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長夜螢火 > 第221章 墳中白骨是誰?
  孫艷紅的妹妹并不在乎姐姐的生死,對于這個姐姐,她是心懷怨憤的。妹妹告訴李飛,孫艷紅跟著劉少峰離開家時,她們父親的身體就已經不好了。姐姐明知道父親患病,明知道父親與繼母的關系不好,明知道繼母一定會為了她的兒子爭奪財產,明知道這個家要靠她們姊妹兩個來撐著,她還是走了。

  父親患病的時候她不在,父親出殯的時候她也不在,繼母帶著她的兒子回來爭奪房產的時候她也不在。如今,該送的人都已經送走了,該辦的事兒也都辦完了,莫說她可能死了,就算她沒死,她也不會認她這個姐姐了。

  陳靜怡的父母對于女兒的生死同樣不關心,在他們心里,這個女兒等同于是死了。他們一個是人民教師,一個是白衣天使,自認為對工作勤懇,對家庭負責,兩夫婦勤勤懇懇一輩子,做人做事都是板板正正卻因為這個女兒羞于見人。

  時隔幾年,夫婦兩個仍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

  大約是在晚上的六點多鐘,小區里的人多半都在家里吃飯,享受一家人難得的團聚時光。女婿黨萬松打電話過來,說是他們的女兒靜怡要跟別人走,希望老兩口看在外孫女的份上能過去勸一勸。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他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對于靜怡過往做的那些事情既往不咎。

  女婿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他既那么說了,肯定是家里有事兒。老兩口沒敢猶豫,打了個出租車就去了。他們到的時候,女兒正在跟女婿吵架,跟女兒站在一起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他們也見過,靜怡說是她公司里的同事,可直到那個晚上他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的女兒背叛婚姻了,那個男人是她在外面找的相好。

  老兩口都是要面子的人,面對著女兒做出的丑事,老兩口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靜怡父親上去就給了她一個耳光,靜怡卻是死不悔改,說天底下只有她的相好才是真正了解她的人。當著父母的面,她要求黨萬松跟她離婚,只要黨萬松同意離婚,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作為父母,他們當然不允許自己的女兒胡鬧。

  陳靜怡見無人幫她,丟下一句“法院見”就拽著那個男人走了。

  盡管當天小區里的人不多,可陳靜怡背叛家庭與別的男人私奔這事兒是很多人親眼看見的。

  女兒走了,為了別的男人不要他們老兩口了。他們覺得無顏面對女婿,可女婿一句話都沒怪過他們。不僅沒有責怪,反而細心照顧。這些年,要不是女婿里里外外地幫他們打點,他們的日子也不可能過得像現在這樣舒坦。

  女兒走的時候,外孫女還不滿十二歲,如今都已經是高中生了。

  這些年,他們也勸過女婿,希望他能去法院提起訴訟離婚。作為陳靜怡的親生父母,他們愿意代替女兒應訴,只為了給女婿一個公道,讓他再找一個好好過日子。女婿不同意,說再好的老婆都不是母親。他說他對感情,對婚姻失望了,余生只想好好的打拼事業,給孩子一個安安穩穩的可以依靠的未來。

  女婿做得越好,老兩口心里就越愧疚,對于女兒與人私奔這事兒就越是無法原諒。

  跟孫艷紅妹妹的態度一樣,他們寧愿女兒早就死了,也不愿意她打著單身的名義在外面與另外一個男人生活。倘若她回來了,倘若她還帶著那個男人與他們一起生養的孩子,他們該如何面對女婿,面對已經長大了的外孫女。

  關鍵時刻,法醫那邊傳來了消息,無名白骨的dna提取出來了。

  經過警方的不懈努力,孫艷紅的妹妹最先同意了做dna,比對結果是——白骨并非孫艷紅。

  由于陳靜怡的父母拒不配合,警方只能從黨萬松那邊入手,希望他能同意讓孩子來做nda比對。黨萬松倒是同意了,他的孩子卻不同意,理由是自己沒有媽媽,死的那個人也不可能是她的媽媽。

  許是老天爺在幫他們,當年那個與陳靜怡私奔的男人出現了。

  男人是回家拿戶口本的,理由是他要在別的地方落戶。

  面對著警方的詢問,他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是跟陳靜怡私奔了,就這件事而言,我對不起所有的人,尤其是對不起她的老公。在做那件事之前,我跟她的老公見過面,看得出,他是一個講原則,講道理的人。我曾嘗試過從這段感情里退出,可我沒辦法,我是真的喜歡她。當她下定決心跟我走的時候,什么倫理人常我都忘了。”

  “為了所謂的真愛,連父母和女兒都不顧了?”不光梁志潔和欒靜理解不了,就連同為男性的李飛都理解不了。

  “我沒有不顧父母,不顧女兒,我是想著等我們安穩下來了,再把他們給接過去。我咨詢過,她也查過相關的法律法規。人家說了,只要夫妻分居夠兩年,其中任意一方就能夠單方面的提起訴訟離婚。到時候,無論被起訴的一方是否愿意,法院都會判離。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生一世,我以為我們是可以戰勝一切的真愛,沒想到打臉來得那么快,我們之間的感情連一場小小的車禍都扛不住。”

  “車禍?”

  “車禍!”男人苦笑著:“我跟靜怡都沒有想到外面的生活會那么難。她長得漂亮,很快就找到了工作。我卻找不到合適的,只能去給人出苦力。所謂的出苦力是去給超市拉貨搬貨。這活兒是臟了點兒,累了點兒,但每個月的工資高。我知道靜怡跟我在一起不是圖錢的,我也知道沒錢是養不住她的。”

  男人發出一聲輕斥,似在鄙夷過往的自己。

  “第一個月很順利,第二個月剛開頭,我就被車上沒綁好的重物給砸了。那玩意兒是金屬的,一下子把我的肩胛骨給砸碎了。我進醫院做手術的時候,她在我跟前哭,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著,她說她懷了我的孩子。等我做完手術,醫生告訴她我這個傷是沒辦法完好如初時,她遲疑了。當醫生告訴她我以后都沒辦法提重物時,她跑了。”

  “跑到哪里去了?”梁志潔問。

  男人搖頭:“我不知道,她走的時候我還在住院,等我出院的時候發現家里亂七八糟的。家里貴重的物品沒有了,銀行卡散落一地,里面的錢全部被取走了,一分都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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