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老者口中的源祖，就是葉塵所知道的混沌源族之人。
葉塵看向面前的老者道：“追隨源祖而來，你的意思是，你們這些人，當年都是跟隨混沌源族一起來到這里的？”
這可跟葉塵所知曉的有些不太一樣了。
葉塵所知曉的內容，是混沌源族創造出了創世神族之后，為了締造更高等的生命，所以才打造出了終結之地，想要在終結之地內，締造出絕對完美的生命。
而現在這名老者所說，似乎有些不同。
老者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道：“當然，我們這里所有人，都是當年隨著源祖，殺入終結之地的，只是可惜，我們最終戰敗了而已。”
葉塵聽的神色越發鄭重，遲疑了片刻才繼續詢問：“戰敗？老先生可否詳細說一下，混沌源族帶領諸位，跟什么人作戰。”
混沌源族的武者，實力之強，葉塵已經見識過。
他們帶領大量其他武者，一起殺入此地，居然還會被人擊敗。
那擊敗他們的人，又會是什么人。
對面的老者，掃視了葉塵一眼，緩緩道：“看來，你對這一切，居然一無所知，難道外界已經忘卻了我們當年的一切，難怪你對這個世界，沒有感覺到絲毫異常。”
老者這次沒有讓四周其他武者的意識避開，而是一步步走到葉塵面前，然后盤膝坐下，手指在地面上，輕輕劃了起來。
葉塵低頭看著這名老者。
在這里，各種力量都相當匱乏，哪怕是武者的精神力量，稍微不夠穩定的話，也立刻被徹底消散。
這里的武者，能夠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是因為他們殘存的意識體，已經只剩下了最后的本源。
武者的本源，當然至關重要，損失一點，都會讓武者遭受重創。
然而此刻，這名老者，卻似乎在動用本源，將自己的一根手指，直接切割下來，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圖卷畫面。
畫面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在爬行。
老者抬頭看向葉塵，緩緩道：“年輕人，你也看到了，我面前的這些螞蟻，乃是我們無意間，隨手締造出來的，這樣的一群螞蟻，不管是你我，肯定誰也不會將之當回事，甚至，如果有樂趣了，我們才會偶爾逗弄一下這些螞蟻。”
葉塵皺著眉頭，看著這名老者所做的一切。
他雖然不明白，這名老者所說的話的意思，但還是凝神聽了下去。
老者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畫面上，被他凝聚出的這片畫面，里面的螞蟻數量，赫然已經開始迅速增長。
尤其是其中幾頭最為強大的螞蟻，居然突破了圖畫的范圍，來到了這名老者跟前，張嘴對著老者一陣撕咬。
老者看著這些撕咬自己的大螞蟻，再次開口道：“年輕人，如果你碰到我現在的情況，你會怎么處置？”
葉塵低頭看著老者，以及正在撕咬他的那些大螞蟻，面無表情道：“如果我碰到你這種情況，自然會毫不猶豫，將這些大螞蟻斬殺。”
“然后呢。”老者隨手將身邊幾頭大螞蟻滅殺。
可是，在他面前的那些圖畫之內，又有大量的螞蟻，變成了大螞蟻，朝著這名老者撕咬過來。
葉塵盯著這個畫面，沉吟了片刻，直接坐在了老者面前，伸手在老者面前的畫面上，輕輕拂過。
頓時，老者面前畫面上的螞蟻，籠罩上了一層新的力量。
所有的螞蟻，成長到一定程度，就會被這股力量，直接碾碎。
至此，這些螞蟻當中，再也沒有任何一頭大螞蟻誕生。
看著下方那些密密麻麻的螞蟻，老者緩緩抬頭，掃視了葉塵一眼，嘆息道：“果然，每個人都會做出此等選擇，這可能就是我們這些生命體的本能。”
葉塵眼眸中閃過了幾分異色道：“老先生現在該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面前的老者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道：“你應該已經猜測到了，我為你演示這些的意思。”
老者沉默了片刻，才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沒錯，其實我們，包括那些源祖，就是這些螞蟻，我們大部分人，都是這些小螞蟻，而源祖等人，則是這些被滅殺的大螞蟻。”
葉塵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這名老者。
任誰碰到這種情況，只怕都不會相信。
沉吟了片刻，葉塵立刻再次詢問：“既然老先生說我們都是螞蟻，那么，誰是締造這些螞蟻的人，或者說，是誰在背后控制著我們。”
老者緩緩道：“我不知道，但按照源族們所說，背后控制這一切的，沒有具體生命，甚至可以說，對方根本不存在，如果非要找出一個目標的話，或許我們可以稱之為混沌意志，或者直接叫其天之意志。”
混沌意志！
葉塵神色微變。
類似的話，其實他曾經聽說過。
當初在方舟一族內，方舟一族的那位老祖宗，就曾經提過命運一說。
按照他所說，所謂命運，便是受到混沌意志影響的存在。
只有少數人，可以擺脫混沌意志的影響，從而成為命運不可測之人。
然而，即便是成為命運不可測之人，混沌意志的影響，也無處不在。
普通人，要吃飯，喝水，這是混沌意志。
修為有成的武者，可以掌控法則力量，讓自己的壽命，幾乎永恒，這也是混沌意志的影響。
只不過，在實力不夠強的時候，這部分混沌意志，是以世界本源的形勢存在的。
像是真靈世界的世界本源，潛龍世界的世界本源。
乃至，天碑大世界的世界本源。
這些世界意志，總和到一起，或許可以總結成為一個詞語，那就是規則。
哪怕是葉塵，其實也不能擺脫這個規則。
而現在這名老者所說的意思，似乎是那些混沌源族的武者，帶領其他武者，想要對抗的，就是混沌意志所衍化出的規則。
葉塵神色陰晴不定，變化了許久，才緩緩道：“如果混沌意志真的存在的話，那應該是至高無上，而且絕對至公的存在，為何混沌源族想要和混沌意志對抗。”
“年輕人，你為何要修行？為何即便是擁有了永恒生命，也仍然要堅持不懈修行。”老者沒有回答葉塵，反而詢問了葉塵另外兩個問題。
葉塵這次倒是沒有猶豫，立刻道：“我能夠修行至今，一則，是為了保護身邊之人。其二，則是為了探究更強的力量。”
老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你所說的兩個原因，也正是源祖們，帶領我們對抗混沌意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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