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說著泣不成聲,滿臉悔恨。
“太子妃吃個早飯都要看宮里人的眼色,想喝碗燕窩他們都三推四推,不給銀子根本就不動手。奴婢也是,也是鬼迷了心竅……求王爺不要怪罪太子妃,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柳素素抱著蓮花,哀哀的哭著。
“傻蓮花!你怎么這么傻,我在東宮再艱難,你也不能為了我偷東西啊!還是偷寒的,你讓我如何見他?”
“怪不得我說父親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了,我還以為父親是心疼我,沒想到是你……嗚嗚嗚,父親最疼的還是蓮蓮,不是我。”
主仆一唱一和,很快就給柳素素塑造了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悲情角色。
而蓮花自己,則是雖然貪財,但是忠心護主。
南蘊嘴角勾起嘲諷,對著這破洞百出的故事,說出自己的疑問。
“既然太子妃知道這是誰送進宮給你的,難道這兩年都沒有問問自己的父親母親這件事?最起碼,你心懷感恩,寫信道謝,你的父母親看到這些內容沒有和你解釋嗎?”
柳素素紅著眼眶,揉了揉眼睛,“不怕妹妹笑話,我和父母親的交流很少,都是為對方做實事比較多。我沒想到蓮花會騙我,所以……”
柳素素露出一抹苦笑。
蓮花也護著柳素素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任性妄為,不想太子妃多受苦,自己也不想多受苦,這才做了錯事,請王爺責罰。”
“不,要罰還是罰我吧,是我沒有管教好蓮花。我才是最應該被懲罰的人。”柳素素嬌弱地望著北涼寒。
只見北涼寒嘆了口氣,心疼地扶起柳素素,“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這么艱難為什么不告訴我?”
“當時王爺苦于府外的事情,小姐不讓我說……”
“蓮花!”柳素素連忙制止了蓮花的話,轉而溫柔地望著北涼寒,“其實沒什么,我在東宮還好。”
南蘊看這情況,很快就要被柳素素帶偏了,不得不開口打斷她們的戲份。
“是啊,太慘了。只是吃的早飯不太如意,沒有燕窩,就要王府補貼五十萬兩外加一大堆奇珍異寶。不知道這奇珍異寶,太子妃是不是又換成燕窩了呢?還是說,給別的男人用了,比如太子。”
柳素素期期艾艾地望著南蘊,“妹妹,你為何陰陽怪氣?我是真的不知情。”
“你就回答我這些東西的去向就行了。”南蘊云淡風輕道,絲毫不為柳素素的話感到生氣。
柳素素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北涼寒也看出來蹊蹺了,不禁有些寒心。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東西給了心愛的女人,但是她卻將東西給了另一個男人。
而且沒有苦衷。
南蘊冷然地看著柳素素,“你知道嗎?你的理由真的很可笑。你也的確在東宮過的不錯,有北涼寒心疼你,至少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根本不缺。而吃食上,你只是不滿足于吃不到自己想吃的。可你知道我這三年怎么過的嗎?”
“吃的是粗茶淡飯,每天只有兩頓,飽腹都成了問題,更別說想吃燕窩了。這三年,我根本就沒吃過。沒有下午茶和點心,米飯是碎米,里面偶爾還有沙子和麩皮。就這樣,你怎么好意思說過的不好?”
“我以前也是自己家里的乖乖女,吃穿住行哪樣不是最好的。可到了寒王府,成了寒王妃,卻過的連我家莊子上的莊頭都不如。但是我卻沒有選擇,因為這些都是北涼寒默許的,我住在這里面,有再多的錢都沒辦法改善生活。再加上還有惡仆偷我那破舊的首飾。”
南蘊說的冷靜,可這些字都化作重錘,擊打在北涼寒的身上和心上。
她,原來過的這么苦嗎?
北涼寒緊抿著唇,心里并不好受。
他不知道為什么,一碰到素素和她在一起,就控制不住想要傷害她。
可和她單獨在一起時,又受制于南家這個因素,不能和她好好說話。
“所以,你們憑什么被寬恕?”南蘊冷冷的眼睛看向北涼寒,“你要寬恕李賬房和蓮花嗎?不為被打壓的人做主是嗎?”
南蘊指著陳賬房,“他的兒子生了重病,李賬房卻還克扣月錢,不給他提前支取。還有蓮花,這幾天在府里作威作福,不知道多少婢女被她欺負。”
“你是要寬恕他們嗎?”
南蘊又問了一遍。
如果北涼寒的確如此,她就不干了。
這王府誰想管誰管。
他不是心疼柳素素嗎?直接把王府東西搬空給她好了。
北涼寒深邃的眼眸望過來,話語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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