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長生 > 第三十五章 窮追不舍
  李中庸和陳立秋躍起的同時長劍已然出鞘,落上馬背之后立刻割斷連索,催馬先行。

  武田真弓一直負責殿后,上馬之后便沒有策馬加速,而是留在了馬車旁邊。

  此時眾人距前方路口已經不足百丈,借著天上的月光,長生大致看清了路口的情形,那是一處寬闊的十字路口,一群手持兵刃的丐幫弟子正聚集在那里,人數不少,當有四十余人。

  “把臉蒙上。”李中庸以帕巾遮住了口鼻。

  李中庸言罷,眾人立刻遵行,唯有巴圖魯沒有理會,一來他壓根兒就沒有帕巾,再者他的身形異常高大,休說中土了,即便是在身形普遍高大的漠北,如此魁梧之人也不多見,故此他蒙臉與否也無甚區別。

  長生身上除了那把寒月刀還有一張弓弩,他不會用刀,眼見敵人近在眼前,急忙拿出弓弩拉弦上箭。

  隨著馬車的快速靠近,那群丐幫弟子也確定了他們就是己方要攔截的目標,紛紛拔出刀劍,拉開了架勢。

  “老五,接著。”巴圖魯將韁繩扔了過來。

  聽得巴圖魯呼喊,長生急忙抓起韁繩,代替巴圖魯控馭馬車。

  “駕轅的幾匹都是軍馬,軍馬遇到人敢往上撞,別減速也別拐彎兒,直接往前跑。”巴圖魯高聲說道。

  長生并不知道軍馬和普通馬匹還有這樣的區別,聽巴圖魯這般說,急忙點頭應聲。

  巴圖魯抓起鑌鐵棍跳下馬車,高喊發力,大步狂奔。

  常人一步不過三尺,但巴圖魯一步能邁出六尺有余,全力奔跑之下速度驚人,眨眼之間便超過了馬車,十步之后便追上了策馬前沖的李中庸和陳立秋,三人并肩齊上,直沖敵群。

  那群丐幫弟子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有勒馬減速,反倒加速沖了過來,別說還有三人氣勢洶洶的沖在前面,便是后面那輛疾馳而來的馬車他們也攔不住,若是被車馬撞倒,筋斷骨折自不必說,直接丟了性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即便領頭兒的高喊‘攔下他們,’在巴圖魯等人沖來之時,那群丐幫弟子還是驚慌閃躲,左右避開。

  丐幫眾人驚慌閃避的同時,巴圖魯等人也左右分開,為馬車讓路。

  長生抖韁催馬,徑直沖過路口,駛進了向南的路徑。

  順利突圍之后長生暗暗松了口氣,轉頭回顧,卻發現馬車后面只有武田真弓,巴圖魯等人并沒有跟上來,再往遠處看,只見巴圖魯三人正在與丐幫眾人廝殺混戰。

  起初長生還在擔心,但是在看清戰況之后方才發現巴圖魯三人并不是不能脫身,而是他們心中充滿了憤怒,正在窮追猛打,砍砸泄憤。

  眼見馬車減速,武田真弓催馬上前,“莫停,快走!”

  “老大沒馬,咱得等他。”長生喊道。

  “他能追上來,”武田真弓言罷,又抬手指向西側林中,“那些丐幫弟子全是騎馬來的,他們的馬都拴在樹林里。”

  長生看不到樹林里有馬,但武田真弓自然不會騙他,沒了顧慮,這才松抖韁繩,加速前行。

  馬車跑出十幾里,后面的三人方才跟上來,短距離內巴圖魯能徒步跟上,但距離太遠便不成了,只能騎馬,雙馬同行,一匹載人,一匹馱棍。

  到得車前,巴圖魯舍了奪來的馬匹,抓起鑌鐵棍重回馬車。

  “大師兄,樹林里的那些馬都放跑了嗎?”長生問道。

  “沒有,那些馬沒用了。”巴圖魯抬手擦臉。

  巴圖魯言罷,一旁的陳立秋接口說道,“那群丐幫弟子是得到消息自別處匆匆趕來的,所乘馬匹狂奔趕路已經累的脫了力,追不上咱們。”

  聽陳立秋這般說,長生這才松了口氣,將韁繩還給了巴圖魯。

  他原本以為巴圖魯先前抬手是在擦汗,湊得近了方才發現他臉上不是汗,而是血,不止臉上有血,身上也全都是血。

  再看李中庸和陳立秋亦是如此,渾身上下滿是腥臭血污。

  “大師兄,你們把他們全殺了?”長生心驚肉跳。

  “沒有,跑了幾個。”巴圖魯甕聲回答。

  李中庸策馬跑在馬車右側,“此前我只想到后面會有追兵,卻忽略了丐幫還有信鴿,馬匹跑的再快也快不過信鴿,形勢比我們先前預想的還要惡劣。”

  “老二,你也不用過分擔心,”陳立秋接口說道,“就算他們飛鴿傳書,前方收到信鴿之后也需要時間召集人馬,組織攔截,只要咱們速度夠快,他們就來不及進行周密準備。”

  陳立秋說到此處略作停頓,轉而繼續說道,“在我看來危險還是來自于追兵,咱們的這些馬匹雖然矯健,卻終究不是寶馬良駒,江湖幫派手中不乏好馬,只要確定了我們的行蹤,遲早會追上咱們。”

  李中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再行百十里,遇到了驛站,也來不及飲馬,直接沖進去搶些干糧,每處驛站的房舍布局都差不多,廚房也很好尋找。

  天亮時分,估算距離已經跑出了六百多里,馬匹昨夜沒有白吃火燒,直到此時仍有余力。

  又堅持著跑出百十里,先前的那七匹戰馬終于撐不住了,嘴角開始溢出白沫。

  “馬不行了,得換一批。”巴圖魯開始勒馬減速。

  長生抬手南指,“大師兄,前面好像有條河,去河邊把馬卸下來讓它們喝水。”

  “它們跑的熱血沸騰,現在讓它們喝冷水會要了它們的命。”巴圖魯將馬車停下,放出駕轅的馬匹,又另挑了四匹套了上去。

  李中庸三人亦更換了坐騎,雖然那些拴在馬車旁邊的馬匹也跟著跑了很遠的路,但它們沒有負重,體力消耗較少。

  更換了馬匹,巴圖魯趕著馬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在飲水之前得讓這些馬匹喘息適應。

  卸下的那些馬匹也沒有亂跑,而是跟在眾人后面走向前面的河流。

  到得河邊,眾人開始飲馬喂馬,雖然明知道追兵就在后面,這一柱香的時間也節省不得,不然馬匹撐不住。

  在馬匹休息的時候,巴圖魯將那些已經耗盡力氣馬匹的韁索全部摘了下來,他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放它們自由,免得它們再被別人抓住。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話也并不全對,磨刀實則還是耽誤工夫的,只是不得不磨罷了,一炷香之后,眾人立刻上路,目前的形勢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意外隨時可能發生,眾人能做的就是趕在意外發生之前盡可能的多趕一程。

  河流通常位于地勢較低的位置,往南就是綿延的群山,一路上坡,當眾人趕到山腰時,后面的武田真弓突然發聲,“你們看!”

  眾人聞言轉頭回望,由于眾人位于高處,俯視遠眺可以看到遠處官道上的情況,此時幾匹快馬正自官道上由北向南疾馳而來。

  “這三匹馬都不是中原馬,中原馬跑不了這么快。”巴圖魯說道。

  武田真弓抬手比量,“離咱們還有五十里。”

  “只有三個人。”李中庸面色凝重。

  “就三個人也敢追咱們。”巴圖魯多有不屑。

  與巴圖魯的樂觀不同,李中庸多有擔憂,“他們知道咱們有五個人,除非這三人全是高手,否則他們也不敢追來。”

  “有道理,快跑。”巴圖魯恍然大悟,抖韁催馬,呼喝加速。

  “二師兄,他們多久能追上咱們?”長生緊張發問。

  “最多一個時辰,”李中庸言罷,沖巴圖魯喊道,“老大,前方可有險峻地勢?”

  “啥意思?”巴圖魯不解。

  “可有險峻山谷?”李中庸問道。

  不等巴圖魯接話,陳立秋急切插言,“這幾人肯定都會輕功,尋常山谷攔不住他們,除非有大河橫橋。”

  “有,有,有,”巴圖魯抬手南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就有一條大河,河上有座很大的橋。”

  “河有多寬?”陳立秋追問。

  “好像有個幾十丈。”巴圖魯不很確定。

  “夠了,”陳立秋又問,“距此多遠?”

  “我真記不住了,好像不是很遠。”巴圖魯不敢亂說。

  “快走,一定要趕在他們追來之前去到那里。”陳立秋催促。

  即便陳立秋不催,巴圖魯也在頻頻催馬,眾人此時所走的雖是官道,卻位于山區,道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馬車疾馳其上,異常顛簸。

  眾人狂奔在前,追兵窮追在后,由于道路蜿蜒山中,大部分時間都看不到后面的追兵,除非其中一方位于山腰高處才能看到對方。

  半個時辰之后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不足十里,隔著一道山谷,甚至可以看到對方的長相,三個追兵兩男一女,年紀都在四十上下。

  “老大,距那條大河還有多遠?”陳立秋急切發問。

  “不遠了,翻過這座山頭兒就是,我都聽見水聲了。”巴圖魯喊道。

  “老二,你身上可還帶有磷石?”陳立秋又問。

  “有。”李中庸回答。

  “取出來,準備燒橋。”陳立秋說道。

  不等李中庸接話,巴圖魯便搶先說道,“哎哎哎,不行啊,那橋燒不了,那橋是石頭造的……”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