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長夜螢火 > 第134章 自殺的契機是什么?(中)
  “有沒有可能,這個鬼面人不是出現在張喬煒墜樓之后,而是出現在她墜樓之前?”魏萊看著梁志潔的眼睛,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教唆自殺這個詞兒,梁隊你有沒有聽過?”

  梁志潔點頭。

  魏萊繼續:“這個人不需要是張喬煒的朋友,甚至不能夠是她的朋友,因為沒有人愿意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剝開給自己的朋友看。”

  “陌生人?”梁志潔反問道:“陌生人會去慫恿她自殺嗎?”

  “一般人不會,都會勸她,但像張喬煒這樣的人未必聽勸,她們一般只信奉自己,只想要別人按照她的想法去說去做。所以這個人一定不是一般的陌生人,而是一個一直在關注張喬煒的人,最起碼是對她有些了解的。魏萊繼續分析,“比如梁隊所說的那個鬼面人!假如他真是一個討厭第三者的人,那他的出現和接近就有可能是故意的。”

  “就算如此,張喬煒死了,他的目的達到了,他又為何會出現在張喬煒家里?是為了懷念自己的成功?”梁志潔琢磨著:“就犯罪心理學而言,的確會有這種人。他們通常會在作案之后返回案發現場,有些甚至會多次返回,他在品味他的犯罪時刻。”

  “我覺得他是去找東西的。”

  “什么東西?”梁志潔問魏萊。

  “遺書,那封奇奇怪怪的遺書。”魏萊道:“也有可能是一些別的東西,例如能夠證明他們有關系的東西。”

  “有沒有可能是照片?”梁志潔想到案發當夜散落在地上的東西:“竊賊是死在陽臺上的,客廳里有被翻動的痕跡,所有的東西都在原位,甚至連拉開的抽屜都被合上了,只有一本相冊不在原位。”

  “相冊?”

  “對,一本相冊,它應該是放在沙發旁邊的,因為沙發桌下面還有一本同樣的相冊。在被翻開的這本相冊里丟失了一張照片,一張最近拍攝的張喬煒的照片。”

  “梁隊為何如此肯定?”

  “取照片的人很急,不小心把放照片的那個地方撕壞了。”梁志潔解釋道:“我的同事工作很細心,他看過那個撕裂的痕跡,應該是新鮮的,也就是竊賊遇害的那天晚上造成的。假如兇手真的是那個鬼面人,他潛入到張喬煒的家中極有可能是為了尋找那張照片。遺書,早在張喬煒墜樓的時候已經在我們手里了,他要找也應該是來我們刑警隊找。”

  “是我疏忽了!”魏萊尷尬地笑了笑:“這就是專業的和胡謅的區別。對了,關于那個鬼面人,你們有沒有線索?雖然我很討厭第三者,也希望能有這么一個能幫原配們伸張正義的神秘人存在,但站在法律的角度,我還是希望他能夠伏法,不要讓整個江城市陷入人心惶惶的境地。”

  “我以為你會贊同他的做法。”梁志潔的眸光里帶著一絲探尋。

  “如果是我個人的話我贊同,我恨不得這世上所有的第三者都像朱利利,像張喬煒一樣。但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不是整個社會的秩序。社會,還是需要法律去維持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隨意剝奪他人性命的權利。”

  “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梁志潔笑了:“我曾懷疑過你,在沒有相關證據的情況下。”

  “沒關系,換了我是你,我也會懷疑我自己。”魏萊遞了杯茶給她:“關于鬼面人的事兒——”

  “你覺得劉志宏有沒有可能?”

  “劉志宏?”魏萊看著梁志潔:“他是誰?”

  “你的一個粉絲,同時也是中央花園的保安,我最近經手的好幾個案子都跟她有牽扯。”

  “你懷疑他是鬼面人?懷疑朱利利是被她殺的,原因是因為我在網上曝光了朱利利知三做三的行為,他想要幫我報仇?”

  梁志潔拍了拍魏萊的肩沒有說話。

  魏萊本想留梁志潔在家里吃飯,剛把飯盛上電話來了。梁志潔捂著電話進了魏萊家的衛生間,大約講了三分鐘才從里面出來。

  “潛進張喬煒家里的那個人找到了。”

  “是誰?”

  “小區里的維修工。”

  “抓到了?”

  “沒有,人死了,在現場留下了一封遺書。”梁志潔拿起自己的包:“飯下次再吃,我得先去現場。”

  目送著梁志潔離開,魏萊的眸光暗了暗。

  報案人是同一小區的業主,報案時間是下午的四點三十六分。

  業主是在下午的四點二十八分進入的地下停車場。因為前陣子下雨的緣故,導致該小區的地下停車場被淹,尤其是那些位于犄角旮旯的停車位,里面的積水更是多日不退。

  有積水,沒法停車,他們只能把車停在外面的公共停車場。業主下午休息,拿了一些工具準備去下面的停車場看看,如果積水不多的話,他想把停車位打掃一下。

  臨近停車位時他就聞到了那股味道,當時沒多想,因為小區里有很多業主不自覺,經常牽著狗狗在地下停車場溜,時不時就能踩個地雷。

  人不是在他那個停車位上發現的,是在更靠里面的那個。那邊有個夾角,形成一個類似子母f的小空間,尸體就斜靠在那個角落里。

  人是服毒自殺的,一小瓶農藥全都沒了。死者是個講究的,臨死前還掙扎著把瓶蓋兒給擰好了。遺書是他手寫的,塞在右側的衣領子里。經鑒定,遺書是他自己塞進去的,上面沒有第三人的指紋。

  遺書上的字跡跟張喬煒的那個遺書簽名很相似,經隊里的筆跡專家鑒定,確認為同一人所寫。

  死者在遺書中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給張喬煒灌輸悲觀情緒,夸大做第三者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以及慫恿,忽悠她跟自己一塊兒上路的事實。

  打開維修工的遺書,你會發現這是一個人的苦難史,用他的話說,有些人在生活,而有些人只是想活著。可活著,對于想要活著的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他叫黃竟成,這個名字是岳父給他改的,寓意著有志者事竟成。

  曾經,他也以為可以通過他的努力改變他與生俱來的命運,后來才發現,命運這個東西不是你說改就能改的,有些人,無論他怎么努力,都逃不脫命運的鞭笞,他將自己的死亡形容成解脫,形容成新的開始。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