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嗎？”
葉塵愣了愣。
當他想要進一步查探之時，他體內的兩枚界印碎片突然躁動起來。
漆黑界印碎片上下掠動，似乎想要沖破束縛，融入這兩枚界印碎片之中。
純白界印碎片則是相反，不動，接連傾瀉出渾厚氣息，似乎對這兩枚界印碎片極其排斥。
如此現象，葉塵也是第一次看到。
頓感腦子一片霧水。
“你是何人？”
就在這時候，一道話音突兀響起。
石臺上的武祖心臟顫抖了下，里面傳出一道渾厚嚴肅的熟悉聲音。
隱約間，葉塵還看到武祖心臟的前方，浮現出了一道模糊身影。
盡管看不清楚五官，但這一身形，卻讓葉塵為之一振，居然跟武祖無比相似。
“雖說被兩枚界印碎片壓制，可是武祖心臟依舊能輕松跟外界溝通，還能模糊的凝聚出身形，光是這一點，就要生過之前接觸過的武祖斷臂，亦或者說，這兩枚界印碎片和武祖心臟之間的鎮壓關系發生了變化？”
葉塵心中充滿了疑惑。
當下，他微微躬身，凝聲道：“晚輩葉塵，見過武祖前輩。”
言語間，葉塵屈指一彈。
嗡！
一抹金色流光綻放，直接沒入到武祖心臟之中。
這一金光來自于武祖斷臂。
武祖殘軀之間，并不能意志交流。
所以，不管是武祖心臟，還是其他武祖殘軀，都不會認得葉塵。
為了節省交流的時間，武祖斷臂特意留下了這一抹意志。
只要這一抹意志融入武祖殘缺，那么，他跟葉塵之前的交流和溝通，都能瞬間傳遞出去。
嗡嗡嗡……
隨著金色流光不斷漫開，那道模糊的武祖身影口中，也是發出了一連串恍然聲音。
最后，金色流光消散。
武祖身影抬起頭，雙眸直視著葉塵，淡聲道：“沒想到過去這么短的時間，你便能再度與我接觸，看來我倒是小瞧了你。”
言語間，武祖身影抬頭看了眼極寒冰原之外的混亂天穹。
顯然，他察覺到了外界的打斗。
也察覺到了，兩位祖巫散發出來的氣息。
武祖這一句話，既是驚訝于葉塵的雷厲風行，也是驚訝于葉塵居然可以跟巫族合作。
“界印碎片事關重大，晚輩不敢懈怠，更何況，此事還牽連到了前輩和混沌意志，前輩更是不敢拖延。”
葉塵謙虛一笑。
就在他準備開口詢問之時，反倒是武祖心臟先開口了，凝聲道：“按照左臂所言，你們接觸之時，你的體內有且僅有一枚界印碎片，還是未煉化的界印碎片，但此刻，你的體內卻是多出了一枚已煉化的界印碎片，莫不是你潛入了十大文明之一，將這枚已煉化界印碎片盜了出來？”
言語間，武祖身影的雙眼位置綻放出金芒，似乎要將葉塵徹底看穿。
然而，葉塵卻搖了搖頭：“前輩誤會了，我并非盜出界印碎片……”
聽到這里，武祖心臟更加疑惑。
隨后葉塵繼續道：“我是洗劫了天堂文明，直接將這枚已煉化界印碎片搶過來的。”
語落，語出。
武祖心臟陷入了沉默之中。
如果此刻這道身影擁有五官，那么必定是睜大雙眼，完完全全一副無比震驚的模樣。
洗劫天堂文明？
這確定是一個輪回八階武者能做的事情？
不過！
武祖心臟知道，葉塵從不口出狂言，更不會驕傲自大！
此言多半是真的！
“既然談到已煉化界印碎片，晚輩有一事，還請武祖前輩解惑！”
葉塵順著話腳，立刻問道：“我體內的界印碎片，一者未曾煉化，呈現出漆黑顏色，氣息狂躁混亂，另外一者已經煉化，呈現出純白顏色，氣息平穩祥和，我深入接觸之后，前者呈現出來的意志本體乃是一名黑發少女，后者則是一名白發少女，請問武祖前輩，這是什么原因，為何同是一枚界印，本體意志卻有這般巨大差距？”
聞言，武祖心臟沉吟了片刻，回答道：“解釋起來很簡單，因為界印擁有兩大本體意志，一者代表秩序，一者代表混亂，自然而然的，兩大本體意志會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模樣，性格，以及行為方式。”
“啊？”
葉塵呆了下。
這個回答……確實簡單。
“混沌意志曾說過，界印的存在，就跟他差不多，極有可能是一個位面的締造者，這般情況下，卻擁有兩個意志，這……這種事情可能嗎？”葉塵有些難以理解。
說完，他又道：“我洗劫天堂文明之時，發現艷天老祖已經能初步溝通已煉化界印碎片，還能使用界印碎片的力量，但是當我跟已煉化界印碎片完成溝通之后，那個白發少女似乎出手了，反倒將艷天老祖吞噬掉，這種現象……也是合理的？”
葉塵對界印碎片的印象，一開始非常簡單，就是純粹的混亂，扭曲，一切惡之源頭。
直到純白界印碎片的出現。
那個白發少女的氣息，太過于純潔，就如同純白的世界那般，找尋不到一絲漆黑。
可是……
艷天老祖被湮滅吞噬的畫面，一遍遍出現在葉塵的腦海中。
這讓他極為矛盾。
“小子，你想得太復雜了。”
武祖心臟的聲音依舊平淡，不急不緩道：“你可以將界印看成是一個擁有絕強力量的武器，武器內部擁有兩個器靈，一者代表殺戮，一者代表和平，殺戮也好，和平也好，那不過是器靈的性格，無論是殺戮器靈執掌武器，還是和平器靈執掌武器，都可以讓武器爆發出恐怖力量。”
“難不成你還以為，殺戮器靈執掌武器就能大殺四方，和平器靈執掌武器就無法殺戮？”
“無論是哪一個器靈，都棲身于武器之中，亦或者說，她們就是武器的一部分，各自擁有強大的力量，這不是很正常嗎？”
聽到這一番話，葉塵隱約有些明白了。
他低頭看了眼純白界印碎片。
試想，倘若純白界印碎片并無強悍力量，又如何能夠抵擋漆黑界印碎片的侵蝕。
兩者本就是對等！
只是本體意志存在差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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