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緊閉的密室門,突然敞開,新鮮的空氣灌入室內。
“發生什么事了?”一名高高大大、染著一頭金發的帥氣男子,神色焦急的沖了進來,似乎是被剛剛密室內的動靜驚動。
這人叫做葛利,特安局成員,同樣是鐘然的組員。
鐘然特意將其安排在這間安全屋,為的就是照應白飛瑜。
如若發生意外變故,可以第一時間支援,并且通知鐘然。
在鐘然領著白飛瑜剛剛來到這里時,雙方已經打過了照面,互通了身份。
剛剛處決掉化身的白飛瑜,扭頭望向葛利。
“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已經處理掉了。”如剛碾死一只螞蟻,他滿臉的不在意。
說著,十分隨意抬起做出槍狀的右手,瞄向這位一臉關切的金發帥哥。
瞬間,葛利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咪,表情恐慌的閃身,躲到了不遠處一個柜子后方。
“白飛瑜,你做什么?”沒有探頭,他緊張又不解的聲音,從柜子后傳來。
“我只是測試一下,你能不能知道剛剛密室里發生的所有事情。”白飛瑜一如既往的坦誠,“現在看來,你應該看到了全部的經過。”
如果不是看到全部的經過,知道他的“手槍”有多恐怖,根本不會像一只應激的動物般,產生如此巨大的反應。
“你什么意思?”葛利依然沒有探頭,語氣不爽的大聲辯解道,“身為一名特安局成員,充分的警惕心是基本功。”
“雖然你以前也是特安局成員,但現在的你,根本無法取得我們絕對的信任。”他有理有據的解釋著,“你突然發生異動,難道我不應該小心躲避嗎?”
“但凡你敢稍微探個頭,你的這番話,都會有幾分可信度。”白飛瑜搖搖頭,“你現在的表現,絕對是親眼見過我的攻擊方式與手段,才會不敢露出半點身子,生怕被我命中。”
他臉上沒有憤恨,只是平靜的闡述著事實,“你明明早就發現了密室里的變故,不僅沒有支援我,反而是等到塵埃落定后,才刻意跑進來,假惺惺的裝好人,為什么?”
一時間,葛利陷入短暫的沉默。
再繼續辯解下去,那就完全是純粹的嘴硬了。
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對方剛剛經歷了那番變故,居然還能在第一時間想到來試探他。
哪怕在進來前,已經在心底反復模擬過幾次對話,但從沒想過,對方完美繞開了他的所有預測,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再加上對方先前展現出來的手段太過可怕,使得他在被瞄準的第一瞬間,腦海里浮現出剛剛那個黑影的慘狀,才會下意識出現了應激反應。
“抱歉,剛剛我開了個小差,跟女朋友聊天去了,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密室里的變故。”葛利誠懇的聲音中滿是歉意,“等我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確實是我的失誤,讓你陷入了險境,真的很抱歉。”
他態度真誠,“你可以將這件事告訴組長,我……”
“聊天記錄呢?”白飛瑜打斷了對方。
“什么?”
“你把剛剛跟女朋友的聊天記錄或者是通話記錄給我看,我就信你。”白飛瑜的話語簡單直接,沒有半點拐彎抹角。
“可以。”葛利似乎是放心了,松了一口氣,“我把手機丟給你,你自己看。”
“接好了。”說著,從柜子后,高高拋出一個手機。
在注意力被空中手機吸引時,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出了密室。
“我命中你了。”白飛瑜沒有去追,只是悠悠的說了一句,又回到沙發上,懶散的翹起了二郎腿,“我只給你三秒。”
“3。”
“2。”
他不疾不徐,語調悠然,全然不像是在宣判別人的死亡倒計時。
“1!”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那個一頭金發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密室門口。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額頭上全是冷汗。
對方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古怪恐怖。
無色無形,找尋不到半點蹤跡。
甚至連感知都能蒙騙,察覺不到任何危險。
先前那化身,在這詭異強大的手段面前,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他同樣找不到半點破解的辦法。
葛利當然知道,對方說命中他了,有可能是在詐他。
但他不敢賭。
命只有一條。
賭錯了,下場必然會如剛剛那個黑影一般,慘死當場。
乖乖回來,至少還有周旋的余地。
因為對方始終沒有表現出很強的殺意。
“為什么?”白飛瑜臉色平靜的問道。
“我……”葛利知道對方問的是什么,他神情低落,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吞吞吐吐,“我……”
雖然如此,但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對方的手上挪開過。
一旦對方有再對他發起攻擊的趨勢,則意味著白飛瑜剛剛說的“命中他了”絕對是謊言。
他必定會在第一時間,用盡渾身解數逃跑。
“為什么?”白飛瑜又重復一遍,語調中有幾分不耐煩。
“嫉妒。”葛利深吸一口氣。
“嫉妒……我?”
“對,嫉妒你,白飛瑜,我真的嫉妒你,嫉妒的都要瘋了!”葛利猛然抬頭,破罐子破摔,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銀發男子,“我真的想不明白,組長為什么會對你癡情到這種地步?”
“明明你早就有女朋友了,明明你早就已經死了,但在組長心底,始終都放不下你。”他一臉的不甘,扯了扯自己的金發,“無論我付出多少努力,都走不進她的心里。”
“雖然組長遲遲忘不了你,但我愿意等。”他一臉苦澀,“畢竟你已經死了,時間會抹平一切,她總有一天會淡忘你。”
“可是為什么?”他痛斥道,“為什么你居然還能從地獄爬回來啊?”
“你知不知道,你回來后,我所有的努力,全都化作了泡影。”
“原本渺茫的希望,更是被你徹底碾碎。”
“莪知道,以組長對你的癡心程度。”
“哪怕你不會與她交往,但只要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永遠沒有任何機會。”
葛利情緒激動,一臉癡狂的訴說著心底的委屈。
“所以,在看到你被襲擊的那一刻,我克制不住自己,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的無力的垂下頭,“我沒有支援你,也沒有按照組長的吩咐,第一時間通知她。”
“我天真的覺得,如果你真的就這樣死了。”他露出一抹苦笑,“我那被你碾碎的夢,又有了重新凝聚的可能。”
“抱歉。”他低下頭,無比的誠摯,“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嘭!”
突兀間,一聲模擬槍響的聲音,在密室內響起。
不大的聲音,落入葛利耳中,如驚雷一般恐怖。
他的心臟,都隨帶著狠狠抽搐了一下。
“啊啊啊~”
鉆心的痛楚,自下半身傳來,葛利發出凄厲的慘叫,摔倒在地。
他一臉的痛苦的望著自己消失的雙腿,瘋狂涌出的鮮血,染紅了地板。
“我也很抱歉。”白飛瑜一臉認真道,“雖然你向我道歉了,但是我不能原諒你。”
“以你對鐘然的癡迷程度,這種事情縱使我原諒了你一次,肯定還會發生第二次,說不定下次你會更加直接陰狠。”他邏輯清晰的說著,“為了避免以后再發生這種讓我們兩個都覺得麻煩的事情,我決定提前干掉你!”
葛利一臉痛苦的望著對方,震驚于眼前這人的狠辣。
他明明已經給自己找足了理由,道歉的態度也極為誠懇。
僅僅只是一次見死不救,對方居然能直接做到這種地步,根本不給他任何生還的機會。
這一刻,葛利終于意識到。
眼前這個白飛瑜的全新人格,跟上一個人格,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在剛剛白飛瑜被鐘然領來安全屋時,他與其上一個人格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那家伙嘻嘻哈哈的做著自我介紹,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很親切。
再加上對于白飛瑜這幾天以來,所有事跡的了解。
葛利能感受到,白飛瑜的這個人格,有著相當的底線與善意。
如果是在這個人格面前,他身為鐘然的組員、特安局成員,對方肯定不可能把事情做的太絕。
再加上一翻真摯的表演道歉,絕對不可能受到如此殘忍的對待。
而眼前這個全新的人格,從方才對抗黑影開始,一直都有點不太正常,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思路清奇的精神病。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
這種人,有著一套與常人不同標準的邏輯。
就像是尋常人,會覺得殺人很殘忍。
而一個精神病,可能會覺得殺人很有趣。
不是因為他們天生殘忍,只是由于他們的思維方式不一樣,他們可能打心底覺得,殺人不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眼前這個白飛瑜的人格便是如此。
顯然,在他的邏輯里,葛利就該死,無論是什么身份、無論會不會產生新的麻煩,都該死。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宣判了其死刑,與殘不殘忍無關。
葛利這一套賣慘的手段,碰上常人,多多少少會有點效果。
碰上這種腦回路不太正常的家伙,實在是有苦難言。
“神經病,你真是個神經病!”劇烈的痛苦,瘋狂刺激著葛利的神經,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嘶吼道,“沒關系,你殺了我吧,反正你也要給我陪葬!哈哈哈哈……”
“為什么?”白飛瑜一臉好奇。
“如果不是鐘然一直力保你,你覺得你能受到特安局如此優待?”葛利放肆的大笑著,像是找到了陪葬品一般,盡是走到絕路的癲狂,“我可是特安局成員,你殺了我,必定會被列為重點追捕的危險成員,甚至連鐘然組長的職位,都有可能不保。”
“鐘然護不住你。”他惡狠狠的望著對方,“你將親身體驗到,特安局的強大與恐怖,相信我,你一定會一點點體驗到絕望的感覺!”
白飛瑜臉上平靜依舊,似乎并不是很在乎這些。
“當然,你現在需要面對的最大麻煩,可不是特安局。”葛利臉色慘白,散發著幾分病態,“你不妨猜猜看?”
白飛瑜沒有說話,靜靜望著對方。
“哈哈哈哈……實話告訴你。”葛利瘋狂的大笑著,“為了然然,我早就想除掉你了。”
“在你來到安全屋之后,我就將你的位置散布出去了。”
“剛剛那個黑影只是個意外,沒能干掉你確實有點遺憾。”
“但是沒關系,你以前的仇敵可不少。他們知曉你復生后,可沒少調查你的蹤跡。”
“很快,你將迎來他們最為恐怖的報復!”
“你將在無盡的痛苦與折磨中死去!”
不再遮遮掩掩,葛利赤裸裸的闡述著自己狠毒的計劃。
他瞪大滿是血絲的雙眼,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到些許的畏懼、慌亂。
但很可惜,他失敗了。
種種致命危機,似乎完全無法讓眼前這家伙產生半點緊張害怕的情緒。
甚至沒有半點要從這個已經暴露的地址逃離的意思。
對啊,這家伙腦子有問題。
說不定,對于死亡都沒有半點敬畏之心。
又怎么會害怕所謂的致命危機呢?
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氣上,指望借此發泄一口氣的葛利,心底無比難受,憋屈的嘴里吐出一口鮮血。
這時,他突然發現,對方古井無波的眼神,有了變化。
外放的神態與先前,更是有了顯著的區別。
“你又切換了人格?”葛利眼神明亮了幾分,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我真是服了,為什么這個人設卡的持續時間會這么短啊?”白飛瑜一臉無奈的捂著額頭,望著眼前失去雙腿的葛利,只感覺陣陣頭疼。
這張人設卡,確實強大,輕松幫他解決掉了西裝爆頭男的化身。
但同時,由于時間太短,也為他留下了一堆沒有解決的爛攤子。
“哈哈哈哈……”感受到了對方的難受,葛利心知剛才那個不畏死亡的精神病人格已經不再,忍不住肆意的嘲笑起來,“白飛瑜,你害怕了,害怕了!”
聽著刺耳的聲音,白飛瑜抬起眼皮,望向這個已經有幾分癲狂的家伙,眼神發寒。
他的臉上,逐漸露出先前那個神經病人格臉上難以看到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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