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彩光華的清剿下，越來越多的黑氣，從澹臺明玨身上涌出，彌漫在兩人身周。
此時澹臺明玨開口：“道長，剛才聽噬心魔的意思，是您在臨水城傷了他？”
“嗯，我游歷至臨水城，恰好碰到他追殺我的兩個朋友，就順手解決他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能藏身在別人的心魔內，我一時不察才讓他逃了。”
趙牧隨口說道。
“原來如此！”
澹臺明玨恍然道：“這噬心魔的確難纏，昨天就算是他身受重傷，我依然只能禁錮他，哎，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有道長這種實力。”
此時彌漫在周圍的黑氣，狀似無意的，開始緩緩靠近趙牧。
“看來你對修行，真的很執著。”趙牧笑道。
“修道成仙，長生不老的誘惑，相信天下沒有人能夠拒絕，只是大部分人，連踏上這條路的資格都沒有。”
澹臺明玨語氣唏噓的說道，這件事他顯然深有體會。
而與此同時，黑氣卻已經慢慢接近了趙牧的后背。
“這世上的確有很多事，都有著難以拒絕的誘惑，不過你要明白，有些誘惑如果扛不住，可是會要人命的。”
“哦？不知道長所說的誘惑，是指什么？”澹臺明玨疑惑。
“呵呵，貧道說的是，腦子不夠，就別算計人。”
突然，趙牧空著的左手，猛地往腦后一抓，頓時一聲哀嚎響徹地下宮殿。
就見那些黑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凝結成了一張人臉，正在趙牧的手里嘶吼慘叫。
那人臉的模樣，居然跟澹臺明玨一模一樣。
而與此同時，澹臺明玨本人臉上的和善，也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猙獰。
“哈哈哈，你是我的了！”
他好像聞到肉味的鬣狗一樣，伸著舌頭直接就撲了上來。
“滾下去！”
趙牧一臉嫌惡，猛然側身躲過，同時一股強橫的九彩光華轟出，直接把澹臺明玨給拍落在了地上。
砰！
一個巨大的凹坑出現在地面上，而澹臺明玨就狼狽的躺在大坑中間，好像渾身骨頭都斷了一樣，怎么掙扎都站不起來。
趙牧凌空虛度，一步步走下去，無形中的可怕壓力，壓得澹臺明玨漸漸往地底下陷。
而周圍的大坑以及地面，更是硬生生被壓出了一道道裂縫，好像隨時都會徹底崩塌一樣。
變故出現的太突然，讓一直觀望的文昌帝和老太監，直接傻了眼。
他們不明白，明明上一刻還有說有笑的兩個人，怎么轉眼就動手了？
“怎么回事，萬欲道長為何對上尊出手？”
文昌帝語氣驚駭。
老太監面色凝重：“陛下，此事有變，這里不安全，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不行，上尊乃我朝根基，絕對不能出事。”
文昌帝搖了搖頭，連忙大步沖上去：“道長請住手……”
可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他整個人直接就被撞飛回來，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不過很明顯，對方并沒有下重手，所以他僅僅只是摔倒而已，并沒有受傷。
“大膽，你們是什么東西，居然敢對陛下出手，要造反嗎？”
老太監的大叫聲傳來。
文昌帝連忙抬頭，就見前方的半空中，不知何時懸浮了一條黑蛟，和一頭靈龜。
兩者身形不大，只如成人拳頭一般，但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卻令人膽寒。
“造反？”
龜靈嗤笑道：“嘿嘿，人間的律法可管不了我們，小皇帝，你還是乖乖待在這吧，那邊的事你插不上手。”
小……皇帝？
這個稱呼，讓剛剛站起來的文昌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陛下，您沒事吧？”
老太監慌忙跑過來，擔憂問道。
“無妨。”
文昌帝擺手，沉聲問道：“二位，我家上尊危險，還請讓寡人過去，跟萬欲道長求求情。”
“不必了，那個人，早就不是你的上尊了。”
“不是上尊，什么意思？”文昌帝愕然。
“呵呵，就是你認為的那個意思。”
龜靈嗤笑。
轟！
突然一聲巨響。
坑洞內，澹臺明玨終于在可怕的壓力下，被壓得筋骨寸斷，渾身更是崩開無數傷口，鮮血染紅了地面。
他含著最后一口氣，滿臉無辜：“道長，您不是要幫我祛除魔氣嗎，為何突然對我動手，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行了，別演了，其實你才是噬心魔，剛才石化的不過是一具化身而已。”
趙牧語氣平淡，仔細端詳手中的黑氣人臉。
澹臺明玨眼神閃爍：“道長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不明白？呵呵，都到現在了，否認還有什么意義？”
趙牧淡笑道：“澹臺明玨也是可憐，好不容易利用妖氣，增長了自己的壽命，還擁有了不俗的修為，卻沒想到被你奪舍了。”
“想必當年你第一次，用魔氣幫他改善體質的時候，就已經直接磨滅他的意識，鳩占鵲巢了吧？”
不遠處，文昌帝滿臉震驚。
難道自己這些年見到的上尊，根本不是太祖澹臺明玨，而是噬心魔？
澹臺明玨的神色，終于陰沉下來。
不對，現在應該叫他……噬心魔了。
噬心魔死死咬著牙：“你是什么時候看穿我的？”
“禁軍查封賜福司，告訴百姓澹臺明玨依然活著的時候。”
“什么，你還沒見到我，就知道我是假的了，這怎么可能？”
噬心魔驚愕無比，這個答案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還以為，趙牧是剛剛來到地宮，見到他的時候才看穿的。
“很奇怪么？”
趙牧玩味笑道：“在臨水城的時候，我就知道那駝背老者，不過是一具化身罷了。”
“而在來到京城以后，當我聽說早已死去的澹臺明玨，居然至今還活著，而且還在我來到京城的前一天，跟那老家伙打了一場，我就在懷疑了。”
“更何況，你還以雷霆手段，查封了賜福司。”
“當然，我知道你這么做，只是為了想讓我看到你跟那老家伙敵對，借此獲得我的信任。”
“如此一來，你才能讓我放松戒備，見面之后好方便你對我動手奪舍。”
“只是你不覺得，一切都太匆忙，也太巧合了嗎？”
“僅僅是巧合，你就對我出手？”
噬心魔咬牙切齒：“還真是夠狠的，難道你就不怕弄錯了嗎？萬一澹臺明玨根本沒被我奪舍，你豈不是錯殺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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