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裴麒這一聲發問,除了韓佑,其他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覺得這小子找死。
伏魚象直接將刀抽了出來:“廢話太多,錢還給老子。”
“你快消停會吧。”
韓佑瞪了伏魚象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裴麒,似笑非笑道:“很好奇?”
“并非好奇,只是…只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既是給了二十貫,自要將這差事辦好,若是不知緣由,便寫不好狀紙,寫不好,差事辦砸了,小的還要倒霉。”
“有道理。”
韓佑來興趣了:“不過你問我為什么要狀告宰輔,還說會辦好差事,看來你有很有把握嘍?”
“小人不敢,只是不敢怠慢。”
裴麒見到韓佑沒發怒,膽子也就大了起來:“那小人就斗膽直言了,小人覺著,單單靠著梅六小兄弟這說辭,告不倒宰輔,便是將鳴冤鼓敲破了也告不倒,非但告不倒,還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應該什么樣的說辭才能告倒?”
“什么樣的說辭都告不倒。”
“找死!”伏魚象大怒:“還錢!”
裴麒看都沒看伏魚象,只是望著韓佑,有些猥瑣的面孔,帶著幾分決絕。
“統領大人,莫說二十貫,就是二百貫,小人也無法令梅六兄弟將宰輔大人告倒。”
韓佑笑意漸濃:“那怎么樣才能告倒,說說看。”
“告不倒,不過…”裴麒站邦邦邦磕了三個響頭,鼓足了勇氣說道:“若是統領大人能給小人尋個差事,哪怕是給您做牛做馬,小人定會讓宰輔父子淪為京中笑柄!”
伏魚象等人愣住了,王海放下書,看向伏魚象,目光幽幽。
韓佑哭笑不得:“你想跟我混?”
“小人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為什么?”
“小人知曉些大人的事跡,那位爺…”裴麒看向王海:“正是王海王大爺,您的隨從,您的一個隨從隨手在袖中一掏,便是數萬貫的銀票,眼睛都不眨就賞了二十貫,您的臉上卻沒任何異色,小人就覺著…覺著倘若有福分跟了您,只要忠心辦事,小人定能飛黃騰達!”
韓佑哈哈大笑:“那你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嗎?”
“有。”
“說說。”
“恬不知恥、卑鄙下流、顛倒黑白、搬弄是非、陰險狡詐、心狠手辣!”
韓佑:“…”
眾人面面相覷。
裴麒如同做著生死抉擇一般:“還請統領大人給小人一次機會。”
“聽你這話,你不是什么好人吶。”韓佑表情古怪,摸了摸鼻子:“那…那你表演一下吧。”
“啪”的一聲,裴麒將竹簡扔在了地上,嚇了韓佑一跳。
“梅六兄弟。”裴麒目光灼灼:“你剛剛所說的,全改了吧。”
梅六傻乎乎的問道:“改…怎么改?”
“像你這種小人物,想要傷到宰輔只有一種辦法。”
裴麒陰險一笑:“那便是賭上一輩子的名聲,用你一輩子的名聲,叫宰輔淪為笑柄!”
梅六不明所以:“要,要如何做。”
“你剛剛說的,申屠府的大少爺申屠鳴對你們這些下人,平日里非打即罵,不妥,大大的不妥,你應刻字。”
“刻字?”韓佑一頭霧水:“刻什么字?”
“吾愛,鳴!”
旁邊正在喝茶看熱鬧的江追,噗一聲,噴了陸百川滿頭滿臉。
韓佑都傻眼了:“你的意思是…”
“打罵下人有何說道的,京中高門大閥,哪個不打罵奴仆。”
裴麒站起身,一背手,大家風范一覽無余。
“你在臀部刻字,吾愛,鳴,就說是那申屠鳴刻的,大不了日后再用烙鐵燙沒便好,你要用你的屁股,沒了宰輔家的臉!”
裴麒搖頭晃腦的說道:“申屠鳴是天閹之人,不少人早有耳聞,算不得什么新鮮事,可若是說他有龍陽之好,必然會鬧的人盡皆知。”
伏魚象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害怕哪天打雷再誤傷到自己。
韓佑豎起大拇指:“裴先生請繼續。”
“尋人在北市買個宅子,就說是那申屠鳴為他買的,梅六兄弟擊鼓鳴冤,拿著地契說不要了,只要個公道,這公道嘛…嘿嘿,明明與申屠鳴私定終身,申屠鳴也要與他長相廝守,為什么如今要拋棄梅六兄弟。”
“除了地契,還要有定情信物,去了堂上就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腸寸斷,百姓越多,哭的越兇,不但要哭,還要死,死之前,要說下輩子定要與申屠鳴再續前緣,還說,到了下輩子,換你做女人,就當是償還他的。”
滿后花園全是倒吸涼氣之聲。
裴麒越說,聲音越是響亮:“你狀告的是宰輔,而非申屠鳴,為何要去北市追你,是因申屠罡撞破了你們的丑事,這才逼著其子申屠鳴親手斷你們之間的孽緣!”
梅六臉都白了,站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這以后還能找到媳婦了嗎?
“一定要記得,最后要高喊一聲,申屠老賊,我梅六如今被你棒打鴛鴦拆散了是不假,可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再次得到我,你只是得到了我的身,卻永遠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只屬于阿銘!”
后花園中,沉默與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韓佑吞咽著口水。
他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收了對方,為己所用。
二,直接干掉對方,省得以后這家伙投靠別人,真要是投靠了仇家,后果不堪設想。
裴麒見到韓佑不說話,有點緊張了,施了一禮:“若是統領覺得不合適的話,小人…還有更惡心的,您要不要聽一下?”
韓佑驚呆了:“還有別的版本?”
“有,有的有的,不過您得再尋個女子,說是逃出申屠府的丫鬟。”
“然后呢?”
“申屠鳴幼年喪母,加之天閹之人生性極為古怪,每日抱著丫鬟喊娘,還要他娘每日打他,一日不打就渾身癢,難受,睡不著覺。”
韓佑:“…”
“大人還不滿意嗎,小人還有,說這申屠鳴是天閹之人,其實是有緣由的,幼年時,其父申屠罡人面獸心,竟…”
“大哥你歇會吧,趕緊打住。”韓佑連連擺手:“第一個,第一個就行了,本統領是要惡心申屠罡,不是要申屠罡扛著大刀和我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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