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溪也暗暗嘆了口氣,對于王家的情況,她不是很了解。

書上也只是輕描淡寫的幾筆,王家是京城里的大家族,手上的生意也很復雜,幾乎壟斷了京城所有的生意門路。

只不過,因為王家生意紅火,自然招來了不少人的嫉妒,久而久之,心里的嫉妒便成了怨恨。

不僅害死了前任的家主夫人,甚至還對兩位公子起了殺心。

想方設法要害死兩位將來最有機會繼承家主之位的公子。

從前設計要毒死大公子王錦珩,卻命大的活了下來,只不過,傷了嗓子,從此沒辦法再開口說話。

現在又想要禍害小公子王錦禮。

因為小孩子年紀比較小,對所有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對艷麗的小珠子更是充滿了興趣。

加上府上的姨娘,經常給王錦禮做一些圓滾滾的點心,叫他誤認為所有圓溜溜的東西都很好吃。

所以才造成了今天這樣的悲劇。

不過,書上卻提到。

這位王家大公子也實在厲害,在弟弟死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絕望重生,竟然一改往日不爭的常態。

將府上姨娘殘忍殺害,又秘密調查,把害死弟弟的兇手全部一一斬除干凈。

一朝之夕,竟然成為了尊貴的王家家主,但是卻變成了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人物。

就在王錦珩調查弟弟死因決定開棺驗尸時,卻發現,棺材蓋上面,充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痕。

那是他弟弟留下來的。

沒錯,王錦禮其實并沒有死,只不過是因為長時間又異物卡在喉嚨處,導致窒息,短時間內的假死。

在地底下平躺,加上陰冷的環境,叫那異物咕嚕一下從喉嚨處掉了出來,王錦禮也就活了。

只不過悲催的是,他已經被埋在了地里,沒人聽到他絕望的呼救聲,直到最后,又死在了令人窒息的棺材里,留下的只有那一道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痕。

顧若溪在看到書上這一段時,簡直是怒火沖天。

痛罵古代的庸醫簡直就是害人不淺!

這也是為什么,顧若溪會選擇在路上多管閑事的理由。

她雖然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身為醫者,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棺材里的少年還活著而置之不理。

這個殺人的劊子手又有什么區別呢。

顧若溪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王錦珩,見他的神色變了又變,這才輕輕的嘆了口氣。

“像小公子怎么小的年紀,盡量不要讓這些小巧的東西出現在他面前,特別是入口的東西,一定要慎重,另外,今后盡量不要讓他吃圓潤的東西,會讓他對食物失去判斷能力,知道嗎?”

或許是因為書上的小公子死的太過于悲慘,顧若溪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這一次或許她能夠救下他的性命,可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她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無時無刻呆在王錦行的身邊啊。

王錦珩急忙點頭,隨即示意顧若溪將手伸出來。

顧若溪一愣,但還是聽話的照做,手心朝上放在了他的跟前。

王錦珩上前一步,將她的手握住,瞬間顧若溪感覺到,一只溫潤修長的手上,輕輕的搭在了自己的指尖。

緊接著,掌心便傳來一陣癢意,顧若溪低下頭去,看著王錦珩正認真的在自己的掌心寫著什么。

“多謝你。”

顧若溪淡淡搖頭:“不用謝,我也只是路見不平,哈哈,你就當我是在做好事,不用掛懷。”

看著眼前這個溫潤公子,顧若溪的心里倒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大概是因為,當時,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時候,只有王錦凌選擇了相信。

憑這份相信,就值得顧若溪對他心存感激。

“如果不是你,我弟弟可能……”

王錦珩不敢往下寫。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顧若溪的堅持,他弟弟可能就要活活的悶死在棺材里了。

那他豈不是就成了害死弟弟的兇手了。

“你不要多想,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想要害你們的兇手他們太過殘忍了。”

王錦珩點頭,原本溫潤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

他不愿去爭什么,哪怕是明白,有人想要對王家不利,也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抗。

可是現在,母親被他們害死了,就連弟弟都險些喪命。

他如果再和從前那般任人宰割,或許才是最大的悲劇。

顧若溪站在那里,猶豫了許久,才有些為難的開口。

“可以叫我給你把一下脈嗎?”

王錦珩一愣,隨即將手放在了顧若溪的面前。

她點頭示意,將手指搭在了王錦珩的腕處。

緊接著,顧若溪的眉頭便微微擰起。

“你是中毒了,只不過中毒太深,傷到了聲帶,雖然毒已經解了,聲帶卻沒辦法輕易恢復。”

聽見這話,王錦珩并沒有多少意外,和其他大夫的診斷差不多。

他早就已經接受了。

只不過就是不能說話而已,他可以用筆寫。

“你如果相信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或許可以叫你重新擁有說話的能力。”

顧若溪抬頭,眼神里充滿了認真之色,眨了眨眼睛,看向王錦珩。

王錦珩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聽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到的卻是顧若溪那雙認真的眸子。

是了。

顧若溪并沒有和自己開玩笑。

她真的可以做到。

“多謝你,如果可以醫好我的嗓子,從今以后,我王錦珩任憑姑娘差遣。”

看著自己掌心王錦珩留下的那段話,顧若溪無奈的笑了笑。

“什么差遣不差遣的,我就是不忍心看著病人受苦罷了,身為醫者,都有仁人之心。

你這是同意,那我便是你以后的大夫了。”

王錦珩微微點頭,原本無光的眸子里瞬間充滿希望的光亮。

原本他今天應該是大悲之情,卻因為眼前的這位陌生女子,叫他失而復得,又給了他可以重新開口說話的希望。

“我現在暫住在寒王府,明天開始,你去那里找我就行。”

顧若溪淡淡的開口說道,她承認,自己的確是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