將新的配方給南蘊看。
南蘊指出幾個數據，將它們改的更恰當了，“這樣就行。你先做出來，我這里有幾張設計圖，我做另一張配方的。這個給我單獨一個小窯就好。”
于管家笑著應下，下去找人給南蘊打下手。
下午的時光，南蘊就在玻璃坊渡過的。
之后的兩天里，北涼寒沒有回來，南蘊按時早上來，下午走，像極了打工人。
南蘊將最后的工序完成，只靜等時間的冶煉，讓玻璃成型出來。
“王妃！”蘇綠急急忙忙過來，“宮里出事了！”
南蘊臉上還帶著灰，隨便擦了兩下就朝著外面走，“怎么回事？是皇上出事了，還是抓到背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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