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提著兩壺溫水走進來,餐桌上的父子三人同時轉頭看她。

    “怎么了?”

    蕭令月詫異了一下,感覺氣氛微妙,“你們又吵架了?”

    她都快習以為常了,走過去將兩壺水往男人面前一放,沒好氣地說:“自己倒。”

    男人:“……”

    剛才還知道親手給他倒水的,這么快就罷工了?

    男人正想再咳嗽幾聲,表示一下他現在很“虛弱”,北北卻搶先戳穿道:“娘親,他剛剛欺負寒寒了!”

    “沒錯。”寒寒放下手,跟著告狀,“我跟爹爹說話,爹爹還想教訓我,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蕭令月微妙地看著他:“你說什么了?”

    “我……”寒寒還沒來得及說。

    戰北寒一記冷眼掃過去:“吃!飯!”

    寒寒本能的一縮脖子,想到娘親在,又不服氣的鼓起臉頰。

    蕭令月看了看父子兩,心里大致猜到了,也懶得多問:“好了,抓緊時間吃飯,不然粥要涼了。”

    兩個小家伙這才安分下來,老老實實的捧著碗繼續喝粥。

    戰北寒嘴里咸苦味不散,舌頭都是麻的,實在沒胃口吃東西了,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著溫水。

    蕭令月瞥了一眼,心里暗道活該,不想搭理他。

    等兩個孩子吃飽喝足,蕭令月叫人送了熱水來,洗干凈兩張小臉,便哄著他們進房間玩一會兒,消消食,待會好休息。

    再回到餐廳時,丫鬟已經收拾好了殘局,又上了茶。

    戰北寒還沒走,仍然坐在原位。

    蕭令月無語地走過去:“你還坐在這兒干嘛?鹽巴沒吃夠?”

    男人冷哼:“你果然是故意的。”

    “那不然呢?”蕭令月雙手抱胸,靠在桌邊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翊王殿下不請自來,趕又趕不走,我可不得想點法子好好招待你?”

    中間兩個字特意加重了,仿佛故意刺激他一樣。

    戰北寒卻出乎意料的沒生氣,好笑道:“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能記仇?”

    蕭令月撇撇嘴:“只準你憋屈我,還不準我記仇報復回去了?”

    “本王什么時候憋屈你了?”

    蕭令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涼涼道:“反正事情我已經做了,鹽巴的滋味不好受吧?殿下要是不樂意,就少來我面前晃。”

    “如果本王非要晃呢?”

    戰北寒站起身,挑眉走到她面前:“除了這種小孩把戲,你還能拿本王怎么樣?”

    她要是真想拿他怎么樣。

    下在碗里的就不是鹽巴,而是毒藥了。

    戰北寒也是在嘗到那一口極咸的魚片粥時才驚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她的警戒心越來越低,竟然能毫無防備地吃下了她準備的東西。

    正因為沒有防備,也從未想過她會在里面放東西,男人才猝不及防的中了招,被齁得十分狼狽。

    此刻再回想,倒是覺得好笑。

    這種故意撒鹽齁人的行為,就像是某種惡作劇一樣,說報復都太夸張。

    明擺著就是想出口惡氣。

    蕭令月冷哼一聲:“剛剛被這種‘小孩把戲’折騰得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