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過，我上過大學。”肖鋒道。
林丹妮無語了，她靜靜看著肖鋒，公園里昏黃的燈光下，肖鋒又讓她刮目相看，良久，輕聲道，“我以為當時你在開玩笑。”
“現在還認為我是開玩笑嗎？”肖鋒問。
林丹妮搖搖頭，“凌風說你深藏不露，他還真說對了。”
肖鋒一笑，“其實我的法語一般，但應付個菜單沒問題，我也就是藏了這么一點。
剛才服務生真把廚師長叫過來，我的法語水平也就露餡了。”
林丹妮也笑了，“還謙虛上了。”
“不是謙虛，我說的是實話。”肖鋒道。
林丹妮輕嗯聲，“那王欣去醫院陪床的事，你能說實話嗎？”
“我已經說過實話了。”肖鋒看著她。
林丹妮沉默片刻，“好了，權當你說的是實話，我不問了。你繼續欣賞廣場舞吧，我先走了。”
林丹妮轉身剛要走，肖鋒道，“你不準備謝謝我嗎?”
林丹妮停下腳步，回身看向肖鋒，“為什么我要謝你？就算你是出于朋友的好意，怕我受到司馬凱的二次傷害，去了日落大道。
可你事先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另外，因為你的出現，我也丟了一份重要的租賃合同，凱越也許還會因此遇到麻煩。
我沒法謝你。”
肖鋒點點頭，“能和我說說那份租賃合同嗎？也許我可以彌補我的冒失。”
林丹妮看了肖鋒幾秒，經過剛才的事，現在的肖鋒在林丹妮厲，絕不是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保安。
燈光下，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一層神秘的光暈。
“可以。”
肖鋒笑笑。
林丹妮也笑笑。
兩人在長椅上坐下。
林丹妮把百屆的事講了一遍。
肖鋒聽完，想了片刻，“你確定百屆要在海城設點？除了司馬凱告訴你，這件事你從其它渠道證實過沒有？”
林丹妮搖搖頭，沒有。
“肖鋒，你覺得有問題？”
肖鋒頓頓，“據我所知，百屆設點有嚴格的市場標準，首選省會城市，在省會城市運轉良好后，才會向周邊擴散。
西省的省會是秦州，目前百屆還沒有在秦州設點，百屆絕不會越過秦州，直接來到海城。
而且百屆選址首先考慮的是教學環境，地理位置，而不是租金。
以百屆自帶流量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到了任何一個城市，和任何一個樓宇談，都能得到最大幅度的租金優惠。
興業單純想以租金優勢吸引百屆入駐，絕無可能。
司馬凱告訴你的肯定是個假消息。”
林丹妮怔怔，“可我確實看到了百屆市場總監來海城選址的照片，是和司馬凱的合影。
難道照片也是假的？”
肖鋒一笑，“照片假不假不重要，作為全國教培行業的龍頭老大，百屆的選址設點有嚴格的考核流程，一個市場總監根本決定不了。
百屆也絕不會采用秘密選址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
熊天月也許確實來過海城，也和司馬凱見了面合了影，但熊天月來海城的目的肯定不是為選址設點。
十有八九就是一次私人旅行。
而這次私人旅行，卻被司馬凱改頭換面利用了。”
林丹妮怔怔聽完，再次看向肖鋒。
肖鋒道，“對我的推斷有什么疑問，盡管問。”
林丹妮深深吸口氣，“肖鋒，百屆的情況，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因為我上過大學。”肖鋒笑道。
林丹妮哼聲，“又是這個回答，你就不能換個回答嗎？你也太敷衍了。”
肖鋒輕笑聲，“我換個回答，才是真敷衍你，我上大學時，給我們講課的老師里就有百屆老總，他告訴我的百屆情況，肯定是真實的。”
林丹妮不禁張張嘴，原來如此。
“肖鋒，這么說你上的大學也一定是名牌，方便說嗎？”
肖鋒搖搖頭。
林丹妮面露失望，“不方便就算了，我以后不會再問了。肖鋒，我也相信你說的百屆情況是真實的。
聽完你這番話，我心里踏實了。
謝謝你。”
兩人目光相碰。
肖鋒笑笑，“這謝我接受了，林丹妮，雖然最近你我有些不愉快。
但我永遠忘不了，我們剛相識時，你曾對我的幫助。”
“那是相互的，你也救過我。”林丹妮道。
肖鋒應聲對，“所以我們之間也算是生死之交，陳琴住院期間，你守在陳琴病床前那一幕，我想起來就很感動。
為此，我向自己下了承諾，在凱越的事上，我必須還要再幫你一次。”
“這次算嗎？”林丹妮問。
肖鋒搖搖頭，“不算。”
“去秦州？”林丹妮追問。
肖鋒應聲是。
林丹妮沒答話。
“你不愿意去？”肖鋒道。
“以前愿意，現在有點不愿意了。”林丹妮輕輕咬咬嘴唇。
肖鋒一笑，“因為王欣。”
林丹妮剛要回應，肖鋒接上話，“林丹妮，王欣的事我不想再解釋了。
我只想提醒你，我是邀約凱越公司總經理去秦州。
不是邀約一個小女人去秦州。
你覺得你是哪個，自己選擇，想好了，咱們再談。”
丟下話，肖鋒起身走向公園外。
“你。”林丹妮重重一跺腳，剛想急，想想肖鋒的提醒似乎沒毛病，把到嘴邊的話咽回，也走向公園外。
回到日落大道，凌風正在酒店門口等著。
肖鋒笑著和凌風打聲招呼，凌風看看肖鋒兩人的表情，也笑笑，客氣幾句，各上各的車離開。
隔窗看著肖鋒車開遠，凌風輕聲問，“林總，法式大餐吃得怎么樣？”
林丹妮輕哼聲，“是你給肖鋒打電話，讓他來攪局，你說過不給他打電話，說話不算數。”
凌風忙道，“林總，你這次可真冤枉我了，我沒給肖鋒打電話，是肖鋒給我打的電話。”
兩人的目光在后視鏡里相碰。
凌風又重重說聲真的，“林總，如果我說了假話，我。”
林丹妮打斷他，“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凌風又看眼后視鏡里的林丹妮，輕聲道，“林總，通過今晚的事，足可證明肖鋒是很在意你的。
一個花店小老板，和你相比，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肖鋒更在意的是你。”
凌風又看眼后視鏡。
傲嬌之色浮現在林丹妮眼中，“凌風，雖然你是在恭維我，但我認為你這句話說對了，我當然比一個花店小老板優秀。
還有句話，你也說對了。”
“哪句話？”凌風立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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