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姝,悠姝,你在看什么?吃蘋果嗎?”寧司禮問。
他看到寧悠姝一直看著自己的手里的蘋果,便這么問了一句,殊不知,寧悠姝看的不是蘋果,而是他手里的那把手果刀。
但這句話也喚回了寧悠姝險些就失去了的理智,她眼中恢復了清明,點點頭,接過寧司禮遞過來的蘋果慢慢吃著。
余光里,她看著寧司禮的臉,心中還是有恨,但她卻也清楚,殺了寧司禮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薄君瀾已經告訴她,要讓她跟孩子們好好的生活,為了寧司禮把她自己搭進去并不值得。
而此時,也不是跟寧司禮撕破的臉時候,畢竟她現在還沒有見到兩個孩子,也沒有拿到他謀害薄君瀾的證據!
吃了幾塊蘋果,寧悠姝把手里的盤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語調冷淡的對寧司禮說道:“我想見給我接生的醫生,還有孩子。”
雖然孩子已經死了,那她這個做媽媽的也要見孩子最后一面。
寧司禮卻臉色一僵,連忙阻止道:“悠姝,這個恐怕做不到了,孩子已經去了,我已經給孩子舉行了火化的儀式了,你見不到她了,再說,這種情況下,你見到她不過也是徒增傷心罷了,悠姝,聽話,別想了!”
“那孩子是個漂亮的女孩,我已經安排好了她的后事,等你好了,我再領你去看她!”
寧悠姝真的忍受不了了,她通紅著眼睛大喊:“我還沒有見到她呢?你怎么可以擅自把她火化?你跟她有什么關系?你怎么敢的?”
“不行,我現在就要見她,即便,她已經變成了骨灰,那也是我的女兒!”
寧悠姝崩潰的就要下床,身上的檢測儀器阻礙了她的動作,她便將所有的儀器都往下撕扯。
寧司禮慌了,連忙跑出去找了醫生,他們給寧悠姝打了一只鎮定劑,場面才被控制下來。
看著寧悠姝躺在床上,重新被插上各種儀器,寧司禮胸悶的喘不上來氣。
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特護病房,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用雙手撐著腦袋,寧司禮突然就感覺非常的迷茫。
他抬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助理,問道:“你說,難道我做錯了嗎?”
那助理低下頭去,根本不敢說話。
寧司禮卻也不用他回答,沒過一會,搖頭自問自答道:“不會的,我是不會有錯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悠姝好。”
--
此時,某處偏遠海濱的民宿咖啡店外。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笑容溫柔的男人,正在往店里搬著成箱的咖啡豆。
他五官俊美,即便發型是最考驗顏值的寸頭,但也絲毫挑不出他顏值上的短板。
這樣一個俊秀的人,簡直和這么一個偏遠的地方格格不入。
若是給他換一身西服,背景在換成市中心的大樓,是個人都要認為他是職場精英了!
正搬著,咖啡店內突然沖出了一個系著圍裙,梳著麻花辮的女孩。
她看到男人在搬東西,頓時喊住他說道:“云瀾哥,你不要搬了,你忘了半年之前你還受過重傷呢!你本身都不能用力,萬一舊傷復發就不好了。”
云瀾聞言停下腳步,對著女孩笑道:“云月,沒事的,不過就是幾箱咖啡豆而已。”
云月拿他沒辦法,只好也走向那小貨車:“好吧好吧,我也幫你搬點,不然一會老爸看到了,又要說我不懂事壓榨你了!”
兄妹二人,就這樣一起往店里搬著東西。
云月跟在云瀾身后,看著對方那放松時也挺直的脊背,不禁愣神。
云瀾哥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呢?為什么每次看他,她都覺得他不是普通人呢?
其實,云瀾哥并不是她的親哥哥,或許之前他也不叫這個名字,這名字是半年前,他被老爸撿回來之后,她幫他起的。
云瀾什么都不記得了,是云月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殘破的名片,上面只剩一個瀾字可以辨認,所以她給他取名叫云瀾。
后面,他在他們這個靠近海濱的小村子落了腳,也跟著在云月老爸的咖啡店里幫忙。
或許,有一天,云瀾哥會恢復記憶嗎?他會走掉嗎?他還會記得她這個妹妹嗎?
這樣想著,云月抿抿唇。
但還感傷不到一分鐘,外面就傳來了客人呼喚的聲音。
“云小妹,我要一杯拿鐵。”
云月頓時把傷感拋諸腦后,活力滿滿的去做咖啡了。
管他呢,明天再說明天,反正今天,云瀾還是他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