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兩道身影穿梭在清晨漸亮的山脈中，萬物復蘇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顧懸譚鴻，在與袁伯鷹簡單告別后便踏上了回往黃山郡城的路途，很悠哉。
……
“譚師兄…”
顧懸一邊輕腳趕路，一邊問詢，“大掌柜應該是破入三境了吧。”
“算是吧。”
這沒什么可隱瞞的，譚鴻點頭輕笑，“是不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嗯。”
顧懸回應，確實。
“在巡天司你都能學到的。”譚鴻繼續笑言：“不過，這些知識遲早你會知道，現在提前說也一樣。”
“武道第二境蛻體是承上啟下的一個境界，越圓滿越關乎未來。”
“淬皮圓滿與鍛骨圓滿，能在破入三境脫胎熬煉洗髓換血之時，近乎完美無漏封堵自身氣息和能量。”
“增加逆返先天概率。”
顧懸認真聆聽，且理解上述并不難，難的是蛻體境外與內的圓滿。
“淬皮圓滿最難的關卡是九竅與頭頂百匯，其中腹下會陰、臀后肛周、以及中天百匯是最后三大關。”
“比如曾義山，淬皮階段這三處皮膜就沒有淬煉到位，是罩門。”
“而我和大掌柜…”
顧懸點頭，顯然譚鴻和袁伯鷹，以及南孤雁都是淬皮圓滿；莫青河、申岳澤雷厲等等，不確定不清楚。
因為如果不是境界高上一籌，低階很難清晰感知高階之準確境界。
只能感受到威勢與強大。
“鍛骨階段…”譚鴻腳下輕點急掠，“從脊椎尾骨到頸骨顱骨，是大成與圓滿雙重關卡，更重底蘊。”
“真氣質量越精純，掌控程度越精細，便越能鍛骨至圓滿無暇。”
“直入三境脫胎。”
……
與筑基境貫通任督二脈后，只需煉竅而入淬皮一樣；二境入三境的難度并不大，哪怕淬皮與鍛骨沒有真正圓滿，也能真氣入髓淬煉，從而換血。
但二境如果未圓滿入三境，洗髓程度基本無法多高，最終換血三次五次或許就是極限，無力沖擊先天。
別說兩成，半成概率都懸。
后天三境的每個階段都為下一步開了小口子，并不是圓滿才能晉級，可這些小口子既是捷徑又是彎路。
一旦邁入等于走錯，除非實在無法在某個階段圓滿，不然別去邁。
“師弟啊…”
譚鴻的語氣略顯凝重，“煉體功法固然能增加硬性實力，可也會分攤時間與精力，我們本身壽元就有缺，四十歲前若無法三境圓滿沖擊先天，恐怕沒有第二次機會，氣血會大降！”
“你自己合計，哪天若煉體與練氣進度相沖突后，要懂得取舍。”
“嗯。”
顧懸輕嗯，沒有反駁。
他的體魄天賦算起來還成，哪怕沒有系統機緣灌頂，肉身第二境之銅皮鐵骨熬煉至圓滿，十年十幾年！
而且體魄強健也會補回一定的壽元，算起來其實不虧，沒有分攤。
至于若是譚鴻或大掌柜修煉‘金剛童子身’的效率是高還是低，沒有對比不太清楚，但估計不會太差。
畢竟都是熬過試藥的。
“對了譚師兄…”
顧懸轉而問詢，“就咱們藥堂一家試藥嗎？這種能造就武道天賦的方法就沒人眼紅？任由藥堂培養？”
“就算黃石縣沒有勢力能搶，郡城還沒有嗎？巡天司也不插手？”
……
“呃，怎么說呢。”
面對顧懸的驚咦，譚鴻想了想后回答，“歪門邪道各大勢力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效果也各有優劣。”
“拿咱們藥堂來說，一百個可試藥的都不一定能有一個熬過去。”
“這概率太低了。”
顧懸沒吭聲，概率再低也不是問題；武道亂世不缺人頭試藥，就算和平年代為了自身權勢，一樣能干。
“刷！”“嗖！”
譚鴻顧懸穿梭急掠，一般小動物野獸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被甩遠。
更無任何武者之偷襲。
“小勢力保不住，大勢力不需要…”譚鴻點腳聳肩，“放在黃山郡咱龍虎堂還算是強大勢力，但放在府級乃至青州，說實話就有點排不上了。”
“至于巡天司，國家第一武力機構不缺天才，更沒必要去浪費。”
“這么說懂了吧。”
好吧，好像確實如此。
功法、武學、天才，這三樣在任何勢力或許都會有所缺少，但在巡天司只會富足不會少；浪費藥物、以及人頭資源去培養一些殘缺天賦苗子，實屬腦袋被驢踢了冒泡才會舍本逐末。
就像‘金剛童子身’很珍貴，但巡天司絕對不缺甚至還有更好的。
五行歸元訣修煉出的真氣質量精純強大，可南孤雁的功法也未必會差，不然不能與曾義山有明顯差別。
至于藥堂根本功法‘壬水長青決’，水木雙系，算起來也不差了。
只是，顧懸不再需要。
所以袁伯鷹這次見到顧懸連提都沒提，因為他能看得出來，顧懸在煉體與練氣兩道，有了自己的機緣。
不用多操心，放養即可。
……
“嗖！”
午時三刻剛過不久，顧懸便一個人穿越出了黃石山脈；譚鴻在出山脈前拐去了其它方向，有其它要事。
顧懸也不摻和，掠出山脈后不急不緩走向郡城，一時間恍如隔世。
雖然僅僅只是離去十天左右，但這些天的經歷可一點不輕松平常。
擒敵除奸，驚心動魄。
唯一的遺憾或許就是阿賓是真的消失了，這件事是羅岐做的，當然是奉了曾義山之命；如今也算是親手報仇，想必阿賓在另一個世界也能瞑目。
下輩子爭取平安長壽。
“駕！”
突然身后一輛疾行的馬車呼嘯，盡管顧懸是靠邊行走，但還是險而又險擦邊而過，顯然大概率是故意。
畢竟官道上雖然稀稀拉拉行人不少，可并不窄小，完全通暢通行。
“哼。”
顧懸輕哼，眉頭一凝。
倒不是忍不住怒氣想要追上前教訓，而是差點被濺一身泥；可見駕車之人的險惡用心，發揮仗勢欺人。
馬車，尤其華貴馬車，在這個世界可不是大多數平民所能使用的。
非權即貴，富都不行。
“嗯？”
時間流逝，顧懸進城后直接前往西區巡天司；巧而又巧，在大門口處不遠看到了城外擦身而過的馬車。
沒有插著旗號，所以他也不知道是哪家勢力，但能來巡天司上門？
“咦？”
又是很巧，戴鳴卻是從巡天司內院向外走來，在看到顧懸的身影后一聲驚咦快步走近，“陳兄弟你這些天去哪了，再不回來熊隊就要打我了。”
“呃。”
顧懸瀑汗，這話說的。
“有任務？”
“差不多吧。”戴鳴點點頭與顧懸并行，“還沒確定，只是詢問了你兩次最近沒報到，怕出什么事。”
“不過今天或許就會有任務，我剛剛外出就是想去北區找你的。”
顧懸點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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