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懸有易容。
再加上這一年功法氣質對樣貌形態上的改變，較去年變化很多；所以陳洛并未認出眼前之人是他的師弟，只感覺有一些熟悉，但又確實沒見過。
不管咋樣，算是得救了。
……
“多謝前輩。”
感受著體內碎裂的經脈被快速治療恢復，陳洛面露感激懇言道謝。
雖然氣竅爆裂影響武道未來，但能撿回一條命也很不錯了，何況他的武道資質本來就普通；大不了，依照藥堂秘法對爆開的氣竅進行階段煉化，邁入半步武道二境，等于還能練武。
只是這輩子最多恐怕就是淬皮期武師了，內息質量無法進行鍛骨。
煉不動，還鍛個毛線？
“小事。”
“講講遭遇吧。”
顧懸坦然接受謝言，旋即話鋒一轉打算了解過程遭遇；陳洛見狀想了想后也就不多瞞，酌情開始講述。
“邊境停戰，但青州臨近的幾個府郡武界，依舊各種動蕩不穩。”
“我是黃石縣龍虎堂門人，這一年來各路子弟遭遇襲殺數不勝數，另外還有縣內其它勢力之間互斗。”
“這次進山采藥無意間發現一絲蛛絲馬跡…，…便遭遇了追殺。”
顧懸靜靜聆聽，沒吭聲。
雖然有些細節陳洛沒多說，但大概基本明確了；黃山郡比鄰邊境府，只要發生戰亂，武界必然多動蕩。
再上加大掌柜袁伯鷹在暗殺名單之上，龍虎堂哪怕沒有內奸走狗…
依舊會被重點關照襲殺。
一致對外不可能，龍虎堂處境不好其它勢力自然會很樂意，或旁觀或暗中下手，甚至被境外扶持等等。
其中就有三山門最蹦跶，可惜三當家騰鵬攜徒弟進山，遭遇背刺。
讓顧懸意外撿了人頭。
……
“咻！”
忽然一道幽光閃現，小白在陳洛視線背后現身，點了點小腦袋示意附近有人出沒，不出意外是追殺者。
“好了。”
顧懸神情一動，右掌緩緩離開陳洛腹部不再流淌水木真氣，“調息一會兒就離開吧，有人追過來了。”
話落，顧懸起身。
陳洛見狀只能點點頭，體內經脈傷勢恢復了大半，行動已經無礙。
“前輩小心。”
“放心。”顧懸撂下話語后沒再停留直接閃身消失，同時陳洛背后一道幽暗白光緊跟其上，略顯興奮。
追來的人實力馬馬虎虎，主人應該沒興趣出手，但它完全不嫌棄。
要不是不能輕易襲殺，根本不用回來報告兜圈子，直接就能解決。
“吱吱吱…”
“行行行。”
點腳快速急掠，如鬼魅般殘影不斷；顧懸聽著纏繞在他手腕上的小白嘿嘿嘿請求出戰，這次沒有阻攔。
如果實力對他連危險都帶不來，出手沒機緣獎勵，那就無所謂了。
給小白活動筋骨也不錯。
“咻！”
片刻后，當顧懸急掠至某個區域時，只見手腕上一抹幽光忽然彈射，朝著十數丈開外的隱約身影飆去…
“砰！”
呃，沒有任何意外。
或許太興奮，又或許沒掌控好力度吧，只見一道身影瞬間被撞飛；連悶哼都沒發出就在倒飛的過程中暈菜了，那胸口處的塌陷，可見力度之大。
“唧唧唧…”
小白有些委屈的彈回了急掠而至的顧懸手腕，叫聲訴說者不過癮。
太弱了，真不經抽！
……
“再去找找。”
顧懸嘆了口氣，沒想到眼前的黑衣人連小白的一個尾鞭都沒扛住。
哪怕還是收力的尾鞭。
“咻。”
小白彈射走了，再附近繼續尋找這種黑衣人；心頭暗道，如果能再遇見一定更收力，不能一尾巴干死。
而留在原地的顧懸，則是將黑衣人翻了又翻，企圖尋找身份線索。
可惜，兜比臉還干凈。
除了在腰后有一個蛇頭形狀的紋身，便再沒有其它價值線索；而最主要的是這個黑衣人，明顯晉國人。
是的沒錯，通常低階打手都是境外勢力在本土招募，脅迫或誘惑。
武道修練要功法要武學，更要指導或資源，不是人人都能被滿足。
于是難免被貪婪誘惑。
顧懸捫心自問，如果他沒有系統，有勢力找上門給功法給武學，還提供修行指導和資源，會不會心動？
答案是肯定會，別扯什么內奸或走狗，小人物不扯什么國家大義。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嗤！”
顧懸眼中閃過一絲理性光輝，跳出框架看世界，會發現生命的本質就是吃飽喝足；而武道是對本質享受的不斷拔高，不同境界體會不同之風景。
當然，叛徒就是叛徒。
龍堂主背叛龍虎堂又對他接連產生殺意或者下殺手，那就是敵人。
機會合適或能力達到，曾義山會為此付出必行的代價，不會手軟。
大義與私仇，全都占！
……
“唧唧唧。”
片刻后小白歸來，果然又發現一位追殺陳洛的黑衣人，顧懸收斂思緒后緊跟其上；不一會兒，小白上演先前之操作，彈射出去就是一尾巴抽擊。
黑影倒飛，沒死但暈菜。
“啪！”
顧懸一巴掌抽醒，然后在黑衣人懵逼驚恐的目光中，開始了審問…
只是，有點不太配合。
“咔！”
黑衣人左肘斷裂。
“嚓！”
片刻后右肘斷裂。
“我說，我說…”黑衣人哭了，再不交代就該擰腿骨了，手肘斷裂還能跑路，腿骨斷的話跑都沒法跑。
就這樣，顧懸在友好問答下得到了些訊息，有廢話也有部分價值。
陳洛發現的蛛絲馬跡確實是他們的一個根據地，不過此時應該換地了，頭領不會等他們回復復命再說。
“無生教！”
片刻后顧懸眉頭微皺，無生教是東南妖神國在境內所建立的勢力。
顧名思義，無我無生！
眼前的黑衣人只是編外小嘍啰，只知道勢力名字，其它所知不多。
“咔嚓！！”
“呃嗬嗬。”
黑衣人瞳孔一震脖子被扭斷，張嘴嗬嗬嗬欲要呼吸空氣；可惜，顧懸最多給他一個痛快，不會放人的。
“小白，我們走。”
顧懸站定了片刻，旋即招呼小白啟程穿越黃石山脈，返回黃山城。
四師兄回到藥堂自然會詳細報告給大掌柜，那山林中的無生教密地想必也會去查探一番；而且不出意外，大掌柜能猜出是他救治的四師兄，畢竟若見廢宅暗盒消失后肯定能聯想到。
如此也算報告給了大掌柜他很安全，繼續隱藏自身暗中默默修行。
等待哪天重回藥堂。
大掌柜留給他的饋贈中除了三份簿冊，還有蛻體境的輔助藥方，以及足足五千兩銀票，不可謂不豐厚。
真心換真心，顧懸明知道在未來可能都需要償還，但還是接受了。
實力越強責任越大。
“嗤嗤嗤。”
勁風略過臉頰，疾行穿梭在夜色中的山林，顧懸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未來遙遠把握當下；變強的過程遠比最后結果更重要，是謂朝聞道夕可死…
長生是所求，聞道亦是！
“刷！”
天亮地平線，一道身影從山脈中急掠而出，遠遠望去黃山城入眼。
顧懸歸來，此時黑蛇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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