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面臨的問題是,我就連被褥都沒有。
我在用心安排自己的房間,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是花初夏,我的心狂跳起來。
鼓足勇氣,我才接起了電話。
“小花……”
“哼,我知道啦,因為一些事,你連夜就跑到京城去了。我哇哇大哭,我媽勸我說,小花不哭,兩個月后,武松就回來了。”
花初夏忍著哭聲,“武松,從今天開始,我要在塑料皮本上寫數字了,從1開始寫,等我寫到60那天,能見到你嗎?”
“能!”
我很肯定的說了一個字。
“真好,兩個月后,我就能見到武松了。京城那么大,你不要迷路,如果餓了,就吃烤鴨。”
“小花,我知道了。”當著秦致遠和阿木的面,我流淚了。
“茶莊來顧客了,要買茉莉花茶,我要忙了,嗚嗚……”
在掛斷電話的瞬間,花初夏還是哭出聲來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秦致遠無奈笑著:“武松,你好像掉入情網了,一個純真女孩用了很多年,給你編織的情網。其實我……,算了,先不說了……”
我看到,秦致遠眼里也有淚,應該是想到了自己傷心的往事。
想必有個女孩,狠狠傷害了他。
秦致遠的手機響了,他笑著:“我姐。”
聊了不到一分鐘,秦致遠就掛斷了電話。
“我姐找我有事,我不能陪著你了,你和阿木好好溝通一下,以后你倆就是朋友了。”
秦致遠匆忙離開了。
他是坐著我的車來的,只能打車去該去的地方。
秦家算很富有了,但是秦家的人似乎不怎么喜歡排場,不怎么帶保鏢和隨從。
從秦致遠走路的身法去看,他應該也練過,就是不知道身手怎么樣。
阿木看著我。
“你要買什么,我帶你去,中午我請你喝酒。”
從阿木的行頭和狀態來看,目前他手里的積蓄很少,弄不好就連1000元都沒有。
調酒師的薪水應該還可以,但對于一個賭狗來說,隨時都可以身無分文。
“走吧,陪我去買生活用品,然后我請你吃飯。”
“別鬧了,看不起我?你剛來,我必須給你接風啊。”
阿木很豪爽的說著,然后就給朋友打電話,要借一千元。
可惜的是,對方拒絕了他的借錢請求,約莫說了,借錢去賭,你怎么不去死啊?
阿木捏著幾年前出品的手機,牙齒咬著嘴唇。
“臥槽,沒借到錢,中午請你吃點簡單的,附近有家東北菜館,咱們兩個,三道菜一瓶酒。”
出了門。
院子里停放的酷路澤是我的,但我沒說,阿木不可能將豪華的越野車跟我聯系起來。
步行離開了小區,到了一公里外的綜合商場。
這里沒什么名牌,但是生活用品應有盡有。
我買了被褥枕頭,臉盆牙缸牙刷……
重新回到麗景小區,我忽然想到,我的陸巡車里還有兩條好煙。
“等一下。”
我開了車門拿出了兩條華子,阿木徹底傻眼了。
“這車你的啊?”阿木一聲尖叫。
“對啊,這車是我的,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而是太可以了,哥們你怎么開這么好的車?”
“我上大三那年,我爸給我買的。”
“牛比,以后哥們就跟著你混了。”
阿木滿臉漲紅,就像是給自己找到了強大的靠山。
上樓梯時,我說:“秦少也是你的朋友,他比我有錢。”
我也不是謙虛,秦家當然比我家里有錢。
“我和秦少的關系,并不是鐵哥們的類型,秦少喜歡我調制的雞尾酒,血腥瑪麗、瑪格麗特、彩虹……”
阿木說道,“以前秦少是三里屯紅顏酒吧的常客,每次去了都會喝著雞尾酒跟我神侃,知道我快流浪街頭了,他及時收留了我,我住這里之后,就沒給過房租。”
“懂了。”
原來秦致遠和阿木,只是雞尾酒很好喝的關系。
因憐憫收留了阿木,但是并沒有更多的交情。
回到家里。
我扔了一條華子給阿木:“哥們,你拿著抽。”
“兄弟你真大方。”阿木回了一趟房間,收好了我送他的好煙。
我開始布置房間,阿木很用心的幫忙。因為我有陸巡,所以他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我安排好了房間,然后和阿木到了小區附近的東北菜館。
坐到雅間里,阿木將菜譜推給我,說道:“必須我請客,三道菜一瓶酒,別嫌棄。”
“好吧。”
如果我執意請客,阿木可能跟我鬧起來。
目前阿木的心態,很需要一個人來滿足他的自尊心,比他更有錢的人如果尊重了他,就能很好的滿足他的自尊心。
我點了東北蒸肉,然后把菜譜推給了阿木。
阿木點了小雞燉蘑菇,東北大拉皮,琢磨之后說:“都是下飯菜,也沒有像樣的下酒菜,再來100元的燒烤!”
這一聲喊,又多破費了100元。
我笑著:“剛才在大廳就看到了,這家飯店菜量挺大的,兩個人弄這么多也吃不完。”
“吃不完打包,帶回家晚上熱一下還能吃。”
阿木又要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苦笑道:“這酒便宜,但是夠味,是爺們應該喝的酒。”
這家東北菜館,生意紅火。
顧客多,但是上菜的速度非常快,服務生衣著古典,很干凈。
我立馬就對這家飯店有了好印象,以后要經常來吃飯。
“武松,碰一個,三碗不過崗,住在合租房。”
“有點意思。”
我用老千的眼光看著阿木,有點想把他當朋友。
大口喝酒,大口吃菜。
阿木的話匣子開了:“秦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的事,我被一個女孩給甩了!”
秦致遠在路上提起過,但我還是微蹙眉頭看著阿木,提醒他繼續說下去。
“女孩名字叫白姍,從小我家和她家就住在哈爾冰遠郊磚瓦房里,就跟著一堵墻,一起玩多大,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啊。”
阿木聲音越來越輕,“來京城之前,其實我和白姍沒談過戀愛,就是單純的關系好,像是哥哥和妹妹。我來了京城,賺了一點錢回了老家很騷包,白姍看我的眼神很崇拜,我一著急就表白了,白姍答應了,做了我的女朋友。”
阿木開始哭泣,“我帶著白姍來了京城,讓她融入了我的圈子,在紅顏酒吧包房里推牌九,認識了豐臺老男人孫奎,白姍跟孫奎好上了,踢了我!”
阿木開始嚎叫,“孫奎都五十歲了,矮胖子一個,哪里比得上我?我年輕,我突突的……”
阿木說的是青梅竹馬的白姍,我卻想到了大源的花初夏。
小花永遠都做不出白姍這種事來,可我從沒有對小花表白過。
一直到今天,我和小花還像是哥哥和妹妹似的好朋友。
可是小花對我的依賴卻像極了愛情,我在龍城,小花每天想我,我來了京城,小花還是每天想我。
“不好意思啊,哥們,本來是請你喝酒,可我的破事影響了你的心情。”
“你對朋友很坦誠,你這樣的人可以打交道。”
我用老千的眼光看人,一般很準。
“還別說,孫奎那老小子有點錢,可能一千萬都有。就是不知道,他的錢怎么賺來的。”
“孫奎就是京城本地人,賺錢的路子還是挺多的,改革開放都多少年了,頭腦靈活的人都能賺點錢。”
我這么說,比較符合孫奎那個年齡的人發家的經歷。
往前推十幾年,在路上賣雪糕、賣襪子內衣、賣小電器都能賺錢。
“我和白姍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多少年的感情卻趕不上一個五十歲的矮胖子。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其實我也很想有幾個臭錢,我來京城就是為了賺錢。”
阿木的言語愈發的自相矛盾。
吃過了飯,一人也就喝了半瓶牛欄山,可是走出飯店時,阿木幾乎是醉酒的狀態。
阿木的酒量應該可以,這都是心情導致的。
“孫奎的體型和年齡,能力不會很強,但是有可能喜歡折騰。上午想要,下午想要,晚上也想要,三次比不上我一次。”
阿木這么說,就好像他親眼看到了。
我只能安靜的聽著。
“孫奎這老貨色,可把我的白姍妹子折磨壞了!”
“不用多想,就當你的生命里沒有白姍這女孩。”
“我也想忘記白姍,但是根本做不到。我總會這么想,如果白姍被孫奎染病了,找我借錢看病,我要借給她嗎?”
“你有錢嗎?”
“沒有,請你吃了飯以后,兜里就一把零錢了,不夠五十元。”
“那就不用借給她。”
“我說的是以后,等我有錢了,白姍剛好染病了。”
“那就以后再說。”
我無法判斷,阿木這是在詛咒白姍,還是希望白姍重新回到身邊。
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經不起剖析和推敲,我能看得懂自己的內心,所以我不會嘲笑阿木。
回到麗景小區房子里。
阿木站客廳里都是晃晃悠悠,說著:“如果你要用電腦,去我的房間,液晶顯示器電腦還是白姍幫我選的。”
“你先休息,明天我就買電腦了。”
“那我躺一會兒,夜里就沒睡好,現在有點醉了,眼皮快睜不開了。你可不能鄙視哥們的酒量,今天是狀態不行,要不然,我能喝一斤半。”
阿木回了房間,歪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阿木應該不會吐,我也不用去調整他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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