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衍對南蘊大夸特夸，中心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南蘊去雪城。
北涼寒眼神冰冷地望著柳衍，語氣帶著嘲諷，“柳相真是好打算。”
“難道不對嗎？”柳衍帶著溫柔的笑，“我聽說，寒王爺最近打算收雪城城主的女兒做妾，這幫未來老丈人渡過難關，不是應該的嗎？”
皇帝皺著眉看向北涼寒。
他怎么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北涼寒看向柳衍如同看著死人，煞氣畢現。
“本王倒想知道，柳相是聽誰說的？”
柳衍打著哈哈，自認為很幽默，“這不是和寒王爺開了個玩笑嗎？我是聽下人說的，只是聽了個樂子，寒王爺不會怪我吧？”
“沒想到，柳相也學著婦人長舌那套。”北涼寒嘴角勾起諷刺，“那真是讓柳相失望了，我和黎雪沒你想的那樣。我的老丈人，也只有南將軍一個。”
柳衍被下了臉，笑容落下，眼角起著青筋。
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生氣，“寒王爺，我只是在和你開玩笑，你不用這么認真。”
“是嗎？”北涼寒面無表情，“本王也只是在和柳相開玩笑，畢竟柳相怎么可能是長舌婦？”
大臣們面面相覷，低下頭，掩下嘴角的笑意。
你說招惹誰不好，招惹寒王這個閻羅王。
柳衍氣的七竅生煙，卻不能在皇帝面前內涵北涼寒。
大臣乙是個老實人，將之前他們討論的事情告訴柳衍，并且把絕大多數人的想法說出來——將他們困死在城里。
“這是千古以來，面對疫病最有效的辦法，柳相你覺得呢？”大臣乙帶著詢問地看向柳衍。
柳衍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沒想到，赤炎國居然……
柳衍眼睛微閃，他知道太子和赤炎國那邊的人有聯系，但就是不知太子是否知道此事。
“這，”柳衍猶豫了，“臣認為，還是要盡力救治之后再說，不然直接燒城，如果雪城并不是中了疫病呢？”
“臣有個提議，大家可以思考下可行性。”柳衍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我們可以先派醫術高明的人前去，若是誤會，那皆大歡喜。若是真的疫病，我們下令封城，盡力去醫治百姓……到最后實在醫治不了，再做最壞的打算。”
“那要是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大臣甲皺著眉道。
柳衍搖搖頭，“怎么會呢？我們都封城了，再派人駐守在不遠處，誰能逃得出來？”
為人臣者，都是以治理天下百姓為己任。
如果不去救治百姓，他們的確心中難安，但為了其他人，也只能采取這等下策。
可柳衍說的，也的確是個辦法。
這也是對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了。
“照柳相這樣說，那我們要派誰去呢？”大臣丙隱晦地看了柳衍一眼。
柳衍搖搖頭，“我不知道，這要看皇上的意思。”
“但真要這樣做，一定要找個壓得住場子的人坐鎮，太醫也要選醫術高明的。但皇后娘娘最近身體不好，院首應該是去不了的，其他太醫……臣不是很清楚。”
皇帝坐在傷手，不發一言，在思考著事情的可能性。
“如果讓太子去呢？”皇帝看著柳衍，“柳相可有異議。”
柳衍眉心狠狠一動，“這，太子貴為儲君，的確沒有誰比他更能鎮壓住底下的人了。”
有個大臣聽到“儲君”二字，生怕皇帝真的答應了，連忙否定。
“萬萬不可啊！皇上！柳相貴為太子的老丈人，卻不思慮后果。這儲君是能去這么危險的地方嗎？臣以為，就算去，寒王也比太子合適。”
“寒王貴為戰神，不僅能安撫百姓的心，更能統帥百軍。只是在外駐守，我相信寒王更適合。”
本來他還想說和雪城城主有關系，但想到柳衍剛剛被懟的樣子，默默咽下了這個觀點。
皇帝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行了，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皇帝有些心煩，“下令，先讓雪城封城，不許城內的人出去，也不許其他人進來。”
“其他的，明日早朝再說！”
皇帝拍板了，其他人只能先行禮告退了。
整個上書房霎時清空，只留下了北涼寒和皇帝。
坐在陰影中，皇帝心情很頹廢，“寒兒，你的意思呢？”
北涼寒心中嗤笑。
看來，他永遠是“被拋棄”的哪一個。
母妃的事情上是這樣，這件事上也是。
他的父皇總會從中做出最優選擇，為了社稷、為了百姓。
北涼寒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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