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556章 新律
  陳玉安跪在那里,哽咽著、感謝著、訴說著、腦補著,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韓佑終于聽明白怎么回事了,原來是因為自己的“無心之過”,宮老師那群人來了個考前七對一輔導,這才導出個狀元郎。

  韓佑恍然大悟,難怪之前搞趙中正的時候刑部左侍郎陳永志那么配合,感情是因為幫他兒子得了狀元。

  “叫恩師就免了。”韓佑沒好氣的讓陳玉安站了起來說道:“讓你爹給我點錢吧。”

  陳玉安心中暖暖的,京中誰不知這四季山莊日進斗金,恩師太愛說玩笑話了。

  陳玉安選擇性忽略了韓佑的“玩笑話”,強行奪過王海手里的茶壺,又給韓佑添了杯茶:“恩師,今日學生除了謝師恩,還有一事…”

  韓佑滿心戒備:“你不會不止不想給錢,還想管我借點吧?”

  “恩師誤會了,誤會了。”陳玉安連連擺手:“是新律,大周新律一事。”

  “新律?”

  “學生如今成了觀政郎,因狀元之身可入朝參政,今日朝堂之上,陛下要刑部修新律。”

  恭恭敬敬的坐好后,陳玉安的口氣也不太確定:“下朝后,陛下將父親大人留在了宮中,學生在宮外候了片刻,父親大人離宮后與學生說,陛下想要這新律不再以士為重,而是以民為重,學生是知曉的,恩師您最是護民,重民,便來到莊中…”

  頓了頓,陳玉安繼續觀察韓佑的臉色,有點懼怕。

  “新律以民為重?”韓佑神色微動:“接著說。”

  “父親大人說,陛下在景治殿分別以京中、長垣二地百姓舉例,說這百姓上工,短工、長工,無論做的是何工,皆是主家、地方官員一言而定,即便做完了工,工錢少的可憐不說,也是一拖再拖,總有欺民之事,國朝豈能瘦萬千百姓而肥一家一姓,此風不可長,不應在沿襲前朝律法以士為重、以權為重,應改,應修,交由刑部撰修。”

  韓佑翹起二郎腿:“是你爹讓你來說這事的,還是你自己主動要來和我說的?”

  陳玉安愣了一下:“父親大人前些日子倒是說讓學生拜見恩師以謝施恩,不過今日倒是不知學生來尋您。”

  “是嗎。”

  韓佑似笑非笑的凝望著陳玉安,后者被韓佑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眼神倒是沒有躲閃,只是散發著一種清澈的愚蠢。

  “好吧,回去告訴陳大人,晚上我想去陳府拜會一番。”

  一聽這話,陳玉安喜上眉梢:“陳府,恭迎恩師,若是恩師無其他差遣,學生現在就回府準備。”

  韓佑哭笑不得:“沒什么可準備的,就是私人拜會罷了,飯都不用吃。”

  “不可,不可不可,萬萬不可,恩師大恩,學生永世不忘,永世難報,豈能草草怠慢。”

  說完后,陳玉安起身施禮,一副要迫不及待回府張羅的模樣。

  韓佑啞然失笑,揮了揮手,陳玉安喜氣洋洋的離開了。

  王海將陳玉安送出小院后,坐在了韓佑對面。

  韓佑問道:“怎么看?”

  “應不是陳大人授意的,以少爺如今您的權勢,借他倆膽兒也不敢與您耍花樣,退一步講,就算是要招惹您,也不會讓他的愛子前來。”

  王海想了想,繼續說道:“刑部修律本就是職責所在,即便以民為重,卻也不是什么得罪人的事,文臣也是在乎顏面的,律文如何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國朝重律,官員遵律,百姓知律。”

  韓佑嗯了一聲,面露思考之色。

  如果陳玉安是被他爹派來的,那么就有點拉上賊船的意思。

  本朝沿襲的律法是前朝的,前朝律法的特點是“特殊待遇”,享有特殊待遇的人就是“士”,也就是刑不上大夫。

  可惡心也惡心在下半段話,也就是禮不下庶民。

  那么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為,禮專門用在士的身上,刑專門用在民的身上。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出自所謂的儒家經典《禮記》。

  整句話的意思也極為令人不爽,上半句,說士大夫啊、貴族啊,有權勢的人,要用所謂的“禮儀”多加約束,犯法的時候得保留其尊嚴,照顧他的面子,不能使用簡陋的刑罰,寫個檢討啊,口頭批評之類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得狠狠地懲治,比如罰酒三杯,或者調到別的地方任職。

  但是對于百姓,統統可以視之為未受過教化,平時無需注意太多的禮節,一旦犯了法就要嚴要求,高標準的按照律法刑罰來進行處置。

  所以說儒家經典就很鬼扯,難圓其說,一邊當雙標狗,將人區分開,將不同的階層劃分開進行區別待遇,一邊又說公平、公正、公開,要愛民,要護民,民是基石如何如何的。

  現在周老八要“改律”,不是修律,將以“士”為重變成以“民”為重,也可以理解為,將保護權貴的律法,變成保護百姓的律法,這么做,絕對的是會侵犯到很多人的利益了。

  刑部要做這事,八成是會得罪人。

  不過王海說的也沒錯,怎么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會不會改完之后就是一紙空文,人們會不會遵守。

  那么往深了一想,這事還是和刑部有關,改了律,就要政令暢通,如果不暢通,就是刑部的責任了。

  韓佑也是謹慎過了頭,怕陳永志以為會得罪人,故意讓陳玉安試探一番,看看他韓佑能不能自告奮勇接了這個差事,畢竟韓家父子二人的人設已經立起來了,韓百韌是出了名的愛民,韓佑又剛剛救了長垣百姓。

  如果韓佑參與了這件事,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會讓新律成為一紙空文,誰不遵守就拿誰殺雞儆猴,

  “奇怪。”

  韓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刑部尚書是吳定弼,把控大局,左侍郎負責刑獄,右侍郎才是負責刑律,陛下為什么散朝后叫了陳永志說這事,而不是右侍郎,或者吳定弼?”

  “少爺您說,會不會吳定弼要高升,三省制占有一席之地,不再擔任刑部尚書?”

  “有可能,不過幾率不大,就算老周上不去,吳定弼也不是陛下的第一人選,不過這家伙調調職倒是可以的,禮部、吏部兩個尚書空出來了,有可能是禮部,吏部干系重大,吳定弼不算陛下的嫡系。”

  王海點頭表示認同。

  韓佑問了下時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早知道就不急于回來了,讓老朱準備幾塊香皂,包裝好,我休息一會,入夜后再入一趟城,見見陳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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