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薄君瀾站在窗外平復了一會,便朝著寧悠姝的房間走去。
推門進去,他就看到寧悠姝正坐在床邊低頭專注的看著手機,眉頭緊鎖,一副煩心的模樣,連他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薄君瀾放輕腳步靠近,拉近了和寧悠姝之間的距離,正巧就瞄到了她手機上的內容。
那是瀏覽器的頁面,通篇的“地貧”二字被標紅,實在是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薄君瀾有些默然,但很快他整理好了心情,坐在了寧悠姝身邊。
而身邊的床鋪陷落,也讓沉浸在查找“地貧”治療方法世界中的寧悠姝回過了神。
她摁滅了手機,低著頭,也沒有跟薄君瀾說話。
寧悠姝是有點沮喪的,剛才她在網上查找搜索關于地中海貧血這個病癥的方法,幾乎所有回答都與陸平川所說的相差無二。
現在要么能立刻找到相匹配的骨髓,要不就得考慮陸平川所說的臍帶血方法了。
見寧悠姝的情緒不怎么好,薄君瀾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柔聲音,轉移話題說道:“悠姝,今天我們先在舅舅家留宿一晚,下雨天不好走。”
寧悠姝抬起頭,盯著身邊目光關切的薄君瀾看了一眼,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隨后,她也試著說出了自己的考慮。
“我剛才想過了,你舅舅說得確實可行,為了救Rick我愿意再跟你生一個孩子,但我們畢竟是離婚了,這個孩子我們還是試管吧,這樣的話,我們也不必有肢體接觸。”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薄君瀾的臉色還稱的上用驚喜來形容,但聽得后半句,他瞬間沉下了臉。
內心仿佛被潑了一盆極冷的水,薄君瀾覺得自己的心都涼透了,從頭頂到腳底都冒著寒意。
而與此同時,他內心升騰起來的是難以言喻的燎原憤怒。
薄君瀾轉過身,用那雙眸子看向寧悠姝,他眼底受傷,語氣質問:“你就這么厭惡我嗎?就連跟我再做那種事都讓你覺得惡心是嗎?”
寧悠姝抿緊嘴唇沒有說話,薄君瀾苦澀的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行,就算你厭惡我,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做試管提前要準備許久,吃藥打針,要遭受那么大的罪,你何必要吃這個苦,還不如咱們兩個人努力來的快。”
“你別想了,你這樣我不同意,做試管也需要我配合。”
寧悠姝也被激怒,她憤然的看向薄君瀾,說道:“你憑什么不同意?我就是不想再跟你有肢體接觸怎么了?我們現在是離婚的狀態,我這樣抗拒一個陌生人,有問題嗎?”
“至于,你說得那些苦我都查過了,我是經過考慮的,我也不怕疼。”
薄君瀾依舊不松口,“不行,我不同意,你想要孩子咱們兩個也不是不能生。”
“你簡直不可理喻!”
窗外的風雨愈發急切起來,噼啪聲敲在窗戶上。
而屋內的兩人的爭吵聲也越來越大,險些就蓋過了風雨聲。
恰在此時,房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寧悠姝把嘴里的話咽了回去,氣沖沖的起身去開門。
房門拉開后,陸姣那張青春美麗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目光有意的往房間內看,狀似不經意的問道:“表嫂,你和表哥怎么了?”
“剛才,我聽見你們房間內好大的聲音哦,是吵架了嗎?”
寧悠姝對于陸姣這種窺探的目光很不適,她皺眉道:“你有什么事嗎?”
“哦,我是來叫表哥和表嫂下樓吃飯的。”陸姣笑了,同時頗為善解人意的加了句,“表嫂,你這個當妻子的應該體諒下我表哥嘛,表哥天天掌管那么大個公司多累啊,我們做女人的可要懂事點。”
這話說得善解人意,但其實就是暗戳戳的挑撥離間。
寧悠姝心里冷笑,也不打算跟這個“表妹”糾纏,越過她就朝著門外走去。
看到自己成功把寧悠姝氣走了,陸姣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剛想跟屋里的薄君瀾說話。
卻不料,薄君瀾也緊跟寧悠姝的腳步就要離開。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薄君瀾目光沉冷的看了一眼陸姣,說道:“請你以后不要再說類似的話,請尊重我的妻子,如果我們夫妻在這打擾到你們了,那還請你接著忍耐一晚,明天我們二人就會離開。”
說罷,薄君瀾越過陸姣離開,絲毫不顧陸姣剛才還志得意滿的表情此時有多么難看。