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霜則被慕容雅雅打發去外面接干凈的水和拿巾帕去了。
偌大的營帳內,只留下慕容雅雅和一個沉睡不醒的醉漢。
“唉——”慕容雅雅舔了舔嘴唇,眼神暗暗環顧四周,右手在寬大的袖子里捏了捏。
臉上不知為何帶了些緊張。
空氣十分安靜。
安靜到令人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就在慕容雅雅剛要松口氣的時候,變故突然發生了。
“嘩——”
營帳如豆腐塊一般,被輕易地劃開一個碩大的口子。
舉著長劍的黑衣人從外面鉆了進來。
他看都沒看慕容雅雅,徑直沖向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寒凌楓。
慕容雅雅陡然一驚,顧不得什么了,從袖子里吧袖箭拿了出來,后退著躲在案幾下。
半點都沒管寒凌楓的死活。
眼看著利刃就要落下,寒凌楓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只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刀身。
黑衣人眼睛瞪大,大叫一聲,急忙往后退。
“糟了!中計了!”
他明白自己不是寒凌楓的對手,才選在對方不省人事的時候下手。
現下他猛地回頭,視線落在慕容雅雅身上,向她飛撲過去。
想劫持慕容雅雅,以全身而退。
但他沒想到慕容雅雅早就有所準備。
手中的袖箭一甩,直直地射向黑衣人的面門。
他躲避不及,眼瞅著箭射入自己的眼眶。
“啊啊——”
原地倒下,捂著眼睛翻滾著哀嚎。
這個時候,埋伏在暗處的兵士們齊齊沖入營帳中。
等黑衣人回過神來,已經有十幾個刀尖對著自己的脖頸,只要動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一切都是陷阱。
都是寒凌楓引蛇出洞的計謀。
但現在知道也已經晚了。
黑衣人想要咬開口中的毒藥,卻被寒凌楓兩步沖過去,卸了下巴。
連死都不成了!
黑衣人被壓下去,寒凌楓把慕容雅雅從案幾底下拉出來。
“嚇到了吧。沒事了。”柔了聲線低聲安慰,還笑著夸了一句,“準頭很好。正中靶心!”
慕容雅雅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腿都有些抖,但還是打起精神一副得意的樣子。
“那是!”
她套圈向來很準的好不好!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外面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將軍。”
“進來吧。”寒凌楓扶著慕容雅雅在羅漢床上坐下,宣外面的人進來。
看到進來的人,慕容雅雅眼睛頓時一亮。
身材瘦削,那長相分明是白天,打賭的其中一名兵士。
“怎么是你?!”
剛問出來,慕容雅雅猛地恍然大悟。
“他是你安排的?”
震驚臉看向寒凌楓求證。
“正好要找機會鬧起來。我便叫在軍營里找個刺頭,故意挑起紛爭。”
寒凌楓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扔給兵士。
“干得漂亮!”
兵士接過荷包,一臉欣喜,拱手行禮:“將軍交待的事情,自是要辦得妥妥地。沒有其他事情,屬下就告辭了。”
寒凌楓揮手,送走兵士。
慕容雅雅愣愣地,還在消化剛才得知的消息。
“我還以為你只是碰巧,原來早就謀劃好了。”說到這里,慕容雅雅嘴角抽了抽,“怎么不與我商量好?好配合你啊!”
“娘子不什么都知道,不也配合為夫了嗎?”寒凌楓眨了眨眼睛。
慕容雅雅賞賜美酒佳肴是沒有事先商量的,她只是想到與司徒炎的那段對話,把要搞事情引蛇出洞記在心里,才有了下面的操作。
現在看來兩人真是頗有默契!
把在暗中的人揪出來,掌握主動權的終于成了他們。
抓住了黑衣人,就要開始審問了。
所有人都十分好奇幕后黑手是誰。
到底是不是淑妃?是哪位皇子?是逃跑的新皇齊暮春,還是遺失的玉佩?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過了有五天,不管用上什么手段,都沒有撬開那黑衣人的嘴巴。
真是遇到了個硬茬子!
見寒凌楓一籌不展,慕容雅雅出現,說想要試一試。
雖然不明白一個柔弱的女子有什么本事審問出,一幫酷吏都沒辦法的硬茬子,但寒凌楓卻立即同意了。
他這位夫人,向來會用些神奇的手段,說不定還真能問出些什么來。
再者硬的不行,就來點軟的。
說不定黑衣人就吃這一套呢!
“你有沒有妻兒?”昏暗的地牢中,慕容雅雅身著一身淡雅的藍色長裙,與環境格格不入。
她柔了聲音,試著與黑衣人共情。
但事實證明是沒用的。
黑衣人去了面罩,露出底下年輕的臉,看起來二十歲上下。身上臉上盡是血污,顯然是受了嚴刑拷打,右眼被扎傷的地方都有些化膿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刺傷自己眼睛的柔弱女子,突然笑得癲狂起來。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生而孤寡,沒有朋友,更沒有妻兒。”
生而孤寡?慕容雅雅可不信。
本以為黑衣人會一句話都不說,雖然只說了一句,也算了收獲,便接著問道:“生而孤寡?無父無母是生不出孩子的。就算你被拋下,也不能說是沒有。”
說到一半頓了頓。端起茶盞,淺淺地抿了一口。
接著道:“女子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里走一趟。就算她拋下了你,也算是你欠她的。”
黑衣人本不想繼續搭理她,閉上眼睛養神,卻被她口中的話吸引了興趣。
“哦?怎么說?”
慕容雅雅相信人性本惡,而社會之所以能繼續下去,都是因為各種道德的規制與束縛。
“就算是母親,也不是生來愛孩子。”
小時候,她一直想不通,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
母愛是天然的,生來就愛孩子。
但后來,她找到了自己的生母。
終于明白了。
人不完美,且自私,如果威脅到只身利益,什么都可能拋棄,連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也不例外。
“真是個奇特的女子。像你這種名門貴女,不是自小學習女戒,學倫理綱常?”
黑衣人嘲諷一笑,嘴角牽扯傷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慕容雅雅就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本就不是什么名門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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