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心疼她，北涼寒在心中嘀咕。
他只是不想欠人情，南蘊好歹救了他這么多次。
北涼寒心中百轉千回，可在南蘊眼里，就是不愿意的意思。
“不是，這你都不答應？”南蘊瞪大眼睛，“我又沒有讓他們去送死的意思，我保證會完完全全的把他們還給你行不行？”
“還是說，你在為上次西山神木的事情計較，覺得自己虧了？”
南蘊越說越覺得，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我當時說給你火藥的配方，你不是不要嗎？那我就想著換個東西和你交換。”
南蘊想要早點得到北涼寒的屬下，現在是賣了一萬分的力氣推銷，“這是我之前寫的改革制度的計劃書，你先看看。”
她把表面寫著軍機營的書塞到北涼寒手里，紙張是微黃色的。
“這些完全可以讓你拿下軍機營，壓太子一頭。”南蘊眼睛亮亮的，“怎么樣？夠誠意吧？”
北涼寒所有的語言，在她期待的眼神下，都化為沉默。
他有些不敢和南蘊的眼神對視，只好將目光放到那本“軍機營”的計劃書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北涼寒原本淡然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嚴肅。
手上翻著的速度也變慢了。
良久，北涼寒看向南蘊，眼睛帶著奇異。
“這都是你自己想的？”
“當然。”南蘊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怎么樣，是不是能讓你放寬心，借給我幾個人？”
“嗯。”北涼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因為，這本計劃書實在是太詳細了。
她把軍機營的每次整改都列出來，方方面面的優勢和缺點都寫在上面，就連現在軍機營的主要人員，他們的喜好和生平事跡都在上面。
這番整理下來，北涼寒就知道該怎么最快速打入軍機營內部，將它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北涼寒覺得，如果自己能給南蘊提供更隱秘的消息。
她肯定能做的更好！
現在這本計劃書上的人員，他們的資料都不算太隱秘，不過這些也是要花心思才能打聽出來的。
再加上元六之前說過，南蘊在書房里，多次用功到半夜，看來就是為了這個。
北涼寒有些復雜。
她越耀眼，自己就越忘不掉，在昏迷中看到的人。
如天仙般散落在他的心上，讓他不知道如何自處。
“爽快！”南蘊贊了北涼寒一句，“那我就說說我的要求，第一，我要三個人；第二，他們要長相普通、身材普通，放在人群中都看不出來的；第三，在我用他們的這幾天里，他們必須全心全意聽我的話，絕對不能表明聽我的，但背地里卻去找你。”
北涼寒皺了皺眉。
最后一個條件，如果他答應了，那就不能知道事情的進展。
也就不能及時提供幫助。
“我就這三個要求，你自己思量思量。”南蘊等著他的答案。
沒有思考多久，北涼寒就答應了。
“好。”
“不過，我也有條件。”
南蘊展開的笑臉落了回去，“你有什么條件？”
她心里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太慣著北涼寒了。
自己才提幾個要求啊？他就敢談條件。
“我的條件是，如果有為難的事情，他們征求你的同意后，可以向我說，我會幫你。”
最后幾個字，北涼寒說的有些溫柔。
南蘊愣了，隨后答應下來。
“我不是為了你，只是怕你用我的人，闖了禍，我還不知道情況。我是為了我自己。”北涼寒語氣硬邦邦道。
南蘊心這才放下來，松了口氣。
她剛剛還覺得很奇怪呢！
“北涼寒，你別把人想的像你一樣詭計多端。”南蘊嘟囔著，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是讓你背黑鍋的那種人呢！”
北涼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最好。”
“我會讓元一選好人后，送過來。春兒也會交由你處置。”
說罷，就飄飄然離開了。
南蘊摸了摸下巴，總覺得北涼寒怎么有種落荒而逃的趨勢。
算了，南蘊搖搖頭。
這些都不是她該想的，東黎國的皇子在這幾天肯定就要到了，她還是想想怎么得到黎明東珠吧。
南蘊讓蘇綠磨墨，盯著空白的紙張，好半晌才寫下了“黎明計劃”四個大字。
過了沒多久，元一先是讓人把春兒送回來了。
她披散著頭發，身上和臉上都有血痕，那雙如餓狼的眼睛，死死盯著南蘊。仿佛不把她殺人雪恨，就死不瞑目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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