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堂，正廳。
一般沒什么大事，三位堂主不會齊聚于此；這天，近期一直處于‘療傷修養’中的袁伯鷹，到來入座。
面色平靜，無喜無悲。
……
“老袁。”
見袁伯鷹如此模樣，薛河微皺了皺眉頭但又不好責怪，只能開解，“顧懸之事誰也不想發生，大家好歹多少年的交情，公報私仇有點過界了。”
袁伯鷹閉眼，不吭聲。
藥堂雖然不擅長武道，內門也沒有多少弟子，但并不代表好欺負。
不管龍堂還是虎堂，一些療傷、恢復、甚至救命吊命之藥，基本都由藥堂來提供；如今，近一個月了…
藥堂對龍堂限制發藥。
虎堂人來，歡迎！
龍堂人來，滾蛋！
袁伯鷹這種斗氣性質的限藥，很是影響龍堂藥堂團結，甚至整體。
‘可惡…’
曾義山見薛河出馬，袁伯鷹依舊沒有絲毫搭理回應的意思，不禁頭疼的同時還在心底暗罵：要不是打不過，敢給他這種臉色，絕對一掌劈過去。
奈何，實力不如人啊。
“好了老袁。”
薛河輕吸一口氣再言，“真不想談的話，你也就不會過來了；不為別的，就為了咱龍虎堂不鬧笑話…”
“笑話？”
聽言，袁伯鷹陡然睜眼，“先是譚鴻，現在又是顧懸！我藥堂連續兩任苗子都沒有了，還在乎笑話？”
“當餌是你們提的，我也貢獻了力量斬殺了不少人，可結果呢？”
“換來了什么？”
雖然襲殺大半是沖著袁伯鷹，但藥堂是龍虎堂重要組成，是核心。
只是堂名稱沒帶而已。
真要是一拍兩散的話，龍虎堂立馬就會在黃石縣淪為二流，更別說在郡城府級那里，連關系都攀不上。
龍虎堂是先有藥堂，再后有龍堂虎堂；黃石縣是祖地，但非唯一。
……
“那怎么辦？”
曾義山不吭聲，薛河也只能硬著頭皮圓場，“就是劈了老曾，他也不能給你變回一個顧懸；而且罪根禍首還是武界崩亂，天賦有名便造襲殺。”
“好在休戰在即，熬過這個冬天，來年再抓緊培養也還來得及。”
“顧全大局！”
袁伯鷹扭頭，目光掃了曾義山一眼沒再多說什么；薛河也沒說錯，歸根結底還是戰亂引發的武界崩亂。
這幾年，各國都損失了不少武道天賦苗子，不單單只是晉國一家。
當然，邊境死亡更多。
但如果一個國家能多出一位逆返先天四境大宗師，可抵十萬雄兵。
五境真人，能抵百萬！
國與國之間的較量無所不用其極，別說以大欺小扼殺天賦苗子，就是更過分殘忍都沒問題，是為正義。
而且袁伯鷹很清楚，就算諸國暫時休戰，武界崩亂依舊不會杜絕。
武者，怎可能不斗不殺？
哪怕沒有外敵，武者之間也會爭勇斗狠與自相殘殺，為名為利為資源；手有利器，殺性自起：被欺負、殺！受委屈、殺！遭迫害、殺！殺！殺！
武道無安，無風平浪靜。
“哼。”
袁伯鷹起哼離去，曾義山嘆息后看向薛河，目光中甚是松了口氣，“感謝就不多說了，互幫互助吧。”
“誒。”
薛河點點頭，嘆息起身。
他很看好的顧懸，僅是一次隨堂任務就沒了，還沒輪到他虎堂呢。
老袁藥堂也太慘了。
“哼。”
待薛河也離去后，曾義山緩緩坐直了身軀，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厲：
開弓沒有回頭箭！！
等著，不會結束的。
……
‘呼呼呼，’
‘砰砰砰。’
一晃十二月中旬，這天崖下潭邊響起了呼呼砰砰的交戰之聲，只見兩到快如殘影的物體，在不斷碰撞。
“承接太慢了。”
突然，其中一道身影在輕笑后只是手指突兀一點，交戰立即停滯。
卻是某人被點穴站定。
“你耍賴。”
顧懸啞穴沒有被點，自然能開口說話，臉黑，“說好了喂招，不帶突然點穴的，我還沒到氣勁外放。”
雖然氣勁不能外放一樣能點穴，但一般只能酥麻，不能效果奇異。
比如當下：身滯不動！
武道第二境蛻體，當內氣化為真氣，開始淬煉皮膜后，才能氣勁從手指竅穴射出，達到氣勁外放與制敵；筑基境主要靠體魄力量、招式等傷敵。
武道境界之間相差很大，這也讓顧懸面對第二境譚鴻，毫無招架。
“話不輕信。”
見顧懸不忿，譚鴻搖頭晃腦，“在外不能輕易相信任何話，哪怕師兄弟之間也一樣，萬一遭背叛呢？”
“當然，說這些你可能不懂，總之命只有一次，不要輕易掉心。”
話音逐漸蕭瑟，莫名。
仿佛有過不好之回憶。
一刻鐘后，顧懸身體恢復了自由，看著譚鴻沒再不忿什么；知道對方對于喂招的興趣不大，才會點穴。
倒不是譚鴻嫌棄顧懸的資質，而是武技，是生死之間才最能磨練。
出手不殺沒什么意思。
太過喂招，也易失真！
……
“大掌柜一切安好。”
噼里啪啦，篝火燃燒濺起呲嗤聲響，顧懸一邊烤魚一邊聽譚鴻簡單介紹外界狀況，總體沒好但也沒壞。
畢竟，壞不到更低了。
“下次再來可能就是來年二三月了，期間如果破境了可以離去…”
譚鴻目光幽幽，“大掌柜的意思是黃石縣不用回，想去黃山郡或者其它郡都行；等哪天打通了任督二脈再回去找他，當然，前提是他還活著。”
“以大掌柜如今的天賦名號，如果被襲殺，周邊武界肯定傳曉。”
“嗯。”
顧懸輕嗯，表示已知。
“喔～”
輕咬一口焦嫩的烤魚，譚鴻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舒響，“好久沒嘗到寒潭雪魚的美味了，真叫人懷念。”
“這種魚，只有陽光照射在寒潭的時候才會浮上來，全靠天氣。”
“至于其它魚類…”
顧懸沒插話，在這里潛修了兩個多月，僅僅吃到三種魚，每一種口感和能量都很不錯，規律已經清楚。
山林里亂跑的小動物，寒潭里游的三種魚，包括偶爾飛過的鳥類…
食物方面已不再緊缺。
“這個給你…”
烤魚肉越來越少，五成飽后譚鴻狠狠伸了個懶腰，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本簿冊扔給顧懸，“你的體魄資質不錯，手上功夫也還成，但腳上差點。”
“好了，走了。”
“有緣再見！”
話落，在顧懸還沒有來得及查看道謝，譚鴻瀟灑起身，擺手離去。
一如上回事了拂衣去…
“游龍步？”
見狀，顧懸聳了聳肩后目光看向手中簿冊，三個大字映入眼簾；一本還算不錯的步法，總計三十六步。
輾轉騰挪，精妙如龍…
與擒拿手，甚是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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