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耳朵真好,不像我,就聽得見風聲和烏鴉叫的聲音。”南蘊一臉感慨,抬頭望天,“誒?怎么只聽得到烏鴉叫,卻看不到在哪兒啊?”
皇后氣得要死。
這個寒王妃,永遠嘴巴賤的要死。
真是沒教養!
“寒王妃,你這是意有所指啊。”皇后板著臉,“你不能因為做了點該做的事情,就以為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勞。要不是寒王,你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嗎?”
“我作為你們的母后,要好好管教你的禮儀。雖然你這次立了功,但還是應該對長輩尊重些。這樣吧,我給你個教導禮儀的嬤嬤,你好好學,別給皇家丟臉。”皇后仰著頭,嗤笑著。
在她看來,南蘊不過是個依附于北涼寒的女子,根本沒有和她反抗的權利。
要是寒王為此偏袒南蘊,那她還可以賣一波慘。
要是不偏袒,她找的教養嬤嬤,自然會幫她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皇后剛在大庭廣眾下為難南蘊,也是看準了這么多人,南蘊再說些不禮貌的話,這些讀著儒家長大的臣子們,是第一個不待見的。
南蘊心中冷笑,覺得皇后還是心急了。
她也不看看,這一行人,難道只有北涼寒才能護得住她嗎?
皇后還在等南蘊說話,卻沒想到,她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身子搖搖欲墜,一臉傷心地望著自己。
皇后傻眼了。
這是個什么操作。
而一直注意著南蘊情緒的北涼寒和南澤天,一個將她扶住,眼神不善地望著皇后;另一個則是直接黑了臉,腿腳不方便的走上前,跪在皇帝的面前。
“皇上,我自認對國家忠心耿耿,幾次從戰場上下來都生死未卜。但我從來沒放棄過,甚至只要國有難,我都愿意為國沖鋒!可能臣就是將大半輩子的時間都給了戰場,從而忽略了對子女的教養,才讓皇后在這么多人面前指責我女兒沒教養。”
“這是臣的問題,臣請皇上責罰!”
南澤天跪在地上,背脊挺得很直,只是他的背影卻有些孤單和蕭瑟。
一些文臣武將都不忍直視。
因為南澤天走路的時候,那腿腳看著就是廢了。
一個武將,死了可能會有人可惜,卻不會可憐。但他如果僥幸活下來,腿卻不能用了,這可比殺了他還讓這個武將難受。
“父皇,也有兒子的不是。昨晚和王妃聊天的時候,說到了金烏。可能在王妃心里,她認為這烏鴉就是金烏的后代,象征著吉祥如意。”北涼寒別有深意道,“畢竟沒人在凱旋而過的時候,說些不好的話詛咒自己。”
他這意思是,純屬“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皇后就是那個心黑的,看不到好。
臣子們全都意味深長地望向帝后那邊。
皇帝臉上敷了一層寒霜,昭示著他心情的糟糕。
皇后心中一抖,有些慌了,“皇上,臣妾沒那個……”
“夠了!”皇帝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氣憤,“南蘊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禮儀絕對沒有問題,請嬤嬤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皇帝警告地看著皇后。
皇后喉嚨一哽,心中不甘地應下。
太子看著自家母后被欺凌,氣的不行。
但皇帝已經這樣說了,他再開口求情或者狡辯,不是更加觸怒天威嗎?
這件事都怪南蘊這個賤人!
他母后說的沒錯,她就是不懂禮儀的野丫頭!就該好好跟著嬤嬤學一學。
迎接儀式并沒有因為皇后這出鬧劇而打擾到,很快皇帝就在宮門口賞賜了一番。
南蘊得到了一大箱子金銀珠寶,里面尤其是那一匣子的東珠,有圓盤扣的大小,個個飽滿圓潤,大小一致,沒有瑕疵。
至于這慶祝宴席,則定在了三天后。當天還有黎雪的任命儀式,以及這次疫病和戰爭的獎賞,官位的升遷。
不過南蘊不覺得這和她有關系,她拋下北涼寒,和黎雪回了寒王府。
回到清風苑的時候,意兒幾個揉揉眼睛,然后歡喜壞了。
“王妃,蘇綠姐姐,你們終于回來了!”風兒跑上前,“我和意兒、花兒,都很想你們。”
南蘊拍了拍風兒的頭,“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
“清風苑看起來比我走的時候沒差什么,反而變得更好了。”南蘊感慨道。
尤其是清風苑的模樣,從前若說是個廢棄院子,處處透著股荒涼。
那么現在,清風苑可以說是個小花園了。
周邊的花草,全是南蘊才來這里時,一點點和蘇綠種下的。
現在看到,不免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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