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575章 傻、蠢、Der
  禁衛們離開了,臨走之前齊齊給韓佑行了軍禮,留下孤單一人擱那傻杵著的周統。

  韓佑似笑非笑的望著周統:“坐吧,殘龜殿下。”

  周統梗著脖子叫道:“本王的字是跛鱉,不是殘龜,你才殘龜!”

  “你不殘你特么跑我的地盤上管我要腰牌?”

  “額…”

  “懶得和你一般見識。”韓佑聳了聳肩:“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太乾殿,在臣子面前,在百姓面前,陛下是陛下,我是一個臣子,不敢逾越半分,但是在沒人的時候,在山莊中,在景治殿,我拿你爹朋友,當至交好友,我們平輩論交,這話說出來,你一定不信。”

  周統低著腦袋:“信。”

  韓佑愣了一下,他還以為這小子不信呢。

  “信就是最好了,其實呢這并非是我有意為之,曾幾何時我也很奇怪,怎么就與陛下會以這么另類和不容于禮法的方式相處著了呢,直到前些日子我想通了,這是陛下有意為之,并不是我太過猖狂,而是陛下有意為之,你是陛下的兒子,在外人面前,你是皇子,我是臣子,我要恭稱你一聲殿下,可要是按照私人關系,按照我與陛下的交情和相處之道…”

  韓佑笑吟吟的望著周統:“你奪官職,在我的地盤奪我官職,那么你是想以天潢貴胄皇子的身份奪了我官職,還是想以老友之子,鬧小脾氣跑這胡鬧似的搶走我的腰牌呢?”

  周統又羞又怒。

  韓佑再次問道:“是皇子奪走我官職,還是好友之子胡鬧一番?”

  “我皇家!”

  周統咬牙道:“需要顏面,天家顏面!”

  “不,是你周統周殘龜需要顏面,天家不需要在我找找顏面,要不然你不會在這里。”

  韓佑耐心的說道:“陛下其實并不在乎顏面,因為陛下真的很圣明,我還認識一個人,是朝中的大臣,他說要臉的人,最后都沒了臉,不要臉的人,最后都變的有頭有臉了,前朝那昏君,要臉,最后別說臉,連頭都沒有了。”

  “你大膽,膽敢拿父皇與前朝昏君相提并論!”

  “哎。”

  韓佑嘆了口氣:“禁衛還未走遠,騎著馬追他們去吧。”

  “本王錯…”周統秒慫:“我錯了。”

  “今天和你一起來的,是北地祝家的祝隆吧。”

  “你怎么知道?”

  “難怪陛下讓你來儀刀衛。”

  韓佑將小旗腰牌掛在了周統的腰間:“好了,從此以后你就是儀刀營的小旗了。”

  “可這腰牌不是統領之職嗎,那你呢?”

  旁邊的陸百川啞然失笑。

  其他衙署的上官、統領,是職務,而儀刀衛的統領呢,只是一個人,韓佑,無論這家伙擔任的是什么職務。

  “不是我不讓你離開軍營,是陛下說的,叫陸將軍帶你去營區吧,離這不遠,從現在開始,你是儀刀營小旗,統管十二名輔兵。”

  “才十二人?”周統一拍桌子:“韓佑你欺人太甚,本王在軍中統管兵營三處,督運…”

  “最后一次,這是最后一次。”

  韓佑輕聲打斷道:“在儀刀衛,這是你最后一次質疑我,如果再有一次,我會將你綁起來,然后送回宮中,之后會發生什么,清楚吧?”

  周統打了個哆嗦,敢怒不敢言。

  站起身,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周統被陸百川帶走了,依舊桀驁不馴,只是不如之前那么桀驁不馴了,還是有點桀驁,以及不馴。

  二人離開水云間后,韓佑的面色陰沉了起來:“阿追!”

  站在遠處的江追快步走了過來,低頭道:“本統領在。”

  “讓北門御庸查清楚,祝隆居住在哪里,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居住在客棧,哪個府邸將宅子讓出來了,什么身份,家里幾口人,與祝家什么關系,查,查的一清二楚!”

  “是,本統領這就去。”

  阿追匆匆跑開了,韓佑則是嘆了口氣。

  “這就是暴發戶的典型心理,這小子從一個小小的軍中旗官猛然變成了天潢貴胄,哎…”

  韓佑很理解周統的心理,就像他說的,典型的暴發戶心理。

  老爹搖身一變成了天子,自己成了皇子,皇室尊榮無二,富貴盡享,親王之身何其威風。

  殊不知,當皇帝的老爹千難萬難,自己過的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行差踏錯。

  富一代最怕的事就是如此,不怕兒女去敗家,就怕兒女要證明自己。

  周朝是新朝不假,可這周朝當真“新”嗎,看不到新在哪里,多是承襲前朝,官場、士林、民間,與前朝沒有太大的不同。

  周統這種皇子,還以為老爹當了皇帝就是巔峰,之后享受榮華富貴就好了。

  對周恪來說當了天子只是一個開始,而且還是最難的一部分。

  其他皇子,韓佑不了解,他知道周衍明白了周恪的難處,所以低調的令人發指,離朝堂遠遠的,離臣子遠遠的,離世家遠遠的,完了還怕有人說他暗自圖謀什么,時不時得自污一下。

  再看周統,兩相對比,這就是個白癡,恨不得天下人都見到他皇子的威風,當真以為老爹當了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橫行無忌。

  “老八又給我找了個好差事。”

  韓佑揉了揉眉心:“自己兒子自己不教,讓我來,這算什么事。”

  …………

  離開水云間的周統氣呼呼的,嘴里嘀嘀咕咕,心里罵罵咧咧,臉上憋憋屈屈。

  走在前面,周統總想說點什么,還不敢說,因為陸百川在旁邊。

  不管陸百川是誰的心腹,是天子的也好,韓佑的也好,肯定是一個人的心腹,那么無論他說了什么,都會傳到二人之一的耳中,然后,他就要倒霉。

  見到周統憤憤不平的模樣,陸百川笑道:“有何心里不爽利的,好歹尋了個臺階下。”

  “臺階,臺階,臺階?!”

  周統止住腳步轉過身,左手指著自己的臉,右手指著陸百川的鼻子:“本王是親王,是皇子,他是外姓,是臣子,本王需要他給臺階下?”

  陸百川:“那你走?”

  “不走。”

  周統老實了,又哼了一聲:“待父皇消了氣本王自會離開,誰會當什么小旗,傳出去了,笑掉世人大牙。”

  眼看著快到儀刀營營區了,陸百川猶豫了一下:“不管如何說,當年在營中末將與殿下也算是舊識,不如末將為殿下指一條明路怎么樣。”

  周統哈哈大笑:“在軍中時你是出了名的沒腦子,你有什么明路可指。”

  “好,那你就在營中苦熬著吧。”

  “哎呀慢著慢著。”

  周統干笑一聲:“那你先說說。”

  “我問你,陛下為什么這么信任少尹。”

  “少尹是誰?”

  陸百川無聲的嘆了口氣,這你娘的是絲毫底細都不知道就敢跑來鬧事,老八怎么就生出這么個蠢貨呢。

  “少尹就是韓將軍,山莊中、儀刀衛、儀刀營,稱呼各不同,莊戶之中,熟絡些的,包括那些管事,稱韓將軍為少尹,韓府下人,儀刀營和儀刀衛中的軍伍,稱韓將軍為少爺,也有某些狗日的蠢材稱韓將軍為莊主,對了,還有人管韓將軍叫恩師。”

  “知道知道。”

  周統不耐煩的說道:“小九那笨蛋就是這么叫的,是吧。”

  “除了幽王殿下,還有陳玉安。”

  “陳玉安是哪個。”

  “本朝狀元。”

  “啊?”周統這次是真的震驚了:“狀元郎都是姓韓的教導出來的?”

  “這些與殿下無關,本將要說的是,陛下能為了少尹打了你,其實是因少尹有本事。”

  周統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這句話他無法反駁,要是沒本事,他老爹也不會在景治殿中鬧心扒拉的想著找哪個尚書過來求情。

  “禍福相依,這對殿下可謂是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

  “哦?”

  陸百川笑著說道:“殿下天資聰慧博覽群書學富五車允文允武悟性高絕過目不忘武藝超群文采斐然,是吧。”

  “陸百川!”

  周統突然瞇起了眼睛,滿面戒備之色,冷笑道:“說,你為何會如此了解本王。”

  陸百川:“…”

  “本王長處無需你多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季山莊與儀刀衛衙署、儀刀營軍營相通,少尹鮮少入京,多是待在山莊中,既殿下留在了這里,為何不委曲求全一番,將少尹的本事都學了去,如何賺錢,為何哄陛下開心,如何結交朝中大臣,待殿下都學了去,陛下為何還需要重任少尹,到了那時候,這四季山莊,這儀刀衛,這儀刀營,都交給殿下操辦多好。”

  “他娘的對啊!”

  周統一拍雙掌,眉飛色舞:“說的好,說的妙哇,本王成日廝混在軍中,商賈之事不了解,可本王天資聰慧博覽群書學富五車允文允武悟性高絕過目不忘武藝超群文采斐然啊。”

  陸百川終于找到周統為數不多的優點了,那就是記憶力挺好。

  周統開始暢想未來了,極為激動:“本王如此聰慧,只要將他的本事學了去,自然可頂替他被父皇委以重任,對,就是如此,哇哈哈哈哈。”

  “不過殿下可得想好了,要委曲求全,不可再招惹或是沖撞少尹了,若不然韓少尹厭惡了你,什么都不教授你,最后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放心就是,呵!”

  周統面露自信放光芒的神色:“待我將他的本事學了去,本王一腳將他踹開,哈哈哈,看他再如何猖狂囂張。”

  陸百川笑著點了點頭:“王爺英明。”

  “走,領路!”周統豪氣頓生:“先帶本王去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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