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289章 傳言紛飛
  出宮后,韓佑上了馬,這一次陸百川沒喊抱緊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大川兒有點抑郁了,望著瓢潑大雨,嘆氣連連。

  前途無量我看不見,道路坎坷我走不完啊,哎。

  雨依舊未停,反而雨勢更大了一些。

  即便再大的雨也阻不住流言蜚語,韓佑暴打戶部二十多名官員的事,傳開了。

  戶部可以說是稅季時期最忙碌的衙署,每天人來人往,各道各州府的賬目都會派送到不同的衙署,不同衙署再轉送到戶部交由核對研判。

  別說稅季了,就是尋常的時候也有不同的衙署過來找戶部官員。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拿到朝堂上去說,哪個衙署漏水了,需要修葺修葺,就要個幾貫錢罷了,這種破事總不可能問天子吧,找工部就好,工部再找戶部。

  這里也要提一嘴,錢雖少,但是沒有任何官員拿自己的錢往里貼,寧可屋子漏了天天往腦袋上淋雨也不會這么做,這是規矩,原因可想而知。

  類似這樣的事簡直不要太多,大大小小用錢的事都要來戶部。

  人多眼雜,嘴更雜,見到那么多戶部官員被抬到了醫館,難免去問,這一問,誒呦喂了不得了,讓天子親軍統領給削了,帶著倆親隨削了二十多個官員。

  很多謠言其實并不是空穴來風,真要是空穴來風,那是因為運動中進空氣了,大部分的謠言是在傳遞的過程之中被傳遞之人按照自己的理解與認知進行了不同程度的修改。

  謠言最無解之處在于沒辦法辟謠,人們只愿意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事。

  外出打工六年,六年沒回過家,給老爹發信息,說太忙了,明年再回去,結果農村老家傳出謠言,說這小子進去了,判了七年,明年才能回來。

  那沒辦法了,只能今年回去了,我特么露面了總能擊碎謠言吧。

  然后呢,然后鄉親們說這小子表現好,提前一年放出來了。

  這就是謠言,無解,無奈,也令人無語。

  人們都說謠言止于智者,可這世間哪有那么多智者,更多的都是吃瓜者,以及謠言散播者。

  等韓佑回了戶部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徹底變了味。

  最早,傳出去的是說韓佑不知道為什么與左侍郎司徒羽吵了起來,二人大打出手,其他官員上去攔,推搡摟抱之間就傷了不少人。

  這個說法還不算太失真,大部分內容很客觀,沒杜撰多余的細節,無非就是“推推搡搡”之間有點為韓佑開脫了,畢竟這是門口倆衙役傳出去的。

  消息傳播最初是分為兩個地方,除了戶部衙署門口的衙役外,還有醫館。

  戶部衙署針對的是士林、官員們。

  醫館走的就是大眾路線了。

  百姓們聽說之后,歡欣鼓舞,他們就喜歡聽這種事,官員干官員,喜聞樂見。

  知道韓佑他爹是青天大冤種韓百韌的百姓們,覺得韓佑應該沒錯,肯定是那群戶部官員先招惹他的。

  知道韓佑開四季山莊并且招了不百姓的百姓們呢,覺得韓佑活該,誰叫這家伙沒招自己或者自家親戚,有點錢看給你嘚瑟的,給那么高工錢,完了你還不招我,活該被打!

  知道韓佑這個人,知道這家伙以前那些荒唐事的,就一句話,咋沒打死他呢。

  本官是百姓還是士林或者官員的圈子,這事越傳越邪乎。

  從韓佑一方三挑二十六變成了韓佑一人群毆六十二人,這是民間的說法。

  至于士林中呢,前半部分差不多,韓佑一人群毆二十六人,后半部分就十分扯了,說韓佑他爹怎么說也是韓百韌,將門虎子了屬于是,一個打二十多個毫無壓力,左手方天畫戟,右手畫戟方天,在戶部衙署中大殺四方。

  至于為什么打呢,那還用問嗎,他是儀刀衛統領啊,打人還需要有理由嗎,有理由就不叫儀刀衛統領了,要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叫什么儀刀衛啊,叫工部好不好。

  結果傳著傳著,就不是韓佑打那些不上朝的不入流小官和文吏了,變成韓佑打的是剛下朝的戶部重臣,和瘋狗似的撲上去就干,連左侍郎都揍了,基本上就等于是韓佑獨自一人在戶部衙署內大殺四方。

  韓佑打人無所謂,問題是在很多人眼中,覺得這家伙是在釋放一個信號,一個他這儀刀衛統領和前朝儀刀衛做事風格沒什么區別,不,是比前朝那些儀刀衛將軍們更猖狂,前朝那些狗日的也沒說在衙署里揍好幾十號官員啊。

  一時之間,人們議論紛紛,猜測紛紛。

  不過世家和官員們終究不是白癡,傳聞是傳聞,知道傳聞夸大其詞,隨即派人開始了解怎么回事,真相是怎么回事。

  這些,韓佑不知道,他光知道回到戶部衙署后,孫守廷那臉拉的和卷福似的。

  “陛下如何說的。”

  “能如何說的。”韓佑翻了個白眼:“我說司徒羽那孫子罵了我,我打了他。”

  孫守廷眼底掠過一絲緊張之色:“之后呢。”

  “那還有什么之后,陛下竟然知道司徒羽罵了什么,還說我欺瞞陛下,靠。”

  “哈哈哈哈。”

  孫守廷突然笑了,和有病似的,隨即一揮手:“來,好孩子,坐,快坐,坐坐坐。”

  一聽“好孩子”這仨字,韓佑掉一地雞皮疙瘩。

  “糊涂。”

  孫守廷樂的和什么似的,然后還得板著臉說道:“怎地如此不知道輕重,照實說就是嘛,為司徒羽遮掩什么,這事本來就是他的錯,看,你為他遮掩,還會被陛下怪罪,下次莫要這般了,這么老實以后會被欺負的。”

  其實老孫的心里挺矛盾的,就和很多女人似的,既怕閨蜜過的苦,又怕閨蜜開路虎。

  他之前倒是和周老板說過這事,司徒羽多多少少有點大病,一下暴雨或者干旱什么的就和發瘋一樣,不能招惹,誰和他說話他罵誰,但是這是落下病根了,也是心系百姓,情有可原。

  周老板聽過之后倒是挺大度,只要是心系百姓的官員,他都很寬容。

  事是這么個事,可韓佑畢竟是親口聽到了,再一個是司徒羽不止罵了一聲賊老天,還說要干陛下他親奶奶,這就屬于是純純的大逆不道了。

  結果孫守廷也是沒想到,韓佑這天子親軍竟然主動幫著遮掩了。

  所以說孫守廷這心情挺矛盾。

  韓佑一五一十的匯報,這是他的部分,是他的職責。

  可韓佑要是說了吧,孫守廷就覺得這家伙挺壞的。

  現在一聽韓佑沒說,孫守廷突然覺得這小子不錯,正經不錯,不過只是人品上面的,工作能力啥也不是,你他娘的都天子親軍了,還騙你老板,你這不是尸位素餐做不好本職工作嗎。

  估計要是韓佑知道孫守廷心里咋想的,他現在能馬上跑回皇宮說孫守廷可能與張同舉是一伙的,畢竟這倆人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八成是一丘之貉。

  見到韓佑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孫守廷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到時候老夫叫司徒羽為你道歉便好。”

  韓佑撇了撇嘴,道歉有用的話,要網暴干什么。

  “對了,你這一通打殺,官員與文吏去醫館了十二人,司徒羽也無法辦差,韓佑啊,老夫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韓佑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不好。”

  “那老夫就直說了,你去京兆府,借調些識文斷字的文吏可好,借調幾日罷了,核對一番賬目,暫時頂了衙署中文吏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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