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財富自由的生活 > 第三百二十三章 打賭
  眼看西服男子小口小口吸著煙,若有所思地凝視那片蔚藍天空,雙眸無神,仿佛失去光彩。

  “哎!”周安嘆了口氣,收回思緒,拋棄掉腦海中的胡思亂想,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淡淡涌現,但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語氣沉穩地說道,“快過年了,早點回家吧。”

  “呵呵。”西服男子笑了笑,以一個較為平和的態度說,“我剛和我爸媽通完電話,告訴他們今年工作多,不能回家。忙?”

  頓了下,自問自答道:“忙個屁忙!我是家里唯一考上大學的,承擔著我爸媽爺奶對未來的希望,他們一直以為我生活得很好,然而稀里糊涂混了一年,事事無成,我哪有臉面見他們。”

  年輕人在外地工作,通常對父母報喜不報憂,即便有困難也一人扛著,以微笑面對家人。

  不是說多么體貼,而是講述出來又能怎么樣?

  遠在天邊的家人有幫助嗎?沒有!

  只是老家多了個輾轉反側、憂慮的人罷了。

  又為何要告知那些最親愛的家人,為他們徒增煩惱。

  周安一臉嚴肅和認真地盯著對方,沉聲地說:“你應該回去。”

  “回不去了。”

  “回得去!”周安聲音提高幾分貝,仿佛在和西服男子爭辯,以聲音大小取勝。

  二人一時間好似由陌生人變為敵人,周身圍繞迥異而尷尬的氛圍。

  有路人經過,悄然聽到二人談話,稀里糊涂地望著他倆。

  怎么個事?

  要打架嗎?

  提前招呼一聲,我去買桶爆米花。

  周安翹起二郎腿,沒有搖晃,半晌,吭出一聲道:“既然大城市給不了你安全感,你應該回到從小生長的那片天空去,在那里重新找到人生價值、最初自我。適當的后退,不是由于懦弱,而是為了讓擊出去的那一拳,更加有力和強勁,狠狠地打擊這啥比世界,每個人的生命不會任由別人擺弄。”

  有一說一,刨去莫須有的運氣,周安和西服男子相比較,從任何方面都是失敗,然而有一點上,周安自認為比西服男子強。

  那就是積極樂觀生活態度,當然別人稱之為擺爛。

  假如沒有那從天而降的一百億,周安不會待在魔都這么一個快節奏的城市,也許回到川省省會蓉城,少不入蜀,老不出川嘛,找一份普通工作,繼續開心生活,他不會追求那種太過遙遠的目標。

  人生不過七八十載,開心最重要。

  只有活得開心,才是對這啥比世界最強有力的反擊。

  人有三樂,知足常樂,助人為樂,自得其樂。

  曹你嗎!

  你有那么有錢又如何?

  幾十年后,還是塵歸塵土歸土,再有錢也買不到生命,再有錢下到地府,也要經受十八層地獄;再有錢也收買不了孟婆,讓你下一世投胎到了好人家。

  不可否認,豐富的物質條件帶給人更多快樂,但某種程度上,豐富的物質也會帶個人煩惱,說不定死前都不安寧。

  也許他的一番話引起西服男子心目中共鳴,夾著的香煙放到嘴邊,久久未吸,任由白色煙霧繚繞著自己,好似其中含義,大約幾秒鐘后,漸漸回神說道:“額...有點熱血。”

  “......”

  周安扯了扯嘴角,嚴肅面孔多了幾分僵硬。

  我費心心思幫你出主意、想了一系列安慰的話,你TM竟然吐槽我,還有沒有點人性。

  “回家嗎?”西服男子一抱手臂,看向流逝河水,眼神中帶著某種探究的期待感,但臉上露出遲疑不決的神情,“可是——當初意氣風發地向爸媽許諾,衣錦還鄉。如今像條喪家之犬般溜回家,他們會怎么看待?從小他們視我為家族的驕傲,傾盡心血,就是希望我有朝一日出人頭地,我卻辜負他們的信任”

  講到這,西服男子搖了搖頭:“算了吧,我覺得留在魔都是個更好的選擇。”

  這又是農村孩子所遇到的難題,出生貧寒的農村孩子,肩膀背負著更加厚重的責任,帶領家庭走出大山,走進城市,農村戶口變為城市戶口。

  “回去吧!”周安稍稍怔了一秒,緩緩回道,“在外拼搏一年,回到家闔家團圓、和和睦睦,以前有句話說的好,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其實——長輩沒你想象的那般復雜,他們單純希望你生活開心快樂。”

  “至于說希望你功成名就?也許是你想多了,長輩比我們更加了解這無情的世界,可能他們早已經接受你是個普通人,一生碌碌無為,只是為了保住孩子那可憐的面子,而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人生有三階段,認識到父母是普通人,自己是普通人,孩子是普通人。

  很殘酷,但也很現實。

  周安難以想象自己不回家過年,家人會焦急成什么樣子,老母親心頭多么難過和悲傷,即便泰然自若的周老師都很難接受。

  父母對子女的愛如同大地般無私奉獻、不求回報,只盼子女活得開心,就已經無所求。

  西服男子手指依舊夾著香煙,并未吸煙,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仿佛思索某樣事情。周安瞥了一眼,緩緩吐了口氣,抖了抖二郎腿,琢磨道:“要不這樣,我倆打個賭。”

  “抱歉,不賭。”西服男子從前方收回視線,歉意一笑,“我這人從小運氣都不太好,十賭九輸。”

  “那正好。”聞言后,周安咧嘴笑了笑,似乎頗為開心,玩味說道,“我一輩子深受老天爺寵愛,鴻運當頭,和人打賭從未輸過,十賭十贏,碰上你這個倒霉蛋,那我鐵定贏。”

  在周老師教育下,周安很少賭博,麻將、棋牌樣樣都不沾,甚至不明白游戲規則,但他的運氣真的非常好,小時候幫陸玉蘭摸麻將,一摸一個準,沒少賺錢,后來在她那些閨蜜大力抗議下,周安退出‘雀壇’。

  世間少了個雀圣,真是可惜。

  然而有點遺憾的是,現實的好運并未帶到游戲中,各種游戲的概率事件,他一般都會低于普通人,英雄聯盟ADC的百分之八十的暴擊,他連平A四下,一次暴擊沒出,堪稱天譴之人。

  想到這里,好氣啊。

  游戲中運氣稍微好點,周安也不至于長期混跡白銀段位,早就上最強王者,踏入職業圈,左手切faker,右手砍theshy,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在電競圈留下屬于濃墨重彩的一筆。

  嗯...好吧,他承認是‘微微’夸張了點,但上個黃金還是很容易的。

  扯遠了......

  “呵呵。”西服男子笑了笑,“你受上天寵愛,我為何要和你賭呢?既然是必輸的賭局,我腦子有病才和你賭。”

  “你腦子確實有病,哪個正常人尋思自殺呢?”周安一本正經地點頭,“不瞞你說,我負責從事心理學科的臨床工作,運用所學的心理專業知識,為患者提供心理咨詢和心理治療,解決患者的心理問題,你今天碰上我運氣真好。”

  “有行醫資格證嗎?”

  “廢話!”周安翻著白眼,“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莪可正兒八經地考過——獸醫資格證。”

  “......”西服男子驚愕扯了扯嘴角,后背涼颼颼的,有種被當做實驗小白鼠的感覺,輕聲糾正道:“額...那叫執業獸醫師資格證。”

  “哎呀,只是個稱呼而已,用得著糾正嘛。”周安并未感到尷尬,依舊那副輕松模樣,“別看不起我,動物學上定義過,人類再高級,也是一種動物,既然是動物,那我有資格行醫,治療你是輕輕松松的,我老專業了。”

  MD,和姐們待久后,嘴里總會冒出幾句東北話。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眼珠子提溜轉,好像覺得二人間偏題了,怎么聊到獸醫去了?算了,跳過這話題,擺了擺手,咳嗽幾聲,一臉認真的看著西服男子,以嚴肅的語氣沉聲開口:“我們還是來說說打賭的事吧,這個我比較關心。”

  不等對方回答,繼續說道:“問你個問題,你認為你現在向父母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過年要回家的消息,他們的情緒會怎么樣?”

  周安從瞎扯到正經的轉換僅僅一秒鐘,西服男子眼神發愣,一個人的轉換怎么會這么迅速,有錢人確實有點東西的,就憑這瞎扯本事,也該對方賺錢。

  還未思考打賭和過年回家的消息,到底有什么聯系,西服男子陷入思考,思考著自家父母的情緒如何,高興?驚訝?還是波瀾不驚?

  西服男子丟掉手頭上那燃燒殆盡的煙頭,一支煙絕大部分是燃燒掉的,并未吸進肺里,沒有香煙的刺激整個人思考不太迅速,大約十秒鐘后,抬眼望向這有錢人,猶猶豫豫地道:“開心?”

  “嘖嘖嘖!”周安嘖了幾下,一臉鄙夷地看著對方,“你好歹是人家兒子,連父母的情緒波動都不知道嗎?太不孝了,他們要是知道得多傷心難過啊。”

  “開心!”西服男子非常毅然決然地點頭。

  “好!”聞言后,周安嘴角揚起一抹燦爛微笑,陽光照射于臉上,得意神情盡顯于表,“我認為你告訴他們過年回家的消息,他們第一時間的情緒是焦急和擔心。”

  說到這兒,他重重拍了拍手掌,開口道:“我們就打這個賭,你賭開心,我賭擔心。你輸了,回家過年去。我輸了,我給你轉二十萬,過年期間出去游山玩水,放松心情。”

  “江天磊,江天磊,熊孩子...”一邊說話,一邊瞥了眼熊孩子,扯著嗓子吼叫,眼看這小子玩得正開心,耳朵好似關了門一樣,周安連忙起身以飛一般速度向熊孩子跑去,猶如閃電劃過。

  一不注意,這小子騎著蠢狗都快要上馬路了,好像要和汽車來場速度與激情的競賽,魔都路上可是出了名的車來車往,就他那小身板,指定狗死人亡,周安可怎么向江明交代。

  幸好——七月比熊孩子更通人性,知道那些那些奔跑的鐵皮不是好惹的,連忙止住腳步,轉了身向周安奔來。

  “江天磊你想死是吧?”周安緊握到熊孩子手的那一剎那,緩緩吐了口氣,心中大石頓時落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這么大個人還不知道好壞。”

  “叔,我幼兒園。”

  “閉嘴!”

  現在的他終于明白江明日常所受的苦,為什么一遍遍向他吐槽著江天磊往事,江天磊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對世界充滿著好奇,卻又不了解世界危險之處,以天真的視角看待一切,自然容易惹禍出事。

  以后我孩子要是這樣,我非得——叫姐們揍死他不可。

  周安緊緊握著熊孩子的手,生怕再離開他半步。

  小孩是個敏感的群體,江天磊好似察覺到自己叔叔是真的生氣,一雙清澈而閃亮的眸子四十五度角望著叔叔,隨即緊抱周安大腿,臉上露出乖巧的表情:“叔,對不起,我錯了。”

  “......”

  曹!

  這小子怎么這么懂道歉呢?身體每個部位透露著無辜、委屈和后悔。

  簡直太精了。

  “以后不準離開我。”

  “哦。”江天磊略微有點失落,但還是堆起笑容,拍馬屁道:“叔,你是我心目中最最最...尊敬的人。”

  “......”

  周安使勁克制暴揍一頓的沖動,他了解江天磊,這類話說過太多太多,每次惹禍后都是這個態度。

  首先是狡辯,觀察大人的面部表情,要是平平淡淡,那就繼續狡辯,要是生氣發怒,那便懷著深深的后悔來道歉。走到這一步就該拍馬屁,用盡畢生所學(幼兒園)的知識夸贊大人,以求獲得原諒。沒獲得原諒,那便挨頓揍,獲得原諒,也仍舊保持著后悔表情。

  事情風聲過后,海闊天空,江天磊仍舊我行我素,死不悔改

  套路化道歉,公式化負罪。

  只能說兩個字。

  專業!

  周安瞪了熊孩子一眼,并未揍他一頓,不是他揍別人家孩子難以為情,憑他和江明的關系,隨便怎么揍江天磊都不會說半句話,甚至還會說揍得好,而是他天生不是動手的人,面對孩子總是下不去手。

  孩子還太小,并不了解世界,需要大人精心培養才能逐漸懂得事情好與壞。

  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當然,侯夢婷除外。

  姐們依靠暴力,壓制了自己父親和弟弟,收拾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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