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鋒笑道聲對。
白燕也笑笑，開始給肖鋒化妝。
白燕的化妝技術果然很厲害，一番操作后，肖鋒再看看鏡中的自己，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帥中帶著帶著兇，這個形象滿意嗎？”白燕問。
肖鋒摸摸額頭上一條被化上的刀疤，“滿意，白燕，你的技術真不錯，別說丁有龍，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謝謝夸獎。”白燕道。
當夜，兩人分屋休息。
白燕在里間。
肖鋒在外間。
夜已深，白燕從里間出來，肖鋒還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中自己。
白燕走到肖鋒身后，“休息吧，明天我可以給你補妝。”
肖鋒看著鏡子中的白燕，“你怎么也沒休息？”
白燕看看窗外的夜色，“每次執行任務前夜，我都睡不著，成習慣了。”
肖鋒轉過身看向她，“我也一樣，特別是生死任務，執行前，總會情不自禁想起很多事，想克制也克制不住。”
白燕笑了，“我以為你會很平靜，沒想到你和我一樣。”
肖鋒也笑笑，“那我們就聊聊吧。”
“聊什么？”白燕問。
“隨便。”肖鋒道。
白燕笑應聲好。
兩人到窗前坐下，看著窗外，白燕先講訴，她是京師人，父母都是做生意的，當初并不同意她報警校，是她執意報了警校。
她從小就喜歡當警察，在警校期間，成績一直很優異，畢業后，也出色地完成了很多任務。
她不后悔當初的選擇，但每次執行任務前，內心還是很忐忑。
“肖峰，你呢？”白燕輕聲問，“方便說說你的家事嗎？”
肖鋒一笑，“家事又不涉及紀律，可以說，我父母都是轉業軍人，我沒出生前，他們就給我定了方向，長大后要去當兵。
后來我也按他們的愿望做了，一當六年。
本來我還要當下去，可是。”
肖鋒搖搖頭。
白燕看看他，“我聽張隊說，你不是海城人？”
肖鋒應聲對。
“那你退伍后，為什么不回老家？”白燕輕聲問。
“因為我還有事沒辦完，等我辦完了，再回老家，我父母也同意。”肖鋒道。
白燕輕嗯聲，“白天你執意要去看的妹妹，不是你親妹妹，是你戰友的妹妹，你來海城就是為了照顧她，對吧？”
兩人目光相對。
白燕道，“這是我猜的，我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有戰友犧牲，大家也會照顧犧牲戰友的家人。
肖鋒，白天我不了解情況，態度不好，對不起。”
肖鋒搖搖頭，沒關系。
屋內靜了片刻。
白燕道，“肖鋒，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肖鋒回應，說。
“我在里屋的床底下放了一個信封，里邊是寫給我父母的信，如果明天我能活著回來，那封信就當沒寫。
如果沒有活著回來，麻煩你把那封信交給我父母，告訴他們，我愛他們。”白燕的眼眶潮濕。
肖鋒的眼角也不禁濕潤，“一定辦到。”
白燕抹抹眼睛，“需要我幫你做什么嗎？”
肖鋒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濃濃，月光皎潔。
“謝謝，不用了，我來海城前一天，把想說的話都和我父母說了。
他們不需要我再說什么，他們只看我怎么做。”
白燕點點頭，也看向窗外。
兩人沒有再聊什么，卻感覺默契已在無聲中形成。
不知不覺，天色放亮。
白燕道，“肖鋒，我們做個約定吧？”
肖鋒看向她，“我們必須保證有一個人活著回來。”
白燕應聲對。
肖鋒伸出手。
白燕在肖鋒手上重重一擊，擊掌為誓。
等張亮來到辦公室，肖鋒兩人已整裝待發。
張亮看看兩人，“白燕，你的化妝技術越來越好了，我都認不出你倆了。
看樣子，你倆昨晚溝通得不錯。”
肖鋒兩人都一笑，白燕道，“我和肖鋒現在是戰友。”
張亮重重點點頭，“好，咱們都是戰友，明天這個時候，我為你倆慶功。”
這話吉利，肖鋒兩人也異口同聲，好。
抓緊時間，把任務重新梳理一遍，肖鋒接過張亮遞來的皮箱，三人出了辦公室。
肖鋒和張燕坐上警方為他們特意安排的車輛，離開南山靶場。
上午陽光清澈，海城在陽光下充滿生機。
黑色越野車穿行在市區中，看不出任何異常。
按照白燕以金玫瑰的身份與八大金剛事先定好的交易地點，是天仙酒店，那是八大金剛中老二經營的一家酒店。
警方已在天仙酒店外圍做好了布控。
車快到天仙酒店，白燕的手機響了，白燕看眼號碼，給肖鋒個眼色。
肖鋒心領神會，放慢車速。
白燕接起手機，“什么？換地方了？方老二，你什么意思？我們都快到酒店，你說換地方，你還想不想誠心做生意。
為了安全。
別再和我啰嗦，換到什么地方？
云湖度假區？
我不知道這個地方，導航就能找到，到了度假區，你會再告訴我見面地點。
行，我告訴你，如果再換地方，這生意姑奶奶就不做了。”
白燕狠狠掛掉電話。
肖鋒把車停在路邊，“交易地點換到了云湖度假區？”
白燕點點頭，“我們得和張隊商量一下。”
白燕正要撥手機，肖鋒攔住她，“現在不能用你手機打電話，用我的。”
“為什么？”白燕問。
“對方突然更換地點，也許并不是為所謂安全，而是在試探你，對方肯定會很快又打過來，如果發現你的手機占線，就會起疑心。”
白燕頓頓，“是嗎？”
肖鋒道，“等一分鐘。”
白燕輕嗯聲，看著自己手機，心里默默數著數。
一分鐘，六十秒，此刻似乎變得無比漫長，度秒如年。
一分鐘剛過，白燕手機響了，一看號碼，白燕立刻向肖鋒豎起大拇指，果然不出肖鋒所料。
肖鋒笑笑，示意白燕接電話。
白燕醞釀一下情緒，接起電話，口氣凌厲道，“方老二，又怎么了，我告訴你，再換地方，這生意姑奶奶肯定不做了。
不換了，那就云湖見。”
掛掉電話，白燕道，“對方果然是別有目的，肖鋒，現在能給張隊打電話嗎？”
肖鋒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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