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長生 > 第五百六十七章 驪山皇陵
  這群啞巴眼神之中多有緊張,唯恐嚇跑他們,長生便沒有急于浴火凌空通知大頭和巴圖魯,而是快步上前,沖眾人拱了拱手,隨后撿起樹枝自無草的空地上規整書寫,“我是李長生,我兩位師兄呢?”

  雖然長生書寫時力求規整,但這些啞巴還是看不懂他寫了什么,此時讀書識字的人并不多,而且十啞九聾,他們都沒讀過書,自然看不懂長生寫了什么。

  啞巴不認字兒也在長生的意料之中,實則他之所以書寫,也只是為了讓這些啞巴知道他并無惡意,因為這些啞巴此時緊張驚怯到了極點,倘若再受到驚嚇很可能四散奔逃,若是跑的到處都是,三人還得費事往回抓。

  穩住了這些啞巴,長生方才回到先前落地之處,提氣拔高,浴火懸停。

  長生行事有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講述時力求簡略精準,安排任務時力求細致具體,這么做最大的缺點就是顯得啰嗦,失去了沉默寡言的神秘感,而最大的好處就是對方能夠非常輕松的明白他的意圖,并且按照他的意圖去明確執行,絕不會因為他交代的不清楚而產生歧義和偏差。

  由于他先前明確告訴大頭和巴圖魯自己若是找到了線索會浴火懸停,并要求二人在搜尋時不時往他所在的方向張望,如此一來他浴火凌空之后,大頭和巴圖魯很快便看到了他,隨即驅乘坐騎朝他所在方向疾飛而來。

  眼見二人驅乘坐騎朝自己所在方向飛了過來,長生并未急于斂氣落地,因為此時二人都在百里開外,雖然看到了自己,但是自己若是立刻落地,二人就無法確定自己的具體位置,還得費事尋找,凌空懸停看似是浪費了時間,實則是避免了時間的浪費,因為他不知道李中庸和陳立秋眼下是何處境,只能將二人的情況想象的最為糟糕,能爭取一刻是一刻,能早到一字是一字。

  將情況想象的最為嚴峻并竭盡全力也是他一貫的作風,倒不是杞人憂天,而是為了避免自己事后因為沒盡全力導致事情惡化而后悔,遠的不說,只說前幾日趕往黔中道幫助太平道人渡過天劫,自己一路上風馳電掣,連解手都沒顧得上,這才在最后關頭趕到了目的地,若是自己再晚到片刻,太平道人勢必慘遭雷擊,前功盡棄。

  待二人來到,長生這才斂氣落地,重新來到啞巴所在區域,此番他沒有急于嘗試與啞巴溝通,而是走到馬車旁,檢視馬車上的那些木箱。

  每個馬車上都放著兩個木箱,箱子都不大,也就三尺見方,一輛車就放兩個木箱,貌似有些浪費,實則不然,因為金銀都很重,這么大的一口箱子,倘若放滿了金銀,少說也有五六百斤重。

  馬車上的木箱分為兩種,一種是貼有封條的,一種是沒貼封條的,長生率先打開了一個沒貼封條的木箱,發現里面是空的,隨后又推動另外幾個沒貼封條的,輕松推動,說明里面也是空的。

  那些貼了封條的無疑就是已經裝了東西的,但長生并沒有隨意撕扯封條,而是仔細檢視之后找到了那個封條被撕開并重新貼好的木箱,扯下封條掀開箱蓋,里面裝的果然是金燦燦的圓形金餅,拿起一枚細看背面兒,發現其紋路與被啞巴偷走的那些別無二致。

  看罷金餅,長生沖正在嘗試與啞巴交流的大頭招了招手,后者快步來到,長生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馬車上的木箱。

  大頭個子矮,自車下看不見木箱里的情景,便跳上馬車,俯身端詳,此時所有啞巴的視線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大頭想了想,自腰囊里取出先前被啞巴偷走的金餅,當著眾人的面放回了木箱。

  大頭此舉有兩個目的,一是告訴這些啞巴自己是和李中庸陳立秋一伙兒的,并不是來打劫的,二是讓這些啞巴知道,先前偷了金子跑掉的那個啞巴已經被他們找到了,被其偷走的金餅也盡數尋回,徹底斷了他們垂涎偷竊的念頭兒。

  巴圖魯可不知道二人此舉背后的深意,擔心李中庸和陳立秋的安全,便迫切的想要自啞巴口中得知二人的下落,但他此舉實屬多余,別說對方是一群啞巴,就算是一群正常人,似他這般顛三倒四的表述和毫無條理的詢問,對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大頭早年曾經混跡市井,懂得一些粗淺手語,便上前與啞巴溝通,只要人數在兩個以上,就一定會有領頭兒的,大頭找到為首的啞巴,此人雖啞卻不聾,大頭與之溝通倒也少了不少阻礙。

  大頭問話之時,長生逐一打開了那些貼有封條的木箱,接連打開四五個,里面竟然全是清一色的圓形金餅,成色樣式完全相同。

  這些金餅上隱藏的線索并不多,長生只能繼續開箱,開到第七個的時候里面終于出現了其他金器,這些金器皆為日常起居之物,碗碟杯盞,釜鼎燭臺,各種器物應有盡有,與金餅不同的是這些器物顏色普遍發暗,不是金餅那般閃亮耀眼。

  長生拿起一件反觀器底,按照常理來說在器物的底部都有造辦機構的銘文,不過這件器物上沒有,實則也不是沒有,先前應該是有的,但是被人為的熔掉了。

  做這件事情的無疑是李中庸,因為李中庸的純陽神功出自混元神功,也能催動純陽靈氣發出炙熱高溫。而李中庸之所以這么做,無疑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器物出自哪里,畢竟挖墳掘墓大損陰德,即便是為了賑濟災民,這種行為也為世人所詬病,就算是因此受益的災民,事后也很可能反咬他們一口,畢竟忘恩負義,吃奶罵娘的人并不少見。

  接連檢視過多件金器,長生并未找到有用的線索,不過如此之多的黃金已經說明墓主人極有可能就是始皇嬴政,一來此處距驪山并不遠,二來尋常王侯也不可能有這么多金器陪葬,至于秦二世胡亥也不可能,因為此人是被宦官逼死的,死后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黃金陪葬。

  長生檢視的同時,大頭也已經問出了結果,他們是半個月前來到這里的,來到這里之后李中庸和陳立秋便不見了蹤影,隔了一天,二人開始往回送東西,送的什么他們不知道,因為都是夜里,他們看不見,而且陳立秋也不讓他們看。

  此后二人每天夜里都會回來一趟,送東西的同時也給他們送干糧,直到五日之前,二人送來了不少干糧,只道三日之后會再回來,讓啞巴們老實待著,不要生出貪念連累家人。

  但三日之后二人卻并未如約回返,連今天都算上,二人已經失蹤兩天半了,除了逃跑的那個啞巴,余下的啞巴都留在原地,陳立秋給眾人準備的干糧足夠多,只是天氣炎熱,不久之前還下過大雨,潮濕炎熱,面餅已經有些發霉了。

  聽完大頭轉述,長生心頭略輕,二人事先跟啞巴們有過交代,這就說明二人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進行過必要的準備,這其中應該包括準備足夠的干糧和飲水,不過二人已經逾期兩天未歸,也說明他們的確遇到了麻煩,而且是無法脫身的大麻煩,畢竟啞巴們的干糧都是二人購買的,逾期不歸啞巴們就沒吃的了。

  “我就說老二老三肯定出事兒了吧,你還不信。”巴圖魯叫屈。

  “我哪有不信,”長生隨口說道,轉而又手指啞巴,與大頭說道,“問問他們裝車的順序。“

  大頭點頭過后走過去與啞巴比劃,片刻過后領頭的啞巴走到馬車旁伸手指點,他們雖然不知道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卻知道李中庸和陳立秋裝箱的順序。

  啞巴的指點也證實了長生的猜測,二人最先帶回來的是那些金器,之后帶回來的才是金餅,這說明二人在搬完墓內金器之后又發現了另外一處安全密閉的空間,二人進入之后發現了這些金餅。

  而二人之所以告訴啞巴三日之后才會回返,則說明除了存放金餅的那處空間,二人又發現了另外一處空間,這處空間要么異常巨大,要么進入難度很大,否則二人沒必要一直自其中滯留三日。

  “王爺,據他們交代,箱子里的東西是二爺和三爺自東北方向帶回來的。”大頭說話之時手指驪山。

  “你怎么看?”長生隨口問道。

  “他們應該是進去了,也只有那里才可能有這么多金子。”大頭說道。

  “相傳里面機關重重,他們是為了多籌金銀才會以身涉險。”長生皺眉說道。

  “里面會不會有別的什么好東西?”大頭多有好奇。

  長生說道,“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他們帶了鱉寶在身上,能夠探知地下金銀玉器,他們應該是發現里面有更多的金銀才會冒險進入。”

  “王爺,您說秦始皇真的埋在那里嗎?”大頭問道。

  “不知道,不過史記是這么記載的。”長生隨口說道。

  大頭撇嘴說道,“史書這東西好像并不可信,畢竟歷史都是贏家寫的,就算是壞人竊據了皇位,也能讓史官把自己寫成千古明君。”

  長生遠眺驪山,沒有接話。

  見長生一直緊鎖眉頭,大頭出言寬慰,“王爺,您也不用太過憂心,二爺和三爺都是聰明人,不管遇到啥事兒都能逢兇化吉。”

  長生沒接大頭的話,而是出言問道,“你送黃四郎回去的時候,我讓你去一趟登州客棧,你去了沒有?”

  “去了,您說的人還沒去。”大頭回答。

  “那還好,”長生說道,“那兩枚仙杏應該還在他們手里,萬一出現意外,二人都能長時間凌空懸停。”

  不等大頭出言發問,巴圖魯就不耐煩的催促,“你倆嘟囔啥呢,趕緊救人啊。”

  長生轉頭看了巴圖魯一眼,“好,咱們走,找瀑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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