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步劍庭 > 卷五 第二十一章 一招勝敗
    應飛揚狂語一出,陰魍魎怒極反笑,道:“鯨魚打哈欠,好大口氣,朕便看你有何本事。”陰魍魎氣若深淵、不丁不八戰立,靜待他出招。

    “那注意了!”應飛揚雙目一凜,舉劍擎天,隨即真元飽提催動木靈之力,周身碧光旋舞,絲絲縷縷閃入手中劍鋒,隨后紅光、白光、黑光次第出現,正是以五行相生之理之理,催動四靈變化之力。四色光彩變化,應飛揚背后隱隱浮現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虛像。而光彩和虛像疊加,最后歸于灰蒙蒙的一團,注入木劍之上,木劍長了數倍,灰蒙蒙的劍氣宛若天地復始的太初之力,玄奧浩瀚。

    “是四相太王劍?不過劍路不對!學藝不精,還敢造此!”陰魍魎成名百年,自然認得看出凌霄劍宗六大劍訣中四相太王劍特有的混沌劍氣,但看他那起手路數,卻從未見過。

    初時只道應飛揚年紀太輕,能學會四相太王劍已算了不得,招式難免有所偏差。但待到劍上氣機源源不斷提升,陰魍魎才收氣面上不以為然不以為然,心中暗道一聲“不對

    !”,急運起閻羅天子功,想要打斷應飛揚蓄勢一擊。。

    而卻終慢了一步,應飛揚清嘯一聲,“斬!”

    長劍迎風怒斬,劍光暴漲丈三,呼嘯而出,卻是借由混沌四相之力使出‘斬’字訣!陰魍魎只當應飛揚學藝不精才會擺出似是而非的架勢,但實際上,是應飛揚不甘于只是掌握四相太王劍,更已在嘗試著在用法上推陳出新!

    混沌之氣佐以斬字訣之威,陰魍魎本報著貓捉老鼠的心思,但此時也不得不運動全力,再出“永墜輪回”之招,功力催升到極致,背后竟出現一個撥弄輪回盤的惡鬼虛像。

    輪回氣圓對上崩天之斬,劍氣氣圓相撞,四溢的勁風劍氣在地牢墻上留下道道刻痕,到底是功力懸殊,應飛揚劍招雖妙,但交并瞬間,爆發的氣浪沖擊,卻令他不由自主的連退數步。

    “哈哈,不過如此!”陰魍魎擋下此招,心中得意,忽而心頭一凜,卻見猶未散去的混沌劍氣爆開,再化金、木、水、火,四相劍氣,四相劍氣,帶著四色劍光,璀璨至極,滿天傾射而來。

    四相太王劍不光有由四相歸于混沌的歸始階段,還有著由混沌生四相的復生階段,歸始復生,天道循環,才是四相太王劍精髓,應飛揚先前借助斬字訣將混沌之力高度凝聚在一起,混沌氣勁爆開后,威力也更加巨大,頗得‘天地初始混沌開’的精義。

    輪回氣圓擋下了混沌劍斬,卻難再擋漫天如雨的四色劍氣,陰魍魎背后惡鬼虛像手中輪回盤如鏡碎裂,而輪回氣圓也被劍氣突破,劍氣四面八方射來,由暗合四相之變。

    眼看陰魍魎將要受創,卻見陰魍魎手腕一撥,鬼氣翻涌,一柄六尺長刀憑空而現,這柄刀渾身慘白,宛若尸骸骨骼一般,刀柄處還是一個眼洞中閃著幽綠鬼火的骷髏頭。

    黑色鬼氣、白色骨刀彼此映照,強烈的色差下更顯兇戾絕倫之氣,陰魍魎腕一翻,骨刀輪舞,滾滾刀浪護住八方,盡擋漫天劍雨。

    此刀便是陰魍魎隨身兵刃“荒骨”,乃抽取正道修者之脊椎骨為基礎,佐以人鬼兩界數十種異獸獸骨為補充,在多種礦石鑄造而成,非但削鐵如泥,刀上更有無盡怨恨鬼力可增加陰魍魎修為,可謂陰魍魎的底牌,結果今日一時大意,竟被應飛揚輕易逼出。

    招雖擋下,但陰魍魎心頭怒火中燒,刀一輪轉周天,一道銳利氣圓擴散,漫天劍雨盡被陰風吞噬,隨后銳眼鎖定應飛揚,一刀毫不留情的向應飛揚劈去。刀光所及,鬼氣狂舞,勁風凜冽。

    應飛揚橫劍接招,但刀如閻羅天子判生定死,難以招架,應飛揚膝下一沉,被刀壓得單膝落土。

    眼睛應飛揚狼狽樣,陰魍魎生起快慰之色,得意道:“小輩,這一招是誰敗了?你還有何話說?”

    卻見應飛揚神態雖頹,卻不見氣怒惶恐等情緒,雙目低垂,卻是在回味方才交鋒,道:“還有兩句話,第一句,敗得是你!”話音落,卻見應飛揚身子突然扭曲,腫脹,好像注滿了水的氣球,但陰魍魎卻感覺內中暗藏一股磅礴力量。

    “第二句,再見!”一聲再見,便聞“嘭!”的一聲巨響,應飛揚身軀炸裂,濺飛出的卻不是血花和肉塊,而是如潮如浪的劍氣,青木、白金、黑水、赤火,四靈劍氣在咫尺間爆發,迥異的屬性、不同的變化,綿綿不絕披頭蓋臉打來,縱然陰魍魎也難以防備這意外之變,仰天怪嘯一聲,擰身揮刀,‘荒骨’刀翻飛如浪,光芒爆舞。

    但刀勢終究太倉促,而劍氣卻是無孔不入,陰魍魎左肩一疼,血箭****,宛如烈火燒灼痛不可遏,撇頭看去,果然有一團赤火在傷口躍動不已,令傷口越來越大。這一疼之下,腕上再中一道碧木真氣,生機勃勃的木氣竟使得他經絡被扼斷,鬼氣難以順著手腕傳遞到刀上。好在這時余下劍氣也被盡數擋下,否則怕還是要再添新傷。

    “竟然是假身!該死的小輩!”陰魍魎面容因忿怒扭曲,因一時大意傷在了一個小輩手上已令他怒火中燒,更令他憤怒的是,先前竟未注意那小輩所有身軀是靈氣化出的假身,竟然讓他尋找機會自爆假身讓靈魂逃出,從最擅長拘人魂魄的地獄道獄首眼前逃出!

    待看清周遭,陰魍魎神態更是狂亂,在他全力接招之際,左飛櫻和張潤寧已借著應飛揚最后一招的掩護,逃跑的再無蹤影。

    “該死啊!”陰魍魎發泄般的揮刀,交錯的刀氣在墻上留下道道刻痕。

    “哦?鬼王,怎么發這么大脾氣?”晏世元的聲音此時又傳來。

 &nb bsp;   陰魍魎斂住怒火,面上恢復冷峻之色,同時暗運閻羅天子功的療傷功法,在鬼氣蠕動下,強行加快傷勢愈合。

    待晏世元走到身邊時,陰魍魎已再看不出傷勢,聲調如常道:“晏道主不是要看你那囚犯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晏世元笑笑道:“也無甚大事,確認他還沒有逃走便好,怕那幾個年輕人耐不住鬼王陛下玩,鬼王久等乏味,便急著回來了。”隨后看著陰魍魎的‘荒骨’刀,眉頭一挑,玩味道:“哦?鬼王連荒骨刀都拿出來了,玩的也太認真了吧。”

    陰魍魎陰著臉道:“性子起了,玩得卻是認真了些。”

    晏世元一副訝異的樣子,環顧四周道:“鬼王認真了,他們幾個可就慘了,咦?他們的尸首呢?不會是尸骨無存了吧?”隨即嘆息道:“那一男一女死了也倒罷了,此代的張天師可是奇貨可居,鬼王竟也舍得連他一道殺了?”

    陰魍魎愛惜顏面,自是無法向晏世元解釋三個小輩在他手下脫逃了,“哼!”陰魍魎袖袍一揮,帶著陰得要滴水的臉,不理會晏世元大步而去。

    “鬼王?”晏世元見他出言似乎惹得陰魍魎不快,面上一副惶恐模樣,但喚了幾聲也不見陰魍魎回頭,面上惶恐之色消散,掛出了一抹嘲笑之意,亦是隨之向出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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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身爆裂,替身術法接觸,應飛揚魂魄離了假身,頓覺受到一股巨大牽引之力,以著快的令人目眩的速度回歸原身。

    方一回身,應飛揚就嘔出了一口觸目驚心的血。看守他身體的徐未央面色大駭,“應師侄,你怎么了!”

    應飛揚卻答不出話,眼睛一黑便已倒下。

    陰魍魎是成名百年的高手,這次交手,雖然看似是應飛揚小敗了他一招,但實際上,應飛揚所受的精神傷勢何止陰魍魎百倍。

    應飛揚天資聰穎,又極愛琢磨劍招,融合招式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過往融合的都是凌霄劍宗的三十六門基礎劍法,而‘四相太王劍’和‘斬字訣’,二者都是觸及劍道真理的高深劍法,想要將兩門高深劍法融合起來那是何等困難!

    他先前雖有研究過,但每次運功到一半,便覺氣脈相沖,身如刀絞,難以為繼,若強練下去多半會筋脈寸斷,功力盡失。

    這次因是用得假身,純粹是抱著用一次就舍棄這身軀的思想,才敢不顧錯亂逆流的經脈,強行使得雙式并流。

    而自爆之招,更是他臨陣想出的匪夷所思之招,因他假身本就是木靈之體,所以在摧使四相太王劍混沌之力時,也將假身自有的木靈之氣轉化成四相融合的混沌氣團,之后舍棄本身,再以混沌劍氣復生四相劍氣,任陰魍魎如何防備,也防不下此異想天開之招。

    但這番瘋狂舉動雖傷不了肉體,對精神和靈魂卻是極大的摧殘,尤其是最后的自爆,幾乎將他的三魂七魄也一并震散,此時方回到原身,應飛揚就止不住的昏死過去。任徐未央如何喚她都喚不醒。

    “怎么回事,魂體竟傷的這么嚴重。那少天師他現在如何?”,徐未央喃喃自語道,忽得,一縷指風直點他后腦,徐未央竟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軟軟垂倒。

    “你那少天師算是逃出此牢了,不過要逃出陰魍魎的掌控,我看很難。”隨著聲音,一陣穢臭傳來,來者一身臟污,身帶枷鎖,竟是先前那個骯臟的怪人。

    “嘿,沒想到我竟看走了眼,你的魂魄頗為特殊啊。”那怪人無視牢門阻隔徑直走來,卻是毫無障礙的從牢門穿透而過,走到了應飛揚身邊。怪人手臟兮兮的手探向應飛揚腦門,眉頭一凝,面露驚異道:“天啟之魂?忉利天已毀,凈天祭壇不復存在,世間怎會還有人受過天啟?有趣,有趣!”

    那怪人雙目放出異彩,連道數聲有趣,思索了一番,隨后把應飛揚扛起,又從徑直穿過牢門,從監牢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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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番瘋狂舉動雖傷不了肉體,對精神和靈魂卻是極大的摧殘,尤其是最后的自爆,幾乎將他的三魂七魄也一并震散,此時方回到原身,應飛揚就止不住的昏死過去。任徐未央如何喚她都喚不醒。“怎么回事,魂體竟傷的這么嚴重。那少天師他現在如何?”,徐未央喃喃自語道,忽得,一縷指風直點他后腦,徐未央竟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軟軟垂倒。

    “你那少天師算是逃出此牢了,不過要逃出陰魍魎的掌控,我看很難。”隨著聲音,一陣穢臭傳來,來者一身臟污,身帶枷鎖,竟是先前那個骯臟的怪人。

    “嘿,沒想到我竟看走了眼,你的魂魄頗為特殊啊。”那怪人無視牢門阻隔徑直走來,卻是毫無障礙的從牢門穿透而過,走到了應飛揚身邊。怪人手臟兮兮的手探向應飛揚腦門,眉頭一凝,面露驚異道:“天啟之魂?忉利天已毀,凈天祭壇不復存在,世間怎會還有人受過天啟?有趣,有趣!”

    那怪人雙目放出異彩,連道數聲有趣,思索了一番,隨后把應飛揚扛起,又從徑直穿過牢門,從監牢中走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