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奢望。
富人有詩和遠方，而他們僅剩眼前的茍且。
陳沐澤看著一眾工友，心知說再多也沒用，仰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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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D商務區。
蘭城最繁華的區域。
出租車停在路邊，陳沐澤付錢下車，仰臉打量面前的開泰大廈。
開泰大廈。
開泰集團的產業。
大廈里的商場、酒店，亦屬于開泰集團。
進出大廈的男女衣著光鮮，大廈前也停著不少豪車。
工地，這華麗大樓。
二者在同一個城市，卻屬于不同層面。
陳沐澤想到那些工友，多半一輩子不會走入這棟大樓，偶爾路過，唯有仰望。
如果他只是一個底層民工，此時此刻必定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陳飛......”
突兀聲音打斷陳沐澤思緒。
陳沐澤循聲看去，看到徐婉晴的秘書張麗。
“姐，真巧。”
“是挺巧，走，我帶你進去。”
張麗以為陳沐澤因自卑而畏縮。
陳沐澤緊隨張麗走進開泰大廈。
人事部。
人事總監的助理接待陳沐澤。
“你有駕照嗎？”
“有。”
“開車技術怎么樣？”
“還算不錯吧。”
“徐總交代過，如果你開車技術過關，先去車隊做司機，集團有十多輛車，都是轎車商務車，你覺得沒問題，看一下合同，合同上有你的薪資待遇。”
人事總監助理將合同、筆，遞給陳沐澤。
陳沐澤翻了翻合同，簽名按手印，正式成為開泰集團車隊最年輕的司機。
“歡迎你加入開泰集團。”
人事總監助理出于禮貌，起身同陳沐澤握了握手。
陳沐澤離開人事部，給徐婉晴秘書發了一條信息：姐，我已經辦好入職手續，想當面感謝徐總。
信息發出去十幾秒，陳沐澤手機響了。
“姐......”
“你現在來一下徐總辦公室。”
“好，馬上。”
陳沐澤回應張麗的同時，快步走向電梯間。
開泰集團總部，占據開泰大廈三十二樓到三十六樓五層樓，董事長、總經理、副總辦公室都在三十六樓。
叮咚！
電梯門打開。
陳沐澤走入電梯，掛電話抬頭，不禁愣住，背靠電梯轎廂距他不足一米的女孩，竟是蔣妍妍。
蔣妍妍也愣住。
陳沐澤很快反應過來，笑道：“老同學，那天在工地上，我就認出你，但當時人多，我沒敢認。”
電梯門關閉。
蔣妍妍暗暗慶幸，沒有第三個人進入電梯。
“你認錯人了。”
蔣妍妍冷漠轉臉，避開陳沐澤目光。
蔣妍妍戴著口罩，陳沐澤都能認出來，何況今天她沒戴口罩。
陳沐澤笑道：“我上學那會兒，隨母性，叫蘇澤，咱倆同桌三年呢。”
蔣妍妍仍無視陳沐澤。
陳沐澤懂了，蔣妍妍不愿與他相認，微微一笑，轉身直面電梯兩扇門。
叮咚！
電梯到三十六樓。
陳沐澤走出電梯。
蔣妍妍快走幾步超過陳沐澤，半眼不多瞧陳沐澤。
陳沐澤搖頭笑了，笑自己自作多情，卻無遺憾或不甘。
也許他身邊先后出現劉彤、露絲，如今偶遇蔣妍妍，再無當年那種心動的感覺。
不到四年，蔣妍妍變了，他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