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
感受到對方散發出來的冷冽殺意，白飛瑜眉頭一皺。
他倒不至于如此簡單的相信對方的一面之詞。
只是由于，憑借著先前對于原身的了解，那家伙似乎真的是個性格極為多變的人，像是人格分裂。
但人心，本就是多變的。
遇到的幾個原身熟知的人，都從未提及此事，他自然不會真認為小白人格分裂。
如今被眼前這家伙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反倒莫名有幾分可信度。
“看來你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戴陽一副索然無味的表情，“不過也是，這個世界上，能知道小白這個秘密的人……”
“也只有我這個……”他露出諷刺的笑，“他曾經的摯友。”
“摯友？”白飛瑜望著對方。
“曾經，我跟小白是最好的朋友。”戴陽臉上閃過幾分回憶，“我們是一起出生入死戰友，可以絕對信任的將后背交給對方的那種。”
“我可以毫無顧忌的將弱點告訴他，他也一樣，連自身最大的秘密都坦白告知了我。”他眼神復雜的娓娓道來，“也是在那時，我知道他有多重人格這件事。”
“他不僅僅有著多重人格，而且還能清楚的感知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自身的人格，還在不斷增加。”
“他想過很多辦法，無論是醫療手段、還是特殊能力，都無濟于事。”
“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身到底會在什么時候，變成另一個人格。”
“他跟我說過，最開始時，他本是一個精神正常的普通人，大腦清醒，沒有任何精神疾病。”
“直到某天，他一覺醒來，出現在全然陌生的地方，與全然陌生的人相處。”
“自那以后，怪事頻發。”
“他偶爾打了個盹，就過去了幾天。”
“事后調查，才發現自己在沉睡期間，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變成了與自身截然不同的人，到處肆意妄為。”
“而且，操控他身體的‘鬼’，還不止一只。”
“一開始可能只有一只，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每一個的性格、喜好、脾氣都截然不同，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人。”
“那些操控他身體‘鬼’……全都自稱是白飛瑜！”
“那時，他才確認自己患上了多重人格的病，而且情況極為特殊，無法抑制治療，甚至不知道從何而起，連病因都無法查明。”
自始至終，白飛瑜都在仔細觀察對方。
戴陽這番話不似作假。
最重要的是，這種事情沒有扯謊的意義。
因為，無論原身是不是人格分裂，都不會影響到白飛瑜什么。
如果只是為了用話術擾亂他心神，從而偷襲的話，這家伙剛剛跟在他后面時，有著大把的動手機會，不用這種小花招。
戴陽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根本原因在于沒有必要。
通過先前咖啡廳的情況，他儼然對于白飛瑜目前的實力有所了解。
分明是將其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選擇什么時候宰割，全在他一念之間。
“看你一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性格也與之截然不同，我一猜就知道……”戴陽笑吟吟的望著陷入思索的白飛瑜，“你多半又是其分裂出來的人格。”
“這家伙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了。”他一臉無奈，“居然還是沒能治好他這個破腦子，真是讓人掃興。”
“你知道嗎？當我知曉你復生的那一刻，有多興奮？”他目不轉睛的瞪著眼前的白飛瑜，眼眶泛紅，不知是激動，還是傷感，“真是老天開了眼，居然給了我一個親手復仇的機會。”
“如果不能親手將你碎尸萬段，實在是對不起上天給我的這次機會。”他一臉癡狂，不知道的還以為有是多喜歡白飛瑜，“我幾天都沒有合過眼了，因為如果不能親眼見到活生生的你，我根本睡不著啊！”
“所以說，你剛剛布的那個局……”白飛瑜怔了怔，反應過來，“其實是為了抓我？”
“當然。”戴陽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我會對那家伙如此上心？”
“通過調查你的蹤跡，我知曉了你對【末日】劇集似乎十分感興趣。”他不以為意道，“索性想看看，用這家伙布局，你會不會上鉤。”
“上天，果然再一次眷顧了我。”他面帶笑容，“沒有任何波折，輕而易舉就成功了。”
白飛瑜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從紅發大波浪那里逃離后，曾躲進別人家里，用別人的電腦搜索看過【末日】的前三集。
當時，他實力不強、沒有【千面】，也沒有想太多。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手段粗糙，留下了很多破綻與訊息。
戴陽定是后續追蹤到那里，從而知曉了白飛瑜對【末日】特別感興趣。
正好他知曉寧偉的蹤跡，順勢用這家伙布局，嘗試釣出藏在湘城內的白飛瑜。
也就是說，白飛瑜去酒店前臺，調查寧偉電話號碼時，就被戴陽盯上了。
只是由于有【千面】的掩蓋，那家伙沒有認出他，又不愿打草驚蛇，所以遲遲沒有現身。
直到剛剛，白飛瑜在咖啡廳使用曾經展露過的黑色外甲，身份暴露，方才被確認身份。
這么說來，戴陽干掉寧偉，只是擔心其不小心將弱小的白飛瑜殺掉了，阻止自己親手報仇的計劃。
實在是有些諷刺。
“這家伙對我是真愛啊！”想到這里，白飛瑜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據你所說，我們曾經那么要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沒有再裝傻充愣，直白的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你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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