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另外一點：“漆樹？誰家有漆樹？”
卻是陳良回答道：“村上有漆樹的就牛二嬸家而已，這樹有毒性，村上差不多都砍盡了，只有牛二嬸，固執要留下漆樹，說是用來防盜賊。”
喬煙看著顧沛寧，無聲的問：“莫非你是懷疑牛二嬸？”
從吳郎中那里回來以后，顧沛寧將令月安置在自己房中，以便照顧。
令月回來之后醒了，她望著顧沛寧，眼神還有些迷茫。
很快感覺自己臉上身上都有些瘙癢，正要伸手去抓，顧沛寧及時阻止了：“令月乖，不要亂動，娘親給你上藥。”
“娘親，我是病了么？”弱弱的語氣，讓顧沛寧一陣心疼。
“嗯，不過很快就會好了，令月不用擔心，娘親會一直陪著你。”
于是她面上露出笑來：“娘親真好！”
顧沛寧不再言語了，她怕自己一出聲就是哽咽。
一邊為令月上藥，一邊在心里恨著那下藥的人。她真想不出來，有人會有這么歹毒的心腸，竟然對孩子都下得去手。
今日看到了令月這幅樣子，她都可以想象到，那些買了玩偶的孩子，也是這樣，在痛苦中掙扎。
好不容易將令月哄睡去了，推開門走出去，喬煙垂著腦袋在門口矗著。
顧沛寧沒想太多，道：“等一下你從廚房里拿一塊肉給陳大娘家送去吧，今天多虧他們了。”
喬煙愣神，卻問道：“顧娘子你不怪我嗎？”
“怪你作甚？”顧沛寧反問。
喬煙險些被噎住，她急急道：“若不是我昨日沒有堅持要那玩偶，令月也不會遭此一劫。”
顧子突然沉默了，喬煙也不說話。
良久，顧沛寧嘆道：“照你這樣說，我才是最應該怪罪的。我明知道那些玩偶可能有問題，卻還是把它給了令月。”
“顧娘子莫要這么想，你對令月的疼愛是無可取代的。這樣的事情發生，也只是無意。”喬煙急著辯解，生怕顧沛寧自責。
“本來可以避免這樣的無意。”顧沛寧的語氣有些低落。
李逐水說的不錯，有時候真的不能太寵了，否則她將永遠學不會拒絕，看令月想要，她便給了，卻也因此將危險的因素放在了令月身邊。
為人母，不可太慈。
這是顧沛寧經過這次總結出來的道理。
面上卻恢復了堅定神情：“放心吧，這件事誰都不怪，要怪就怪那個在玩偶里下藥的人。不僅是為了令月，也為了其他的孩子，我一定要揪出那個罪魁禍首！”
“嗯！”
傍晚，李逐水扛著兩只活的野雞，還有一只活兔子，披著夕陽余暉歸來。
像極了曠世大英雄，顧沛寧面上露出幾絲暖意。
她上前去迎接李逐水，替他取下那只灰色的兔子，道：“先吃飯吧。”
飯后，李逐水才發現哪里不對勁：“令月呢？喬煙又哪兒去了？”
往常他們都是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方才顧沛寧十分熱情將他拉進屋里，他便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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